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文学魔城
4118800000005

第5章 午夜舞会

午夜。

雪绮突然被从远处传来的似有似无的歌声吵醒了。

雪绮连忙起床来,走到门口,只见几个仆人守在门口,便问道:“午夜了,怎么还有歌声?”

“大人,这是午夜舞会。”

走廊尽头,衣着华丽的曲走了过来:“雪绮大人!你也醒了?”

“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一周一次的午夜舞会呀,雪绮大人,我们一起去参加吧!”

雪绮不由得想:我又要被拽飞了……

金碧辉煌的大厅里挤满了人。

“午夜舞会,不论何种身份的人都可以参加。”

“每周的这一天人们都不睡觉吗?”

“一周一次,所有人都不愿错过。”曲突然眼前一亮,“喂,看!是羽!”曲指着大厅的另一边——羽正一个人坐在那儿品味红酒,一位很漂亮的女孩找他搭讪,他只说一句:“抱歉,没兴趣。”

人群中挤出一个棕色头发的男孩。

“哇,好多人,差点儿挤不过来了。”谷面带微笑地说道。

“大人!曲!还有谷!”金发少年突然间从天而降,将三人吓了一跳,“我可以请你们三个跳舞吗?”

话音未落,大厅中的人便一齐向上看去——只见悦泪流满面地飞过大厅,曲的拳头上还有一个大大的“包”。

“知道吗?据说如果在夏季的午夜舞会中,天上下雪,舞会上任何人的愿望都可以实现哦!”悦完好无损地回来后说道。

“夏天会下雪吗?”雪绮问道。

“三百年前有一次啊,不过不是所有人的愿望都实现了。”曲答道。

雪绮突然想到了什么:“魔法可以改变天气吗?”

“可以呀!但是施魔法的人必须具备很强的魔力才行,魔力足够的,再配以高阶魔法,才可以改变天气,甚至还可以使时间停滞。不过我的魔力达不到。我的师父说,高阶魔法需要一种觉悟,一种意境,不同的魔法又需要不同的觉悟与意境。”

“怎么样的觉悟和意境?”

“我也问过师父,可是师父说,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曲似有些遗憾地说道。

雪绮想象着下雪时的样子,突然想起小时候与朋友一起打雪仗的情景,天空中飘落的雪花真的如鹅毛一般。如果这里下雪,城堡被白皑皑的雪花覆盖,就像童话世界一样,应是另一番美景吧,雪绮情不自禁道:“那就下场雪吧!”

一个走在路上的人突然感到有什么冰冷的东西落到了他的鼻尖上,他向上看去,天空被许许多多白色的小点装饰着:下雪了!

大厅中的人指着窗外:“看!下雪了!下雪了!”

人们冲出大厅。

“雪绮大人!这是你做的吗?”曲拉着雪绮说道:“雪绮大人太厉害了!”

“我只是想到了小时候下雪的情景啊!”

“雪绮大人,我们一起出去看看吧!”曲拽着雪绮飞出大厅。

悦冲到谷的面前:“哇!谷!我们一起出去许个愿吧!可以成真的哦!”说罢,便拉着谷一道冲出大厅。

大厅中的人都向外涌去,只剩下羽,独自品味着红酒。

他抬眼看了一下窗外的雪。

“你为什么不出去看雪?”一个幽幽的声音问道,却并不显形。

“伊,凭你的魔力,应不难看出那是雪绮施的魔法吧?”

伊显形在羽的身旁:“我倒愿意每天都为你下雪,让你所有的愿望都可以实现。”

“没兴趣。”

“我显形在雪绮身旁的时候,我看出她的吃惊,但她很快便冷静下来了,就像你刚才一样。”

“你竟在雪绮面前显过身!”

“我想来,谁也拦不住,我想走,谁也抓不到。”伊饶有兴趣地用魔法变出一个高脚杯,又指挥着一个酒瓶,往酒杯中倒酒,“我敬你。”便将酒杯猛撞向羽,羽也将酒杯撞过去:“客气了。”

两只酒杯撞到一起,在两人周围掀起一股旋风,二人正用魔力暗斗。

突然,羽的酒杯炸裂了。

“干吗让着我?”伊将酒杯收回来。

“我没兴趣和你打。”

“有一件事,你一定会有兴趣。”伊阴笑着说,“我回到魔城之后,潜入城堡,马上就想去杀雪绮,但是,我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让我改变了主意——璎的额头上有一个小的花瓣似的红色的印记,虽然时隐时现,但是雪绮的额头上一次也没有出现过,这只有一种解释。但她的魔力,同璎的一模一样,从刚才的雪中就可以看出,你有何看法呢?”

“……你要怎么做?”

“你第一次问我问题呀!不过,很抱歉,你的第一个问题我就不能回答。作为补偿,我可以告诉你,我将在明天行动。说起来,这几天,你一直都在监视那个小姑娘呢,难道说,是对那个小姑娘感兴趣?”

说罢,伊消失了。

羽站起来走出了大厅:“我的行动都被你知道了,是不是你偶尔也在监视我呢?”

鹅毛大雪让城堡披上了银装。

一团雪正砸中曲。

“谁!”曲暴怒道。

只见悦在远处,手持雪球道:“扔雪球是祝福你呀!”

曲叫道:“你死定了!”说着,指挥悦身边所有的雪都向悦涌去,很快,一个真人般大小的“雪人”便形成了,只不过那“雪人”还在眨眼睛:“你用魔法,不公平!”

悦又连做了几个雪球向曲砸去,那几个雪球正要打中曲,被曲的手一指,便突然方向一转,向悦飞去——“啪——”谷看着,笑着说:“我们一起打雪仗吧!”

曲立即赞同:“好啊!雪绮大人也参加吧!”

悦带着一身的雪跑过来:“我也要参加!”

却见,三个雪球一齐向他飞过去——“啊——不公平!你们三个人欺负我一个!”悦泪奔道。

悦奔向城堡,几个雪球追上来,悦就势向旁边一闪,此时羽正好从城堡中走出来——“啪!啪!啪!”

那黑发顿时被白雪裹住。

雪绮、曲、谷都呆住了。

悦却看着羽惊呼道:“哇!羽,你这个样子好可爱啊!”

雪绮、曲、谷都停住追赶的脚步,羽却只是平静地用手将身上的雪掸去。

谷跑过去,拉起羽奔向曲和雪绮。羽茫然:“喂,干吗?”

谷对悦叫着:“悦,现在是四对一了!”

羽茫然了一会,见四周所有的人都在打雪仗,可他仍无动于衷,想转身离去。

“你不加入进来吗?”雪绮察觉到他的意图。

“像这样的游戏,是不属于我的。”

“不属于你?什么意思?”

“美好的事物会引起羡慕,羡慕往往演化为嫉妒,嫉妒深化成为仇恨,而不同的仇恨造成人与人之间的分化,孤立和结盟。”羽顿了顿,“和你在人界的时候,很相似呢。”

“……是孤独的意思吗?”雪绮将目光从羽的身上转向远处的城堡,“美好、羡慕、嫉妒、仇恨、分化、孤立和结盟,这些倒是没错;不过,不是很相似,是略微相仿。”

谷、曲两兄妹已经追着悦跑远了。雪绮和羽远远地看到,一个小柚子那么大的雪球准确无误地打中了悦的脑袋。

“我曾试图摆脱这种孤独,而你没有。”雪绮继续说道,“尽管结果一样,在人界的我,和现在的你都是孤独的。但是,现在的我已经有了几个好朋友啦。不论成功与否,试过了才不会后悔。”

“……”

雪渐渐停了下来,那一道浅浅的弯月显得更加明亮。

“原来是这么回事。”羽用极小极小的音量说道,嘴角浮出不易察觉的浅浅笑意。

伊站在城堡的最高塔楼上俯视着一切:“哼!没想到一直冷若冰山的王子殿下……也会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