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菲儿急忙折起单子。
习蔻笑道:“不打扰你们了,回头带喜糖给我哦,我可比子雪有良心吧。”她说罢,扭身离去,留给明惜雨一抹鄙视的眼光。
明惜雨和明菲儿两个人坐着,明惜雨一句话没有说。
明菲儿低声说:“哥,我想做掉。”
“几个月了?”
“三个月。”
他苦笑了一下,“已经三个月了,你怎么做掉?”
“长痛不如短痛,我和他已经分手了,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他,生下来他的孩子更是个累赘。”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你自己决定吧。”
明菲儿显然没有料到明惜雨会是这样的态度,他以前绝对不对这样漠然的对待她和别人怀了孩子的事情的。
她忽然很害怕,他静静无表情的脸色,她好害怕,她会失去他。
她站起来,去办流产的手序。
明惜雨呆呆的坐着。事情竟然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他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他纯洁的菲儿,他曾那样深爱过的菲儿……他好一阵脑子一片空白缺氧,他的心痛的没有知觉。他要时间来喘息一下。
好大一会儿,他才跟过去,明菲儿已经躺在手术床了,正要推进手术室。
终于看见明惜雨出现在面前,明菲儿的眼泪和委屈一下子涌出来,孩子般大哭起来。
“哥,我害怕,我不要做……”
他的心疼痛不已,上前搂住了她,他始终是疼爱她的。
“哥,我不要你离开我,我好怕……”她哭泣在他怀里,很伤心,很伤心。
他搂紧她在怀中,“没事了,我不会离开你,永远都不会……”
明惜雨的家。
明菲儿在床上躺着,明惜雨看着她睡着才离开的,他走出去带上门的声音,她静静的听着,他走进了客厅,坐了两个小时之久,她听到了他离开家的声音,楼下,他的车子离开了。
在这个已经夜里一点多的时候,一个男人离开一个女人,一个男人离开自己的家。
她走出卧室,看到客厅茶几上的烟灰缸里攒满了烟头,地上落满了烟灰,还有一堆散落的啤酒罐子,白酒瓶子横躺在沙发上,无色的液体流淌了大片的湿润,宛如她倾泻的泪。
他这样喝酒抽烟已经五天了,从五天前他知道她怀孕,他许诺“永远不会离开她”,她看的出这五天来他都在勉强自己重新接受她。他守在家里,守在她身边,却几乎没有话和她说。
他和她已经没有话说,他已经不会象从前那样深情浓郁的看着她,他的眼光只有躲闪,更多的是沉默。
她看的出他这几天在做一个重大决定,关乎她的后半生,关乎他的后半生,或许还关乎另外一个女人。
他终于在喝空了橱柜里所有的白酒啤酒红酒,抽尽了桌上所有的香烟之后,淘空了精神,在漆黑的四月微寒的深夜逃出去了。
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回来,但是,她相信,他一定会回来,他不会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不会,从来都不会,永远都不会……
她睁着眼睛,等待他开门进来的脚步声,在这个寂静孤独的夜……
明惜雨开着车,沿着城市的灯红酒绿,载着满满的一后座的各色酒类,陪伴他的是自己的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