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巫大人,你怎么了。”
洛小红担忧的问道,看着风墨离突变的苍白虚弱的脸色,像是经历了一场大战。
花含烟拿起风墨妾的手臂号脉,闲暇时叶无辰曾叫过她医术,虽算不上上乘,也略懂一二,简单的望闻问切还是懂得。
鲜红的朱砂映衬雪白的碧藕,风墨妾没想花含烟会替他看病,疲劳的她思绪慢半拍。
手已被花含烟按住,风墨妾警觉的用力抽回,花含烟一愣,风墨妾笑笑。
“我只是练功过度,今日接离哥哥一事,由你们去办,记得低调,离哥哥最不喜铺张。”
花含烟会意,原来洛小红一大早叫醒她是为了和风墨妾一同接风墨离回宫。
这是来宜兰国后,花含烟最激动的一天,早就有一睹风墨离神采的念头。
雪白的颜色在一群花花艳艳的宫廷服饰中,是那么的吸人眼球,也刺着风墨妾的眼。
真想有双火眼晶晶的的透视眼,看透花含烟的一切。
那日搜索花含烟的前世今生为果,风墨妾不甘心昨夜兴起,又拿出水晶球偷偷的观望,就快到关键处时,总被某些东西阻隔着。
风墨妾一向自负,就不信看不清花含烟的一切,冒着生命危险,奋力而进。
噗的一声,水晶球上沾满了鲜血,她最终还是失败了。
水晶球慢慢吸收她的血液,模糊间她看到了里边显示出了一颗来之远古的楠木。
待那水晶球恢复本来的面貌,里面的那颗树木已没了身影。
难道这木头和花含烟又什么渊源,风墨妾懵了。
头一次她对自己的判断做出怀疑,甚至怀疑刚才看到了,毕竟上面的新血模糊了她的视线。
无论如何她都不会相信这是水晶球出错的,眼下浴火节在即,又有大事要起,风墨妾暂时顾不得花含烟那么多。
留下花含烟,也只是看中她的不同,更怕她被他人所用,倒不如留在身边多做观察。
花含烟的身份,她迟早要弄清楚。
凉亭中花含烟和洛小红已早早的等在那,远远的见到两个紫色的身影,那衣服的颜色?
花含烟可记得清楚夏紫染偏好紫色,他的衣物穿戴全部以紫色系为主,有深紫,淡紫,浅紫,粉紫,总之样样都离不开紫。
就如夏紫染名字中也带了个紫字,这风墨离也是紫色,看来和他的师父有莫大的关系。
这徒弟分明是照搬他师父学的,这个花含烟看的很透,她从小那举动也是照着叶无辰的样学的。
两位翩翩俊男同时出现在视线内,夏紫染花含烟早见过自是不用说。
那风墨离根据多人的描述,在加上风墨妾的样式,花含烟在心里想过千百回,还不如真实来的惊艳。
尤其是他那太阳穴偏眉尾处那朵雪梨花,艳丽动人,居然还有层次感。
和风墨妾同样的绝美的容颜,就因为那朵梨花的关系,令风墨离比风墨妾更加的让人震撼。
让人想去采撷那朵梨花,又怕亵渎了它的主人。
这两个男子天煞的,在见到和风墨妾同样脸庞时,洛小红就知道其中一个熟悉的容貌便是风墨离。
但看到夏紫染那祸国殃民的容颜,小小的心再也承受不住。
直觉得全身的血液往头顶冲,鼻尖一热,热流滑下。
“回神,流鼻血啦!”
花含烟鄙夷的看着洛小红,鄙夷是鄙夷还要帮忙的,谁叫她们现在同坐一船。
花含烟把洛小红按到在地,那眼却时不时的瞟向风墨离和夏紫染。
终于看到两个人中龙凤聚首,心底暗改回应该是人中龙龙聚会。
只是不确定此时师徒二人不知定情没。
离别在即,满心是伤感,风墨离和夏紫染无视那二人的存在。
反正都有人搭救那个意志很不坚定的女子,何劳他们施于援手,这种事屡见不鲜,他们早就见怪不怪了。
自风墨离三岁拜师至今已有十五栽,师徒二人从未分离,没想宜兰国君主的一纸调离令,让两人生生的别离。
夏紫染温柔的盯着风墨离如冠玉的脸颊,还有那霍乱人心的梨花胎记。
知道他是宜兰国主的希望,知道将有大统等着他继承,他不能自私的把他锁在身侧。
他是人中之龙,在宜兰国他有更好的未来,不想给他荀丽的人生抹黑。
风墨离看着夏紫染好看的凤眼,知道他是昆仑派的希望,以后将会继承那里的一切,除魔为道,解救万民于水火。
昆仑那里才是他的家,他的心比天大比地高,他不能耽误了他,给他的人生画上污点。
依依惜别离,此情此意只能寄托在心头,从此两人将隔千山万水,在天的两端默默的读着那心头名。
双膝跪下,风墨离低头向夏紫染行大礼,一双如玉的手臂握紧他的胳膊。
“离儿,这是做什么?”
“离儿自幼跟在师傅的身侧,从未为师傅做过什么,只希望以三个响头谢过师傅的养育之恩。”
夏紫染很认真的看着风墨离,比任何一次都要来的认真仔细。
这幅容颜已刻在脑海中却还是忍不住要记个透彻,其实不用看风墨离闭眼提笔就可将这幅容颜画下。
他的手并未放下,反而更加用力的往上拉,风墨离使力不让身体有一丁的动下,倔强的脸庞望着夏紫染。
“莫非师傅嫌弃离儿,连离儿的大礼都不愿接受。”
微微叹口气,夏紫染松开了手,头碰地嗑嗑的出声,还真是个大响头。
那声音那动作刺痛了夏紫染的眼和耳膜,同时也伤着风墨离的心,从此师徒两人永不相见,一个天涯一个海角。
直到此刻他们彼此才知道以前的咫尺天涯注定了日后的天涯各一方。
这三个响头不比拜师那三个响头来的沉重,风墨离如斯重负的站起,也许这样对他们二人都好。
高风墨离半个额头的夏紫染,伸手轻易的够到风墨离额头上嗑出的血痕。
难道他不知道他流血的同时,他的心也被划出一道道伤口。
“疼吗?我的傻离儿。”
“不疼,一点都不疼。”风墨离头摇摇头,嫣然一笑,仿佛又回到了小时。
····
雨夜雷声轰隆隆的一个紧接着一个,风墨离颤抖着身子。
这里没有他妹妹风墨妾的安慰,更没有宫娥的陪伴,他怕了。
那风实在太大了,吹开了木窗,呼呼之刮进来,窗外的树影像只鬼魅摇曳的身姿要投入屋里。
风墨离再也呆不住了,破门而出,他要回去,这离好可怕,那速度实在太快了,不小心绊倒了门栏,应声而倒。
“哇!”的一声,风墨离眼一红大哭着。
他还是个小孩,什么都不懂而已,就被他父皇送来了这里,面对无际的雷声,他发觉自己被抛弃了。
紫影略过,夏紫染把风墨离圈在了怀离,这是他收的第一个弟子。
刚才忽听东西倒地的声音还以为是什么,原来是他的小徒弟摔倒了。
身突然被抱住,风墨离越发的害怕。
待看清那面容,立马变得安心,清楚的记得白天时,父皇对他说过以后这人将会是他的师傅。
来之前父皇曾告诉他,他会有个天底下最厉害的师傅。
父皇说过此人能给他健康的体魄,不用整日的靠药物维持着生命,以后学成还可以给宜兰国美好的前景。
看着夏紫染俊逸的外表,知道他已经活的好长了,对于现在的风墨离来说根本没有年龄的概念。
只听说夏紫染在二五年华修得地仙,永保持者那时的容颜,按照现实的说法,夏紫染这种就是人们常常说的长生不老。
风墨立顿生敬意,他要摆脱脆弱的体魄。
他要有健康的体魄给他的国家一片蓝天,这是他父皇在他开口说出第一个字时就给他说的。
“离儿,可摔疼?”
这师傅人长得美,比妾妹还好看许多,还有声音也那么好听。
他的怀抱是那么的温柔,让风墨离安下了心,从小药罐子的他甚少与人接触,不喜言语的他看着夏紫染和蔼可亲的样子摇摇头,有师傅在一切都好。
“真没事。”夏紫染再次问道,收他前已了解这孩子有自闭症,一切都要细心的教导。
他本是逍遥自在,不知为何在看到这孩子软弱无力的由人抱着进殿,心中怜悯油然而生,毛遂自荐将他收做徒儿。
夏紫染的举动着实把昆仑派的掌门廖无望惊异一把,这风墨离本是要拜倒廖无望门下的。
想想这孩子的性格生世,廖无望也觉得一对一的教学更好,便答应了夏紫染的要求。
夏紫染一向是廖无望的骄傲,很确定风墨离在夏紫染的手里会成为一棵很好的苗子,将玉竹峰赐予夏紫染,从此夏紫染有了专属于自己的一脉。
廖无望绝想不到,他的一念之差造就了昆仑的不幸,或许他早已算到,只是太自负了。
那一年风墨离三岁,硬是趴着夏紫染的身,要求与夏紫染同床而眠。
从小锦衣玉食风墨离心里想什么便说什么,那么小孩子有个人能好好的陪他哪还估计那么多。
夏紫染也是随性之人,看着年幼的风墨离眨巴着眼,期望的哀求,便答应了他的要求。
这一住就是十来年,这中间夏紫染赶了风墨离好多次。
风墨离就是不答应,总试着法子让夏紫染妥协。
这玉竹峰平时也没什么人,夏紫染觉得也没什么不妥,直到了那日。
那一年风墨离在回玉竹峰的路上,看着一堆男弟子躲在假山一角嬉笑着。
若没看到那露出大片的衣角,还真难让人发觉。
经过夏紫染的调教,风墨离早已没了年幼时的自闭,能很大方和同门师兄弟打成一片,好奇的走过去。
“你们在做什么呢?”
那些人显是一惊,其中一人快速的收起手中的本子,见是风墨离,身后便无一人。
风墨离平日为人和善,从不与门人多计较,大家放宽心,反而拉着风墨离一同观看。
昆仑派自立山起,便从没收过女弟子,门内清一色同为男弟子。
风墨离还未分辨男女之时就被送往昆仑,只以为天地下的性别只有一种,到懂事后才知有女子一说。
百转思绪,风墨离不知道怎么回来了,还沉浸在那男女交合的小杂本之中。
夜晚入寝风墨离醒来,看着朦胧的月色照射在夏紫染的脸庞,给他镀上的银白色的光晕,朦胧的光线让夏紫染美的很不真切。
自风墨离十岁时,夏紫染知道师徒不能再同塌而席。
眼看和风墨离的一天天长大,是时候让他一人独住,最后风墨离提出一人一张床硬要跟夏紫染窝一间。
对这个徒弟夏紫染宠溺惯了,对他提出的要求不舍得说不。
风墨离单手支着额头,就这样静静的审视夏紫染。
若在女人和男人间做妻子的选择,他想一定会是男人。
只因他最重要的师傅是男的,想着白天已答应夏紫染独居的事······
还有那一幅接一幅的春宫图在脑中闪过,很难想象躺在夏紫染身下的女子是怎样的?
不行绝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从小到大夏紫染都是属于他的,现在是以后也会是。
念头一出不可收回,赤足踏在白玉石地板上,凉意从脚心袭来,却弄不醒风墨离杂乱无章的思绪。
夏紫染颤抖着睫毛,一个翻身睡在了里侧,床边多出大片的空位,在向风墨离招手。
以前满心只想与夏紫染窝一处,总变着法子引夏紫染的注意。
可这次不同了,风墨离心扑通扑通的跳着,那咚咚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快,感觉就要从身体里跳出来。
“紫染!紫染!”
风墨离低低的呢喃着,只有在梦中才敢这样叫,睡梦中唇瓣上接触着柔嫩。
原来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若是梦就永远也别醒。
第一束太阳光照进来时,风墨离已醒来,心中暗道,幸好师傅今日是赖床了,睡得还真深沉。
想起昨夜眩晕的梦境,情不自禁的低头在身旁那人光洁的额头落下一吻。
悄然起身不想裹裤底部湿了大片,双颊红火一片,才知早已对这人动了情。
夏紫染抓着被褥的手紧了紧,睡颜还是那么的深沉而松懈。
那一年风墨离十三岁,他第一次遗梦,留在了夏紫染的床上。
那日清晨夏紫染醒来后,风墨离特地端碗清水给夏紫染,暗叹还好夏紫染有睡醒喝水的习惯。
“师傅刚才不小心吧你的床给弄湿了,离儿只能重新倒碗给师傅,还望师傅原谅离儿。”
夏紫染撇眼位置旁边早已被风墨离揭开的被子,指尖轻轻触碰那湿润,还保留着人淡淡的体温,垂下眼睑只道。
“小心点,不可再有下次。”
声音是那么的波澜不惊,却是从未有过的严厉,听在风墨离的耳中还带着点苛责。
“嗯!”
风墨离退出门外,快步离开,在拐弯处无力的支靠着门窗,瘫软滑下。
夏紫染已是地仙修为,而他风墨离只有小有所成。
早已不用靠药物来维持着破败的身躯,这身体已被夏紫染训练的矫健。
那句不可再有下次,在风墨离的脑中盘旋开来。
一个修为颇高的人,怎能未察觉出一个普通人的靠近。
就算对他再没防备之心,那近身的接触怎不知,练武之人身体本就敏感,何况还是修仙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