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里山路,战士们简直是一口气跑到,来到阁山,已近半夜,快到鬼子骑兵营,便都卧倒匍匐前进,摸到营外,只见营里静悄悄的,鬼子兵已经睡觉,门口的岗哨也都怀抱着枪在打盹。任解放一挥手,战士们立刻分散开来,把装老鼠的铁笼子笼门冲着兵营,分别摆放在四周,因为提前都浇上了汽油,摆放好之后,任解放又一挥手,战士们立刻把划着的火柴扔进鼠笼子里,同时打开笼门,那老鼠浑身倒着汽油,一沾火立刻燃烧起来,痛得吱吱叫着从笼门逃了出去,带着一流火光在草甸子上乱窜,有许多钻进了军营内的谷草垛。开始军营四周的草垫子上着起火来,接着谷草垛也燃烧起来。借着吼吼叫着的西北风,火越着越旺,眨眼之间,浓烟滚滚,烈燃冲天,方圆几里,都燃起大火,火光映红了半边天,人站在一里之外,都被烤的受不了。抗联战士们点着火后都跑到西北方向离着火源很远站着看热闹,兵营里鬼子可惨了,火刚开始燃烧他们并不知道,等他们发觉火已经着大,特别是他们院里那些谷草垛,都垛在西北角,大火一着,西北风一刮,一个个大火球都落在鬼子兵住的棉帐篷里,棉帐篷又是易燃物品,沾火就着,帐篷一着,鬼子兵们连衣服都没顾得穿,赶紧往外跑,外边的火比屋里还大,浓烟呛得他们都睁不开眼,营房已成一片火海,几乎全被烧伤,真像热锅上的蚂蚁,哭喊嚎叫,四处乱窜。有神志清醒的,想顶着风往西北方向跑,却不知抗联正在那边等着他们,人一钻出火海,抗联一阵排子枪,前边的鬼子兵立刻倒下一片,后边的掉头又往回跑,没跑几步,边都倒在火堆里,四肢抽搐,拼命挣扎,最后被火烧得没了人形。
天渐渐的亮了,风也渐渐的小了,大火也渐渐的熄灭,十里草甸子成了灰烬,七八百鬼子骑兵全都烧死在里面。站在阁山上观望的战士们不知谁呯呯呯朝天放了三枪,看傻了眼的战士们仿佛被枪声惊醒,立刻欢呼起来,王栓柱和张铁牛一起上前把黑虎抬起来,合力往上扔,扔了几下,把他放下,黑虎却突然晕倒。人们都吓呆了,赶紧围过来抱起呼叫。冬青过来,给黑虎摸了摸脉,然后告诉大家没什么危险,黑虎只是因为精神过于紧张,突然一放松造成的暂时昏厥。等黑虎醒过来,任解放下令让人背着黑虎回了山里的密营。
冈田得到骑兵大队都被火烧死的消息,已经快到中午,他赶紧带着一千多人坐着汽车赶来,离着老远就看见那一片焦黑的土地,残火仍在燃烧,热气直扑脸,满天的烟雾呛得人只淌眼泪。到了火场跟前,汽车停下,冈田下了汽车。只见那些被烧死的士兵横躺竖卧,浑身焦黑,面目全非,惨不忍睹。特别是那些战马,因为都被拴在槽上,挣脱不了,都成堆死在槽前。冈田只站在火场外看着,虽一声不吭,但却能听到他那呼哧呼哧喘息声,上牙咬着下牙的格崩格崩声,还有那张老驴脸由红变青,由青变紫,由紫变白。冈田就像根木头人似的站在那里看着,看着,突然发现了什么,走到被烧毁的营房外,来到那些被烧得焦黑又变了形的装老鼠的铁笼子跟前,躬下身子仔细的看了看没有跑出笼子而被烧焦的老鼠,憋在心里的所有怒火如火山喷发一样突然冒出,一脚将铁笼子踢出老远,随后抽出战刀,冲上一挥,不是人声的喊着:“抗联的,统统地死了死了的干活!”冈田说着,冲着跟在身后的川崎下着命令:“你的立刻带着你的部队,先将的那些被烧死的士兵掩埋的起来,就在那阁山上的驻扎,先抓劳工沿着山修一条公路,派咱们的机械化部队昼夜巡逻,再在公路上每隔几里修一座碉堡,派兵驻守,严密监视抗联,不让他们出山。他们原来就没有粮食,现在捡了点粮食,也只能够吃一两个月。现在是秋季,他们可以采野果野菜充饥,等到了冬天,大雪封山,天寒地冻,滴水成冰,他们既没有吃的,又没有冬衣,不饿死也得冻死。咱们再实行归屯并户,把离山二十里的农民都迁走,靠山附近成为无人区。还有对中国的农民实行粮米出粜,把他们种的粮食都一文不花的抢过来,然后再让他们花钱买咱们的粮食。咱们再把粮食里掺上糠麸锯末,让他们中国人吃了大便都困难,自己都难活命,想支援抗联也心有余而力不足……”
川崎赶紧立正,敬礼:““哈伊!”,赶紧跑过去要集合部队。冈田又把他叫回来:“回来,你的记住,对外的只说是不慎的失火,谁也不准的说是抗联的放火,谁要是泄露的秘密。死了死了的干活!”
川崎又立正,敬礼:“哈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