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娘亲!!”楼下囡囡被金子牵在手中,避开来来往往的人,正跳着脚冲着自己挥手,南遥下意识地撇开嘴角,眼底柔柔软软地,却在那一瞬间击中旁人的心。很多年后,那人才在她的耳畔告诉她,看着她倚在风中强颜欢笑,他的心就像是被掏空了……
目光随着囡囡与金子银子的身影转来转去,直到眼角有一丝干涩,毕竟人流太多,看久了竟也不知道那三人去了哪里,避着眼眸休息了一会儿,正准备再细细找找的时候,竟然觉得身后的衣裳被人轻轻扯了两下,南遥转过头,整个人却如同点击,面色一瞬间的苍白……
那是只是一个四五岁光景的男孩子,粉雕玉琢的样子,眼眸里面有着流光飞旋,只是抿着粉粉嫩嫩的唇瓣,站在自己面前,一只手仍旧拽着自己的衣裳不松开,一动也不动地对着自己。
南遥不知道自己那一刻心底究竟划过怎么的感觉,只觉得那一瞬间疼痛与喜悦将自己包裹,开口的话语却带着一些些的颤抖,“你……迷路了吗?”
不会是他的,不会是他的,他现在在圣都,又怎么会在这边的小镇里,又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呢?只不过太相像了,那轮廓与眉眼,真的,只是相像罢了。袖子里面的手指一下下抽着痛,但是南遥却没有移开视线,哪怕是贪恋也好,只是想看一下那午夜梦回时候自己祈愿了多少次的容颜……
父皇骗人!!!
祁儿一直躲在边上偷偷地看她,自从那日父皇亲手画了娘亲的画像后,他就做了一个梦,梦里就是这个女子带着暖暖的笑哄自己入睡,他等了好久,天天缠着画姨与雪姨将娘亲的事情,终于有一天,父皇说要带自己去找娘亲,他真的很开心。
刚才躲得远远的,他眼睛也没有眨一下,依在父皇的怀里,看着那个女人,父皇一句话也不说,他从来没看到父皇用那样的眼神看一个人,可是他突然很生气,真的很生气,娘亲为什么要用那么温柔的笑对着那个小女娃笑?
他问父皇,“那个真的是我的娘亲吗?”
父皇点了点头,他又跟真问,“真的是祁儿的娘亲,那她认得出祁儿吗?”
父皇跟着又点了点头,直到那讨人厌的女娃儿下了楼,父皇将自己放到了地上,父皇什么话都没说,他就这样子轻手轻脚地走到娘亲身后。
只不过靠近一点,那熟悉且好闻的味道他就想起来了,好像自己小的时候也闻过这种味道的,可是她一直不知道祁儿站在她身后,他不高兴,所以忍不住拽了拽她的衣角。
她先是呆了一下,但却又很快冲着自己笑了笑,那个笑果真如同父皇还有雪姨他们说的那样,好美好美。可是,她不是冲着自己叫祁儿,而是问,“你迷路了吗?”
忍着眼眶里面的泪水,祁儿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想要冲上去抱着她,还是跑回去告诉父皇,娘亲不认识他,不认识祁儿了,他要怎么办?
南遥不知道,自己眼底的笑意足够温暖一个冬季,似乎一直来隐藏下的情绪全都被点燃,她的声音轻轻柔柔地,微凉的手抓住男孩子的小手,热乎乎地让她心底一暖,“是不是跟爹娘一块儿来看花灯,找不到了?”
也许,只有这个可能了吧,别的,她不敢想。
祁儿被娘亲握住了手,不像自己所想的那样子温暖,可是他心底就是莫名地一酸,眼眶一红,泪水就这样一滴滴地落了下来,用另外一只手拼命擦也没用,他不记得自己会哭鼻子,因为画姨告诉他,娘亲教过他,男子汉不能轻易哭鼻子的,所以他从来不哭,只是这一次怎么就是不听话,忍不住哭了呢?
南遥看着男孩子听到自己的话就不停的哭,心底顿时一乱,不似囡囡哭的时候,自己还能想着法子哄她,只好取了手绢出来,轻轻地擦掉男孩子脸上的泪水,边轻轻地劝,“不哭啊不哭啊,这么漂亮的孩子哭了就丑了呢,男子汉可不能随便哭鼻子呢,你娘亲看到了就不喜欢你了呢。”
男孩子努力吸了吸鼻子,声音闷闷的,但开口的话语却真的很好听,软软的,脆脆的,惹得南遥心底一颤,“我哭了,你就不喜欢我了吗?”
南遥嘴角一弯,眼睛细细的眯起,轻轻摇了摇头,“你这么漂亮聪明,我怎么不喜欢呢?”顿了顿,南遥想到若是男孩子再不回去,估计他爹娘要急疯掉了,“你爹娘呢?知道你在这里吗?我让金子回来带你去找你爹娘好不好?”
这一刻,南遥倒是恨自己这不能动弹的双腿,转过头想要往外面看,叫金子回来带着孩子找到他爹娘,却没想到面前的孩子一下子死死地抓住南遥的手,然后又死命地甩开,哭腔很重,“我是祁儿,我是祁儿!!”
南遥的头那一瞬间撕裂般的疼,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那冲着自己闹脾气的孩子,那眉眼,那说话的方式,那漂亮的眉眼……他说,他是祁儿!!!!祁儿啊……
“我是祁儿,父皇骗我,他说娘亲看到祁儿就会认出来的,娘亲不要祁儿了……”哭着转身就往外跑,那红红的眼眶一瞬家揪住南遥的心,南遥伸出手就要抓住祁儿,可却忘记了自己身子不能动,整个人就这样狠狠地摔到了地上,嘭的一声,瞬间的疼痛从腰际狠狠地冲了上来,直冲到脑门,南遥身子僵在那里,脸色苍白,唇色发紫,背脊上冷汗涔涔,连着倒抽了几口冷气。
“娘亲?娘亲!!”祁儿被身后的大动静吓了一跳,再等自己看到娘亲脸上那苍白而痛苦的神色,连忙顾不得前面的委屈与失落,立马跑了回来,蹲着身子试图扶起娘亲。
南遥忍着身子被移动地痛楚,可是她眼底的笑却是那般的满足,眉梢处的晶莹带着喜悦,嗓音哑哑的,只敢用颤抖地指尖一点点划过祁儿的眉眼,“祁儿啊,祁儿都这么大了,跟我梦里见到的……还要好看……嘶!!”
(刚才蹲着思过来着,结果发现,俺没错,俺绝对没错,大过年的,谁愿意折磨人来着?大过年的,喜庆缠绵一些就好,咱们大家伙儿一起看小苏与小五打打闹闹就成哈,再次啰嗦一句,圣诞节快乐,亲们银子多多,帅哥多多,幸福多多,外加礼物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