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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这时,电视画面突然断掉,屋内的主灯被打亮,随即明亮许多。刚才那群人淫笑而来,大摇大摆,不可一世。小张挥手令人帮我松绑。此刻,我终于恍然顿悟,真相大白,眼前所发生的,正是他们为了要我归顺而下的手段,我完完全全被他们控制在股掌之中,如果我再不依,恐怕连大福的性命也难保。想到刚才那幕,我依然不寒而栗,想到大福的生死,我立即飞扑过去,抱着小张双腿,放下任何所谓的自尊,求饶道:“求求你们,放过不相干的人!你们要我怎么做都行……”小张和在场所有人都不禁大笑,似乎我此刻的行为就在他们的预料之中。

小张蹲下身,抬起我下巴,得意地看着我说:“小丫头,你才吃过几年饭呀?就跟我在这儿耍横?你要是早早就肯依我们的话,哪有这么多苦头吃?”我酸着鼻子,红着眼睛,连忙称是。小张道:“这就乖了,去,现在你的任务就是把我的兄弟们伺候舒舒服服,不懂得就要虚心学,我的那些兄弟都是老手,把他们弄舒服了,你的那个大福也就没事儿了,否则,我保证他死不见尸!”我连忙告饶道:“我一定听你们的,求你们放过他。我发誓,绝对按照你们说得去做!”那小张笑道:“好。小丫头,不要怪我们心狠手辣,要怪就怪你娘怎么把你生得这么俏,让我们老板看上了呢!哈哈”说完,扬长而去。

小张走后,剩下的那几个男种,迫不及待地把我拖到了床上,又是一阵惨不忍睹地轮流折磨。我以为自己只要依顺,他们玩腻后便可以放过我,但是,这天之后,就再也没出来过,整整一个月之多,我除了吃饭,剩下的时间全部被他们压下身下,轮流摧残,反复蹂躏,无休无止。实际,这也是姜姐的命令,借此培训床上功夫,为将来接待她的贵宾打下基础。那段日子,可谓是暗无天日,漫漫无期,不知死了多少回。

小张他们等人并没有放过大福,那天把大福打得吐血不止,才肯把他和王财送进赫尔的医院-“医科总院”。接待他俩的自然是赫尔,他不仅承担医药费,还照顾他俩的饮食起居。而安今续和小涛则翻遍了沈城寻我,茫茫无际,犹如大海捞针。但他们怎么也意想不到此时的我正在受着非人地折磨。

一月之后,我终于重见天日,被放了出来。当时,我身形枯瘦,面色苍白,不成人形,这些都不可怕,稍待些日便可恢复,而难以拯救的却是我这颗早已死寂燃灭的心,它已支离破碎,千疮百孔。我的眼神空洞,形体如行尸走肉,只觉这个世界一片灰暗,了无生趣,生与死难分差异。若是放我在黑夜行走,势必会吓死几个路人。

这天,我施粉画眉,乔装打扮一番,转身一变,又是昔日那个娇韵的可人。然而,谁也不知那袭人华丽的外表下,藏纳的是怎样一俱恶臭熏天的干尸。从那日起,我便疯狂地迷上了各个专柜的高级香水,借用他们那化学制成的香精来隐遮我的体臭。

我坐着的士来到了“和平区”的“医科总院”。不料,那安今续和小涛也前来探望。安今续见我后,惊喜交加,激动哽咽,唼声道:“凝姐,这些日子你都上哪去了?”小涛也激动而悲戚道:“我们找你找得好辛苦!”我见病床上纱布缠裹的大福,心乱如麻,竟没听到他俩的话,径自疾步来到床头,抓起大福的手,不觉慌如隔世,噩梦大醒,暗自庆幸还能再见到我心爱之人,顿时,胸口被一股热流胀裂地快要爆炸,好象随时都要崩溃失声,但我咬紧牙关,轻轻地唤了一声;“大福”。那大福四肢被石膏捆绑,难以动弹,情急之下,失声痛苦起来。我极力稳住自己的心绪,哽咽道:“大福,别哭,别哭,有我在!”大福泪如雨下,痛哭道:“都怪我,都怪我,当时没有出手救他。你快去看看王财吧,他……他……他已经是残疾人了呀!”大福只当我还不知此事,实际,那晚他们的事情在电视里头播放得一清二楚。我最能明白要数无辜的就是大福,其次才算得上王财。倘若真要找出一个凶手,那么我肯定是罪魁祸首之人。我勉强安稳他几句,心下已乱成一糟。

这时,安今续、小涛前来劝慰。安今续道:“大福哥,这事根本不能怪你!”小涛也道:“是啊,是啊。大福哥你也是一个受害者。”突然,身后一个声音传来:“说得不错,如果当时大福哥要出手相救的话,今天他也要成残疾了!”我们闻声回头,门口走来的正是赫尔赫大夫。看见他,我立刻起身,朝他真诚地鞠躬道谢。赫尔愕然失措,急忙扶我,问道:“你这是做什么?”我泪水盈盈,道:“感谢你救了他们的命!”赫尔笑道:“你弄错了,这是外科,我是内科,专门做那些骨髓、肾脏移植的手术,说白了就是专门诊治白血病的,至于大福哥完全是我的同事们帮忙搞定的!”他轻描淡写,用最易理解的词汇解释了他的职业和详细。但我依然感激他这些日子地照顾。我宛然一笑,道:“带我到王财的病房去,我要看看他!”赫尔点头答允。接着,吩咐安今续、小涛好生照顾大福。

王财的病房设在该医院的“重护区”,离这儿还有一段路要走。路上,赫尔问道:“你这些日子都上哪去了?把我们都急死了!”我坦然一笑,心想绝不能把这事告诉他们,于是,找了一个话头塞衍了事。赫尔又道:“也不知道,王财和大福哥到底得罪了哪些人,他们送进医院的时候,全身血肉模糊,连我这个天天见血的医生都看得心惊胆战。那帮人心也太歹毒了,打了不上算,居然把王财打成了残废。这叫他以后怎么过日子?”我心头一紧,赫尔的话提醒了我,王财致残,同“我虽不杀伯仁,伯仁却是因我而死”一样,我逃脱不了干系,突然倔脾气生了出来,硬着头皮道:“王财这人,我来养活!”赫尔瞠目结舌,当下无话。

转了好几圈,终于走入“重护区”。赫尔指着前面的一间病房,道:“里面就是王财了!”离它愈近,步子愈重,虽说他平素恶贯满盈,罄竹难书。但是,他今天的残局却因我而起,致使他连最起码的生活都将不能自理,未免太过凄惨,心中大觉歉然。突然,只听到那病房的王财叱咤道:“你们都给我滚,都给我滚!”随即,一两个护士狼狈地仓皇逃出。谁想,那两个小护士抬头竟然见到赫大夫挺立眼前,吓得魂不附体,欲要解释,赫大夫突然挥手,示意他们先行退下。

而后,只听王财又叫:“天啊!老天爷啊,你们可要睁大眼睛看清楚啦。我王财年纪轻轻,就被人断手断脚,这叫我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老天,你不是个东西呀,你这样倒不如让我死了,一了百了,何苦要这么折磨我啊……”赫尔轻轻地说道:“自他清醒以后,天天都这样,真拿他没办法!”我戛然止步,站立在外,再也不敢进去。从外向里偷偷窥了一眼,只见那王财干柴枯槁,失惊无神,俨然一个精神疯子。当时,我泪如雨下,转头不再瞧他。虽然我对此人痛恨交加,但不知怎地,见他如此下场却心生怜悯,超过了对他的歉疚而失控泪下。

此时,他突然悲号起来,嘶叫声如鹤唳九霄,似乎人世间的烦恼苦愁,尽集于他一身。一边嚎哭一边大叫:“老天,我以后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呀?当时在场的人又不止我一个,为什么只加害于我,而不选他。我明明比他聪明,比他能干,连他的媳妇儿我都搞到了手,你们不选那个傻子,偏偏挑中我,这是为什么呀,为什么呀……”此话一出,犹如晴天霹雳,而那句“连他的媳妇儿都搞到手了手”对于身旁的赫尔也是大大地震惊。赫尔目瞪口呆,不知所云。而我羞恼成怒,全身发颤,恨不得跑去抽了他的皮,喝尽他的血。

然而,那王财又是嚷嚷道:“妈呀,爹呀,儿子不能养活你们了,都是大福他们害的呀,儿子惨呀,现在想死死不了,想活活不好。我该怎么办,怎么办……”情绪再度失控,只见他在床上张牙舞爪,捶胸顿足,一不小心滑下了床。赫尔见状,立即奔入搭救。而我听得却是触目惊心,特别是他刚才无意间胡诌大福迫害他的话,让我再也安稳不住,手足发软,感觉自己也快要疯倒了。这时,我的脑子闪过那个“白金公社”里姜姐的话:“以后有难尽管找我!”我如囚被赦,喜出望外,再也没有任何顾虑,朝那个“白金公社”飞奔而去。

我直冲“白金公社”5楼,来到了姜姐办公室。很奇怪,一路上居然没有一个人拦我。刚走到跟前,门自动打开,姜姐坐在办公椅上悠闲地转过来,正好对视我,微微一笑。我冲上前,双膝落地,扑在她怀里,痛哭失声道:“姜姐,求求你,收留我吧!”姜姐一脸仁慈,假模假样地惊讶道:“妈呀,妹子,你这是干什么?有话好好说,赶快起来!”当下,我便把那晚被害、王财致残的遭遇如实道来。接着,又把我因对王财歉疚而许诺赡养他的窘况说了出来。

那姜姐听后,拍案大怒,用着极其恶毒的言辞臭骂着那帮禽兽做下的无耻行为。然后,用着同情而怜悯的目光看向我,并挤下两滴泪来,道:“孩子,真是苦了你了。姜姐,一定帮你出这口恶气!”说时,她挥手喝道,随即一个彪汉低头哈腰走进来,只听那姜姐命令道:“把那帮人给我好好收拾收拾!”那彪汉得令退下。姜姐又命令财务给我直接开了一张20万的支票,当场交递给我。

当时,我感激涕零,磕头膜拜,悲戚道:“谢谢,谢谢……”虽然她也是罪恶难赦,但如今我沦落到这步田地,见她依然不舍不弃,又是如此情深意重地对我,相形之下,她比那些禽兽良心许多,在这十二万分的感激下,我控制不住一头扑进她怀里,号啕大哭起来。不知真相的我,殊不知,她才是这个阴谋背后的真正操盘手。正如她所预言,我总有一天会跪地求她收下我,果然,一语成谶。于是,我便从这里开始了我的妓女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