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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儒将卫青 皇上欺负你,我会保护你

墨家最近的一处联络点已经被捣毁,只能再往北寻找第二处,非乐拐进一条田野间的小路往北走,小七仍然趴在非乐的背上。

“小七,赶紧回天上去吧。我们再迟些分手。怕就……真的中毒了。”

“不,我说了要送你去找巨子的。”

小七从非乐的背上跳下来,带着非乐向空中飞去。“找到巨子再走,好吗?我想和你多待一会儿。在地上,你背着我,在天上,我背着你。”

非乐点了点头,心中一阵酸楚。把脸轻轻贴在小七的脑袋上,泪流了下来。

忽然,地下大片的圆点吸引了非乐的注意,他让小七飞得低些。竟然是无数匈奴人的军帐!还有几股人马正从各个方向向着军帐处集结。为什么这么多?发生了什么事?非乐决定下去看看。

匈奴军营的大帐外,打扮成匈奴士兵的非乐和小七逮住了一名匈奴将领。一番审问之后,搞清楚了原委。这个阴魂不散的化方,竟将皇帝出巡的行踪报告给了伊稚斜。此时匈奴人正八方汇集,看来偷袭皇上的行动已成定势。要避免这场战争,保卫天下的稳定,必须尽快找到皇帝,找到卫青。

太原城的大街上,卫青正领着霍去病。“想吃点什么?舅舅给你买。”

见到小去病羸弱瘦小的身子骨,卫青心里一阵愧疚。这些年来戎马倥偬,一直在边关奔波,很少能顾及家中事务,实在没有想到,这孩子过的竟然是这种日子。

小去病最想吃的,竟然是军队士卒们都吃腻的烧饼。

“你先吃着,等会舅舅再给你买点别的。”

小去病一边大口咬着烧饼,一边笑着,不停地瞅着舅舅,似乎和舅舅在一起这件事情本身比吃尽天下烧饼更加享受!

忽然,一阵敲锣打鼓的嘈杂声吸引了二人的注意。不远处,一群人簇拥着一个身怀六甲的孕妇浩浩荡荡地走了过来。孕妇瑟瑟缩缩,狼狈不堪,惊惶地在众人的推搡下挪动着步子。可是,街道两旁的路人,朝她丢烂菜叶子,围观的人群中不时有人踹她一脚,打她一巴掌。“让你吃东西不给钱——”

光天化日,竟然有这等无耻之事。一个孕妇,吃东西不给钱又如何?卫青大步走了过去。“你们干什么!怎能如此对待一个身怀六甲的弱女子?!”

“什么身怀六甲?她那肚子是撑的。没钱还吃那么多。”一个商贩模样的人冲着卫青瞪眼。

“你说谎!人家要生小孩儿了你还欺负人家。”霍去病握着小拳头紧紧跟上。

吃多了会生小孩儿?那女子在人丛里扭头惊讶地盯着霍去病——正是小七的胆小鬼姐姐三公主,正在炮制和小七从前一样的奇闻。

“小屁孩,滚开!”那人说着,扭着三公主的胳膊往前拽。“啪——”霍去病一扬手,半个烧饼砸在了那人的脸上。那人急了,过来就踹。卫青一把拉过霍去病,护在身后。

“她欠你多少钱?我替她给。”

商贩报出的数目大得可疑。而那女子竟也点头应承。

卫青将钱如数交给了生意人。“好吧。我不知道这姑娘有什么难处不说实话。但希望你以后做生意公道些,如果今后让我发现你有欺诈行为,绝不饶你。”

“呵,你以为你谁呀?以为你是化方啊,是卫青啊?”商贩不屑地说。

“我舅舅就是大名鼎鼎的卫青大将军。”霍去病嚷道,众人一愣,继而发出一阵哄笑声。这时,喝道声起,数名士兵跟在一辆马车后面跑了过来。马车上下来一名文官,对卫青单腿跪地。

“下官赵正文不知卫大将军驾到,有失远迎,望大将军恕罪。”

众人惊呆了。那生意人捧着满把的银子呆在原地,半天回不过神来。

就要进入府衙,卫青的胳膊忽然被一只手紧紧地攥住,就如铁钳一般,力量之大前所未有,卫青警觉地回头,竟然是那个孕妇。

“姑娘别怕,已经没事了。”

“你……别走。啊,你有没有毒?”三公主忽然又意识到什么,忙又松开手。

“嘿嘿,我舅舅怎么会有毒呢?”霍去病笑了。听说没毒,三公主忙又一把抓住了卫青。“你走了,他们又该欺负我了。我不走……”

这时,霍去病被府衙外的画像吸引住了。“看,这就是那个好看的姐姐!”三公主循声望去,果真是小七,赶紧向霍去病打听。赵正文听出了几分端倪,压低声音,将“饭桶”救走墨者以及漆雕烈等人被拘捕之事告知卫青。

卫青思忖着,来到三公主面前。“敢问这位姑娘姓甚名谁,家住何处?”

“我……我姓……老,叫老三。没家!……妹妹丢了,我出来找妹妹的。墙上的这个就是我妹妹。”三公主支支吾吾地答道。临走前,二姐告诫过,说不定还有谁与仙女湖一样和天庭有仇,所以不得泄露身份。

“你别发愁,我舅舅认得的人可多了,一定能找到那位好看的姐姐的。”得知二人是姐妹,霍去病挺高兴。

赵正文想了想,对卫青说道:“大将军,我看这位姑娘行动不方便,又无处可去,就让她在府衙逗留几日,也好协助我们调查。”

卫青点点头。

化方已经死了,可他的书房内似乎还弥漫着一阵阴森的鬼气,紧闭的窗扉,晦暗的光线,残损的古琴,散落的书籍……这个地方绝不简单。卫青一边让几名有经验的军士仔细盘查,一面在灯下审阅化方的随从呈上的卷宗。原来,所谓的漆雕烈等人私通墨家并无确凿证据,另有多件诛三族的案件亦属凭空臆测。

“没有真凭实据就随便诛人三族,我看应该诛他化方三族!”卫青一向沉稳冷静,此时也不禁拍案大怒。

“大将军,您看这个,在地板下的夹层中找到。”军士呈上两枚金锭。卫青接过一看,心中更是一沉。化方一定以为这只是普通的金锭,可是卫青和匈奴人打交道的时间太久了,只有匈奴人的地域,阴山以北的地界才可能出产这样成色的金锭。按这两枚金锭的形制规格和打造时限,一定是近期成批运送。其他人不了解,就算一般匈奴贵族也很难分辨,但更多形制的金锭卫青见过多次,回绝过多次。卫青本能地感到大事不好。

夜半,三公主一个人在府邸花园中徘徊,遥遥凝望着月宫、瑶池、仙岛的方向……不过,很快她就不望了。眼下这个地方,当然没有仙岛漂亮。但是,为什么会这样新奇,是因为有新的人吗?

“老……老小姐。”是他,三公主高兴地转过头去。卫青正从花园的回廊中匆匆走了过来。他诧异地发现三公主的大肚子消失了。

“你是叫我吗?”三公主仍旧有些怯生生的。

“这么叫有点别扭,要不叫您三小姐吧。恕卫青冒昧……我现在相信你是撑的了。对了,你妹妹是怎么走失的?”

“嗯……我们……嗯……她就……走失了。”

“我明白三小姐不方便说。听说,你妹妹会飞?”

“是啊,那有什么难的?”

“三小姐放心,卫青可以帮三小姐继续寻找令妹。不过现在,三小姐能否先随卫青去趟雁门关,见一见皇上?”卫青恳请道。

“皇上……凶吗?”

“没事的,你不犯错,皇上不会对你凶的。此事关系到大汉社稷和百姓的安危,还有新余好几个家族一百多口人的性命,请三小姐能够答应在下。”

霍去病跑了过来,拍拍瘦小的胸脯:“三姐姐你别怕。有我呢,如果皇上欺负你,我会保护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