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我娇嗔一声,心中虽然有些许不安,但终是得意的幸福。
帝后帝后,雪轩,皇后对我根本无谓,只因帝后,是世人共认连理比目,我才有与你白首相依的资格,碧落黄泉,只有我你。
“那么,臣妾要恭喜皇上妹妹双喜。”冰蓉轻扯一笑,微福了福身,随后又道:“妹妹两个月内的风光辉煌真是煞羡臣妾们了。”
雪轩听说突然转身问太医:“对了,你刚才说几个月了?”
“回皇上,一个多月。”太医笃定答道。
月华如练,与烛光相重,摇晃夏末最后的纷繁。
我抬眸,近在咫尺的那张绝美的脸膛精致无比,却分明看到,那双流光莹莹的眸子纷杂散乱,轻皱眉宇,有淡淡的愁绪纠葛:“一个月……”
我看着他,问道“皇上,你怎么了?”
半晌,雪轩回神,朝我柔和一笑:“没什么,突然想到这一个月的战事又起,虽然高兴但不能耽误了国事,朕先去忙国事,晚些再来看你。”
我伏在他的胸膛,柔顺地点头:“嗯,那你可别累坏了,要是忙不完就别过来了。”
“好。”好温暖的吻落于我的额前,却如梦里碎花般随即便散。
“那臣妾也同皇上一起回去吧。”冰蓉欠身,正随着雪轩走出暖阁,却蓦然转身,浓艳的容颜在烛光下越发妖治,那含在唇际的那抹森冷之意,越加阴寒:“妹妹可待好好照顾自己。”
手抚小腹,我半躺于床,这个孩子,她动不了,回她淡定一笑:“自然。”
……
似乎做了母亲,恍若整个世界都不一样了,纯粹而简单,这便是我想要的。
遥想着,若,他不是帝王,我们只是民间最普通的人家,那么采菊东篱,日息相伴,那是怎样的一种幸福。
梧桐树下,我依然而立,相传梧桐是凤凰栖息的地方,凤为雄,凰为雌,梧桐更是坚贞的爱情。
即使有一天,我已不在,它依然矗立,栖息着这一生,我与那一个人,相依相爱痕迹。
“入秋了,娘娘可别凉着了。”沁儿从屋内走出,替我披上风衣。
我拉过她的手,幸福浅笑:“沁儿,真好。”
“是啊,娘娘这次怀有皇子,再过几日有要封后,这种风光宫里可是极少啊。皇上又这么宠娘娘,以后若是小皇子,将来一定会是太子。”沁儿欣喜的拍手。
我抚着小腹,双眸陡然一暗,抬睫轻吟:“太子……”不禁苦笑:“若是公主怕是好些。”
这个孩子是否能逃出注定的宿命……
沁儿跟我这么久,自然是明白的,以为自己说错了话,却又不敢多说,只是走上前来挽着我。
“去御花园走走吧。”我对沁儿道。
夏还未去,秋已悄然迈入,两相竞争的辉煌,却是两败局残
夏花已落,秋叶新初,却是这样萧条的光景,心中更是缠绵悱恻。
而我的孩子,太多的辉煌并非有利于他,我又该如何去做?
去争吗?对,争!自然要争,不争这皇宫就没有他的地位,所有的一切都是争出来的!
正走着,不远处就传来女子莺莺婉转,笑声朗朗,娇柔生脆。
循声而望,见远处亭中有几抹清丽的秀色,女子浓重的气息,青春少艾,倒是为残败的光景添了几份新亮的景象。
“什么?昨天皇上宠幸你了?”
“是真得吗?这么快轮到你了?”
“柴姐姐,以后应该很快被晋封吧。“
我出于好奇向那里走去,隐约看清被众人簇拥的是一位衣着艳丽,红颜羞涩的女子,脑海中闪过上次今年丽人新封的嫔妃中,应该是柴修容来着。
听她们稚嫩的话,我已猜出其实大意,还没续想,便听到那柴修容高桃秀眉:“是呀,不过说不定也会轮到你们,只是机会很小。”
她如此说来,却是让人觉得傲慢了,周围的几个女子互视了一眼,表情倒有些不服或妒忌,倒也不敢多说什么。
“是,论姿色,我们是不如你,但你也比不过梅姐姐。”
柴修容瞟了她们一眼,纤手执扇,轻摇慢道:“我可没这个意思,只是皇上平日较忙,宁妃虽受宠又不便,皇上是看重梅姐姐的,可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梅姐姐清心寡欲,皇上也是尊重她的,难道不是么。”
这话,蓦地让那些女子无言以答,柴修容得意地瞥过她们,傲然而坐,执扇轻摇。
半晌,有一鹅黄衣衫的女子,似是不服,跨步而出:“宠幸不算什么,有本事,过几个月让我们大家看看。”
“你是说……”身旁有个形容尚小的女子,稚气未脱瞪大眼望着她们。
柴修容艳容轻笑,立身而起,团扇一挥:“好哇!我倒要看看倒时候你们还能说出什么来!”
“柴姐姐,那时候你是不是能晋封了。”身旁那个形容尚小的女子,艳羡地看着她。
紫修容昂首挥扇,抿嘴一笑,倒是那鹅黄衣衫的女子讪笑道:“晋封又如何?听说皇上很宠宁妃,就算你能怀龙子,还不过是踩在人家底下。”
柴修容倒不气,反倒越发娇恣:“你别这么肯定,谁知道那是皇子还是公主。”
“那你想是皇子是公主?”
不知不觉我已悄然走近亭中,似笑非笑地倏地打断她们,着实令她们惊惶不已,纷纷下跪道:“参见宁妃娘娘。”
“都起来吧。”沁儿扶着我坐下。
“谢娘娘。”
我飞眸一瞥,看向跪在一旁的柴修容已脸色大变,埋首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