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玉凤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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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若嫣的脸已红得似要滴出血来,心跳得如擂鼓一般,还要勉力控制着急促的呼吸,这磨人的一刻,令她异常地尴尬、羞涩,当年二人耳鬓厮磨时肌肤相接的亲密片断不可抑制地浮现脑海,与眼前这人低俯的头湿濡的唇不断重叠,那似已久远的熟悉感觉,挟带着情动与甜蜜呼啸而来,搅得她心乱如麻。

终于,这臊人的折磨结束了,宋培德一点点抬起头来,若嫣已手脚僵硬慌忙躲开视线,惟感官如常灵敏,知他手指仍留恋地在自己乳上轻抚片刻,才温柔地帮她合拢衣襟,盖好被。然后对着她无措的芙蓉面默默注视了会儿,起身离去。

偷眼见他,步履匆匆背影僵直。若嫣这才深喘上几口长气,放松四肢。良久,怔愣着抬手,指腹轻触上热烫的脸颊,悄然叹息。

迷糊着盹了大概一个多时辰后,奶娘的脚步声惊动了她,看着襁褓中正欲醒来的儿子,若嫣胸前又开始麻酥,这次奶水逐渐充盈起来的感觉格外强烈。奶娘趋前以手背轻碰了碰,满意地点头:

“我就说吧,得让你相公给帮着吮吮,瞅这会儿奶水胀得多快,比昨儿个强多了。”

若嫣脸又开始红了,接过奶娘递来的巾子低下头,借着擦洗****的功夫没搭腔。奶娘却忍不住调笑:

“哟哟,夫人还不好意思了,到底是年少夫妻,脸嫩得紧。才刚儿你家相公跟我学着洗你衣裳时,也曾这般忸怩呢呵呵。”

“洗我衣裳?什么衣裳?”

“不就是昨儿个换下来的脏衣裳喽。呵呵夫人,你相公说了,明儿我就能回家了。他自个儿能侍候好你月子。”

奶娘这边说得欢喜,若嫣却听着心惊。宋培德他,要侍候她月子?还学着亲手给她洗贴身衣服?天,他活这二十几年,大概连个帕子也没自己洗过吧。再想到她沾染上恶露的那些衣物,这会儿若嫣想死的心都有了。

可当着奶娘欢喜的模样,她又不好说什么。只能默默把儿子搂在身前,拨开衣襟要喂他。

好在这次因时间短,奶水胀得还不很满,孩子倒很容易就含到了****,似醒非醒中还闭着眼睛就开始进餐了。他小嘴儿虽不大,吸吮得却有力,若嫣又觉着刺痛难耐,忍不住轻叫了声。

奶娘见状凑过来,安慰道:“刚开始是这样的,挺两天就好了夫人。小孩子吃奶时只管拿嘴抿着使劲裹,不比大人会用劲儿。”

若嫣可不想就这事儿再听她解说什么了,就只得含糊着应了声,急急转过话题去:

“他说,你明儿个就能走了?那些人肯放么?真是太好了。”

奶娘乐着点头,“是,你家相公是这么说。我看这两天门外守着的人面善多了,也比才来那晚瞅着少了不少人,看得没那么紧了吧。”她好歹有点儿眼色,没敢多探听什么,虽对这两口子为什么被关在这儿极是好奇,也没来多嘴询问。

看守的人少了很多?会不会那皇上已经走了?想也知道,这时代女人生孩子是有很多讲究的,产房更是比较讳气,男子避之不及的场所。而且他,身为一国之君,总有不少国事要处理吧,能在这偏远地方呆久了才怪。

想通此节,若嫣登时心宽了不少,也许再没两天,他们会把自己也放回家呢也说不定。

孩子吃饱了拍出奶嗝后又接着睡,若嫣揉着自己松软下来的****,大大舒了口气,太好了,以后只不让奶水胀得太饱,自己喂哺孩子应该就没问题了。至于那衣物,就等奶娘走后跟宋培德说,让自己用温水洗好了。

接下来一整天宋培德都没有再露面,若嫣想他大概是知道自己这边没什么问题了,也好,她正不知要如何面对他。

晚饭过后,若嫣又一次喂饱了孩子,难得他没有马上入睡,睁着圆溜溜的小眼睛嗯嗯啊啊地在她怀里舞动手脚。若嫣看得高兴,便靠坐在床头陪着他玩儿。一会儿拿手指轻触他小手,感受小拳头一下下攥紧的乐趣,一会儿拿脸颊贴他小脸,引他把注意转过来,这时的孩子还没有视力,只能凭感觉拿眼睛跟着走。

正逗得她满心欢喜,余光里瞧见儿子小脚丫上敷上一只大手。迟疑着抬眼看去,正对上宋培德黑亮的双眸,忙不迭避开的当儿,已被他眼中的深情烧灼。

二人都默了会儿,宋培德才低低地说:“多少次梦里见到过的美景,此刻就在眼前。娇妻,爱子,人间天伦。嫣儿,就当圆我一个梦,让我尽心来照顾你母子一个月,不要拒绝我,好吗?”

若嫣被他语气中的哀切和未尽之意所扰,幽幽转眼回望,对视良久,终默默点头。

奶娘欢天喜地回去后,宋培德当真像模似样侍候起月子来,就如寻常百姓家男子一般,每日给若嫣洗衣送饭,端水投巾,给孩子换洗尿布,尽心竭力毫无怨言。因怕她休息不好,还硬是坚持每晚由他陪孩子在隔壁房间入睡,只在夜半喂奶时再把孩子给抱过来。

初开始时,若嫣还有些难为情,时不时客气着婉拒,能自己动手的尽量不假手于他,可被宋培德强硬地坚持几次后,终是无奈地接受下来。只是每当她擦洗或喂奶时,他总会急步避出门去,免她再生尴尬。

月子饭不顶饱,若嫣逐渐恢复体力后,每到夜半给孩子喂过奶,便会感觉饿意。可她总是强忍着,从不对宋培德说。直到有一夜他自她手中接回孩子后,忽听“咕噜”声响,静夜里格外清晰,再看若嫣绯红的脸,禁不住一拍额头,把孩子放下后闪身而去。

盏茶时分后,看着那碗温热的粥蛋被她吃得一粒不剩,宋培德怒了,碗也不收抱起孩子就走,临出门口才冷冷抛下一句:

“你就不为自己想,也要为孩子想想吧?何苦跟我这样生分?”

自此,若嫣有什么需要再不敢隐着藏着,而宋培德更是细心留意,唯恐自己什么事不知就让她硬撑着偷偷糊弄过去。

还好若嫣奶水足够,孩子被喂得一日壮过一日,醒着时候越来越多,小手小脚也扑腾得愈加有力了。两人对着一起的机会也就更多,闲聊时语态也都能逐渐放得轻松。

于是若嫣知道,皇上果然于她生子次日就已回京,而那位据说失踪的什么贵人也已找到,不过一尸两命都丧在宫中哪处角落里了。之所以这么久还不放他二人回家,是因为皇上还要遣宋培德去替他做什么密事,而宋培德的条件是须得等侍候若嫣出了满月再走。至于她家里边,他已想办法带信儿过去,说是母子平安,过阵子就能回去了。

虽他道得含糊又轻松,若嫣却知,定是皇上以自己威逼他去做什么,可他只是不说却也无法。

其实自宋培德要求这段日子要照顾她母子时,若嫣就感到他不日后是要离开的,也因此才应承下来。她也一样珍惜和留恋二人好不容易团聚在一起的时光,因知再回不到过去,这相聚便更显弥足珍贵。

这阵子的朝夕共处,虽不比从前亲密时的情浓甜蜜,却处处透着舒心和默契。这种感觉又不同于她与周文斌之间的感情,仿佛二人更有共鸣,每每一个眼神过去,就能明了对方心思,虽举止上再没什么直接的互动,可说出的话和所做的事,总会那么熨贴,投契,仿佛那种亲密已积淀入骨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