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逍遥游
411800000013

第13章

欧阳承道:“这是慕容家的家传武学,向来不传外人。当日你爷爷创‘暮日刀法’,正是得到慕容家‘寒月剑法’的提示。‘似满月,若离弦’,是‘寒月剑法’的要义。不要光看到姿势的好看,这只是‘似满月’给人的错觉。但同时,‘似满月’的另一层意思是,自身蓄势已满,一发则如‘离弦’。‘离弦’所指,又表明了发招时的凌厉。你看,他剑尖不离你大哥胸口要害,且在轻轻地划圆,这一剑都在演化不同的出招,只待对手稍有破绽,便要陡然一剑了。我所担忧的是,慕容轩这一招有去无回,是对付高手的杀招。”

红衣女子听了父亲的话,果然注意到慕容轩划满月的剑尖,果然静中有动,果然看出了些凌厉的意味,突然好像悟到什么,又对欧阳承说道:“招式若是有去无回,岂不两败俱伤,这招只攻不守,我看只要抢先出手,伤敌于前,也就没什么可怕的。”

欧阳承笑道:“好个伤敌于前,慕容轩这一招的本意就在这里。两败俱伤,若能先伤人再伤己,总还能占点便宜。你果然还有点慧根。所以这招讲究的是速度,即使被人抢先出招,也要后发先至,这便是‘似满月’的好处。何况若要防守,武器是对方的攻击点,只要以攻对攻,一举钳制对方的武器,也就是最好的防守了。”

红衣女子吐了吐舌头,道:“那这招岂不是天下无敌?”

欧阳承笑道:“傻孩子,招数是死的,而且还要看用的人怎样,让一个武艺平平的人,就算他蓄势再满,对高手而言也是慢得很的。对付慕容轩这一招,要么更快,要么只好防守一击之力,但这样也必将陷入被动。当年你爷爷创招,本意正要与‘寒月剑法’相左,‘暮日刀法’不求速胜,讲究的正是先立于不败之地,再伺机对敌。一攻一守,你爷爷曾经说过,‘若能破这门户之见,刀剑合壁,创造出一套相辅相成的武学,将是一大盛举。’”

红衣女子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不免向慕容轩多看了两眼,心中却起了涟漪,一方面担心大哥是否承受得起这一击之力,一方面又有点希望慕容轩不要输得太难看。

这个时候场上已经僵持了许久,慕容轩似乎没有找到有把握的一击,而欧阳夺彦深得“暮日刀法”的要义,见对方如此气势,更是不急于求成。

只见欧阳夺彦刀在身前,护住了全身上下,刀刃在外,左手虚托刀背,同时左脚在前,两脚下曲,脚尖点地。这个姿势,攻则右脚点地,退则左脚前蹬,同时左手虚控刀身,以助变招的速度与力度。若说“寒月剑法”状似美人,那这“暮日刀法”就有如豪侠,每一分姿势,都表现了落日的雄壮与低沉,所谓“如血残阳,可歌可泣”,形容的正是“暮日刀法”的凛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