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魏海东起身往林桐办公室走去,林桐办公室的门开着,魏海东敲了一下门走进去,看到林桐正坐在电脑前噼里啪啦打着什么,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和他提这件事情。
林桐看到魏海东心神不定地进来,也不说什么事,只好停下来不解地看着他说:“有事?”
魏海东轻咳一下,不好意思地说:“是有点事,不知道你方不方便?”
“我方便不方便你都进来了,有事就说吧,怎么和女人似的?”两个人在一起时间长了,说话比较随意。
“就是???,我想让你先预支给我一万块钱现金。”魏海东犹豫着说。
“你的工资、奖金、分红不是每个月都按时打到卡里了吗?怎么?不够花?”林桐不解地问。
“不是,工资卡现在在晓荷手里,我临时有点急用,所以想让你给我点现金,我知道现在公司财务正在逐步健全,不知方不方便?”
“哦,我明白了,你就是想瞒着晓荷拿点钱是吧?这个好说,公司财务不方便我私人也可以先借给你,关键你想干什么用呢?”林桐颇有意味的看着魏海东说。
魏海东被林桐看得有点心慌,索性说:“实话和你说吧,是林菲要用,她妈妈的住院费不够了,医院要停药,我的工资卡被晓荷没收了,手里没有钱,所以找你想想办法。”
“海东,我就不明白了,你要是真放不下林菲,你就利利索索离了婚和她过日子,你要是不想和晓荷离婚就离林菲远远的,你这样就是在玩火你知不知道?晓荷对你的好有目共睹,你不能再伤害她了。”林桐恨铁不成钢地看着魏海东说。
“林桐,我对林菲真的没有那个意思,以后也不会有任何事情,只是她现在有难处,我不能眼看着不帮,你就说这钱你借不借吧?”魏海东有点生气了,很多问题他不是不懂,是没有办法。
“钱我可以借,话我也不能不说,你想帮林菲帮到什么时候?你知道这种病用钱就是无底洞,你帮了这一次,下次呢?再说你和林菲通个电话没什么,但是动用家庭收入去帮她,就是另一种性质了,要是让晓荷发现了怎么办?很多事情都要提前想一想的,你想好了吗?”林桐问。
魏海东叹口气说:“我没想那么多,只想着林菲既然向我开口了,我不能不管,而且她说卖了房子就还给我,晓荷即使发现了又怎么样呢?我又不会做出任何对不起她的事情。”
林桐哭笑不得地说:“海东,人都说吃一堑长一智,你怎么还是榆木脑子呢?晓荷既然提出来不准你和林菲联系,就说明她很在乎这件事,你联系了,就是错误,就是对不起她,你别去扯什么那么多,只说如果晓荷发现了你怎么解释吧?”
“那我就实事求是和她说就行了,晓荷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我相信她会理解的。”
“那你既然决定实事求是地说,为什么现在不说?非要等到被发现才说?你知道这两种情况是性质不同的。”林桐不依不饶。
魏海东求饶说:“行了,林桐,我知道的,我现在不说,是因为我不想让晓荷多想,我和林菲真的没有那个意思,你就放心吧,我会处理好的。”
林桐看着魏海东疲惫的样子,只好叹口气说:“好了,我也就说这么多,你自己好自为之吧,反正我觉得女人和我们的思维不一样,就怕你到时有嘴说不清了,我给财务打个电话,你直接过去拿钱就行了。”
魏海东郑重地点点头说:“好的,谢谢你,我知道你是好心,但是拒绝林菲,我实在张不开嘴,走一步看一步吧,我下午给她把钱送过去,但愿她以后别再找我的。”
林桐点点头,看魏海东走出办公室,忍不住摇摇头,对于别人的生活,他只能点到为止,魏海东自己的婚姻,只能看他的造化了。
下午下班的时候,魏海东怀揣着一万块钱到医院去找林菲,因为怕晓荷发现、也不想和林菲过多联系,所以自从安排她们母女住院以后,他只陪林桐来过一次,打过两次电话,在这一点上他感觉挺亏欠林菲的,就是一个普通朋友带着家人在这里住院,他也该隔三差五过来看看的。
到了医院门口,魏海东买了一个果篮和一箱牛奶,他本来想买束鲜花的,但想了想还是买点实惠的东西吧,病房里正是探视和吃饭的时间,来来往往很多人,每个人脸上都有一种凝重的神色,让魏海东的心情也很沉重,他拎着东西在走廊里匆匆走着。
魏海东径直走到林菲妈所在的病房门口,他看到病房的门开着,林菲正在为妈妈吃着什么,她瘦了很多,头发有点凌乱,窗外的夕阳映着她瘦削的脸庞和身影,让人心疼,但她对妈妈很细心,一小勺一小勺地把东西送到妈妈嘴里,喂完还拿毛巾擦擦嘴角,和魏海东记忆中的林菲完全像两个人。
魏海东敲了敲门,林菲看到是他,急忙放下饭碗跳起来迎他,差点被椅子绊倒,到了门口一边接过东西一边道谢,那种过分的热情让魏海东浑身不自然,看到魏海东进来,林菲妈也欠起身子和他打招呼,嘴里说着工作那么忙还来看她,真是不好意思。
魏海东急忙上前示意林菲妈别动,然后在林菲搬过来的凳子上坐下,象征性的询问着目前的情况,看到林菲妈,魏海东才感觉到癌症的可怕,一个月前,林菲妈虽然脸色苍白,但还算是一个优雅得体的中年妇女,可这才短短的一个月,那种优雅得体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稀疏的头发、浮肿的脸庞,几乎找不到当初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