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重生之帝女谋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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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3章 长乐公主(54)

静妃的心中有了不好的念头,这前太子妃纪氏怎么来得这么快?自己刚才还指证她是幕后真凶,她现在以这姿态出现,她已然落了下风,这时候拨开眼前的迷障,她方才看清自己也入了纪妃的局,成了她手中的棋子。

隆禧太后看了眼发着烧的曾孙,再看那一脸激愤的纪妃,瞟了眼静妃与李凰熙,“纪氏,刚刚静妃还说此次事件你才是始作俑者……”

一句话还没说完,纪妃就恶狠狠地瞪视静妃,“欧阳氏,你说这昧良心的话不怕天打五雷轰吗?还枉我当年那么尊敬你这前皇后,真当你是善待我们孤儿寡母的婶子,原来都是虚情假意。”咬牙切齿地又道:“当日你因谋害三弟妹而被贬为妃,我还一度同情你,觉得太后娘娘过苛,皇上薄情,哪知你是真正能向几个妯娌背后捅刀子的人,我真是瞎了眼,现在才看清你的为人。”最后朝她吐了口唾沫。

一向自持清高的妃妃做出这样粗鄙的动作,可见这个女人才是真正阴险的对手,李凰熙轻闭了一下眼睛,心中也在分析眼前的局势,无可讳言纪妃的到来让局面已自她手中失控了。

静妃瞪大眼睛道:“大嫂,你在撒谎,当日是你派人与我联络,只要我与你合作,你就会转而支持莱皇子……”

纪妃冷冷一笑,“静妃,你是不是得了失心疯?当日是你向我们母子哭诉莱皇子空有皇子名分,却不能问鼎皇位的苦楚,还说太后娘娘对我们母子不善,他日莱皇子登基,必许以半壁江山。饶是这么大的诱惑,我们母子又怎会见利忘义?做出那不忠不义的事情来。”

静妃死死地攥紧手中的帕子,这纪妃将当日两人协商的内容都爆了出来,让她来担这最后的责任,自己反而没有话去反驳她,只能气红了脸,“你这是诬蔑之词,太后娘娘……”

“太后娘娘,臣媳是许儿的亲祖母,昨儿是他的生辰,又怎么会布下这样的血案引来血光之灾,除非我脑壳坏掉了。现在许儿高烧不退,来做法的高僧说是冤魂做祟,府里正做着法事,臣媳却怕啊,怕许儿若烧坏了脑怎么办?这才抱了她来宫中请娘娘宣御医来诊脉,不然哪会知道自己差点被人泼了脏水?”纪妃的脸色又悲痛又伤感,真所谓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隆禧太后真想仰天长笑三声,不愧是帝王家,一个赛一个地会演戏,最后看向李凰熙,“你怎么看?”

李凰熙一脸的木然,“回皇祖母,臣孙虽然极力想扯出那个害我名声之人,只是现在臣孙也糊涂了,两位都是至亲,谁真谁假,臣孙分辩不出。”随后又茫然道:“兴许她们当中有一人真,一人假,又或者两人一块儿合作欲置凰熙于死地也未定?”

这回答算不上巧妙,但也是现阶段李凰熙最适合的回答,既然两者都缺乏证据,各自都凭单面之词,何不让她们暂时狗咬狗骨?她且暂退一步再图谋后着。

“侄女,你怎可不信你大伯母……”

“长乐公主,我可是句句为真,处处为你着想……”

纪妃与静妃二人同时做声,一个似难以置信一个却是痛心难当。

李凰熙却是一脸凄苦道:“皇祖母,臣孙这心难受啊,算计我的都是至亲,现在建京城的流言只怕越传越烈,足见其人用心歹毒……”未指明是何人,但却又暗有所指。

皇宫的一角,梁晏正陪同皇帝李季基游御花园,后面跟着一串翰林院的臣子,皇帝难得今天身子骨健朗了不少,所以才有了兴致逛一圈,因而不知慈宁宫那边闹翻天的事情。

指着一处景致让人赋诗,那人也机灵,诗做得巧却又能暗合时事,皇帝一时间龙颜大悦,看了眼此人是翰林院的,长得倒也是一表人才,遂温和地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此人立即不卑不亢地恭敬道:“微臣乃翰林院编修宋青轩。”

梁晏在一旁笑道:“哦?我记起来了,你是今科的进士,可否?”

“梁公子好记性。”宋青轩道。

皇帝却是眼睛微微一亮,这个年轻人颇对他胃口,见多了拍马屁的人,所以宋青轩身上那种儒家气质更让他喜欢,遂着他平身,“往后可多进宫陪朕做诗。”

虽完加官晋爵,但却能成为天子喜欢的臣子,可谓一步登天,后面没能出头的翰林院同僚都难掩嫉妒地看向宋青轩这个寒门学子,就是做了首拍马屁的诗,掩着酸水听他朗声:“谢主隆恩。”

皇帝又继续向前行,两岸的和风吹在身上份外的舒服,“今年的武举又要进行了。”

“圣上可有看好的人选?”梁晏笑道。

皇帝正想表达己见,就见到心腹太监匆匆走来,警惕地看了眼翰林院的臣子,然后小声附耳说了一句。

天子当场变了脸色,阴沉着脸转脚往慈宁宫而去。

午时的烈阳过去了,停在暗巷里面的马车里面却未能有阳光射入,但那主子仍是就着仍光亮的天时看着手中的书籍,俊美的侧脸上未见丝毫情绪起伏。

好半晌后,马车的帘子才有人掀动,一道纤细的身影进了来,手朝后挥了挥,很快就有人退开来远离马车静静地守着。

那道纤细的身影走向俊美的郎君,在他身旁的软褥坐了下来,将头靠在他的肩上,疲惫地闭上眼睛。

男子放下书籍,一手揽住她的柳腰,一手轻轻地抚摸她的脸庞,脸上温煦如三月的春风,“怎么了?”

“心累,身也累,阿晏,我这大伯母果然不是吃素的。”李凰熙轻声道,伸出两手环住他的腰,在他的怀中叹了口气。

她在外面听到明福公主所说的话后,当时就让人秘密通知梁晏,让他想法子将皇帝弄出寝宫,让静妃遍寻不着,然后不得不出面来救她惟一的女儿。

没有了皇叔的羁绊,她要逼静妃的真话就容易得多了。

思及此,她的嘴角浮起一抹自嘲的微笑。

想到当皇叔赶到之时,那大伯母又是利用寡妇的身份,抱着生病的孙子再度哭得稀哩哗啦,就连皇祖母的眼里都闪过嘲弄讽刺的笑意,但皇叔还是受了大伯母的挟持,向皇祖母直陈大嫂这些年也辛苦,养大了儿子静王殊不容易,大伯母借机忙点头又哭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