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大殿之后,轩辕褚沉入自己的思绪里面,他不敢跟上五哥,只怕那情潮来得太汹涌,他甚至想不起自己喜欢她的理由,这样的自己,陌生得恐怖,连自己都无法面对自己,面对这份禁忌的爱恋,何况他要五哥如何来看自己?自己是五哥喜爱的七弟啊,怎么能作出此番不伦的举动?
下意识地,轩辕褚朝着母后的寝宫走去,那里才有自己唯一的安慰……
“奴才小容,见过七王爷。”
远远地,就看到那个谪仙人一般的男人信步游走,心神也很恍惚,小容这一回决定不躲不避,就要迎上去,他倒要看看,这一回他是皱着眉头躲开还是呵斥自己。
只不过,看到他那般的不开心,小容也忍不住咬了咬唇,这个方向,怕是又要去蘅芜宫了吧。他真就为了那个女人那般苦恼不成?绝色的容颜上面闪过一抹阴沉,这样子的他,他不喜欢。
小容?那个清脆脆的声音远远地就拜了下去。轩辕褚抬起眼就看到那个纤细的身子跪在一片花丛里面,粉嫩的脸颊被日光晒得如美玉般散发出浅浅的光芒,轩辕褚眯了眯眼。
又是他,怎么他觉得自己的生活有一种被入侵的错觉,究竟是错觉或者直觉?
“平身。”轩辕褚开口后就想避开,多绕两步路也无所谓,只不过潜意识地不想靠近他,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可是直到轩辕褚越过那个小小的身影时候,忍不住偏过头看了一眼,才发现那个小容依然跪在原地,头低垂着。说不清楚心底是什么样的感觉,轩辕褚停住了脚步,果然……
那张绝色的小脸猛地抬起,晶莹的眼眸里面闪耀出一抹醉人的惊喜,那样浓烈的情感慰烫到了轩辕褚,甩了甩衣袍,轩辕褚转过头离开。
“为什么,只是一眼你都不肯看我?我就真叫你觉得这样恶心吗?”小容的眼瞳一下子暗沉下去,整个人簌簌地抖动起来,当初主子让进来卧底的时候,怎么就不知道选宫女当,愣是被主子说动选了内侍……
小容绝望地松开拳头,她既非他,那么就绝对不放弃。
“夫人。”因为画儿不知道踏雪姑娘究竟算不算府里的下人,所以也不好准备府中婢女的服饰给她,此刻站在苏宸面前的踏雪,依然是一身如雪的罗裙,面容虽然不出彩,但是整个人上下流动着一抹不低人的灵动气质,苏宸只觉得眼前的女子不能低看。
苏宸招了招手,“坐。”不过很显然,踏雪摇了摇头,不打算听从吩咐,苏宸眉尖一挑,“画儿,你去取点果干瓜子点心茶水来。”
不一会儿画儿就端着东西回来,放在苏宸休息的软榻边,正准备退在一边的时候,苏宸一把拉住画儿的手,“画儿别走,你坐这儿,陪夫人我说说话。”
水灵灵的眼珠子一兜转,画儿就褪下绣鞋,爬到矮几的里面屈坐着腿,倒是乖巧伶俐,这主子与别的主子不一样,爷早就交代过了,夫人吩咐的只要没大问题都要答应。
踏雪瞅着两个自顾自嗑瓜子喝茶水的两人,默默地坐在苏宸另一面,敛下的眸子里面也看不清神色,苏宸嘴角轻笑,拍了拍手,把边上一小把剥好的瓜子仁用手帕包住,待会儿拿去贿赂叶言轩,人家这回算是放过自己一马呢。
“踏雪家里还有人吗?”单刀直入,苏宸不得不为自己的小命多留两个心眼,昨天冒冒失失地就带人进府,现在才想起若是这人是跟这身子的外公有仇的人,那不就是引狼入室了?
踏雪愣了一下,抬眼看了苏宸一眼,但是在对到对方波光粼粼的眼眸里面,竟然看不到一丝刺探或者是说不屑的神色时候,身子也跟着一软,她果然与众不同,“踏雪自小颠沛流离,从有记忆起就一直漂泊不定,从一个干爹干妈手中换到另一个干爹干妈手中,直到遇上师傅,不过……师傅最后也不要踏雪了。”
仿佛陷入回忆里面,苏宸瞧见了踏雪眼眸中一股欲爱不能的深痛,身子一震,仿佛看到了那些个想着他的夜晚,也是一样爱不到摸不到,即便是放在心底膜拜都能硬生生刺得心口疼。只不过——师生恋?踏雪的师傅会不会太老了点?
“你……师傅就是教会你《沧海一声笑》的人?”苏宸转开话题,没想到踏雪一下子眼神明亮起来,“夫人,你有没有遇见一个俊美无比的人,他……”
“俊美无比的人?本王算不算?”
听了大皇兄的提点,轩辕霄这一路上可是归心似箭啊,只是没想到等自己马不停蹄地赶到听雪轩就见到这样一个场面,俊美无比?笑话,除了他轩辕霄够格这世上苏宸还想遇上几个人?
说不清心底那一点小小的自得算是什么,如同一只小爪子挠得轩辕霄有丝异样。只是唇角的温暖却是货真价实。
看到来人乃是五王爷,踏雪与画儿都从踏子上下来,留下苏宸懒懒地靠在软榻上面,自从几次后就是白痴也该学乖了,她得等画儿下到地上扶着自己,自己才起身,这样才算大家闺秀,当然还有一种反映,那就是立马坐起然后挣扎着要给某人跪拜行礼,某人来个怜香惜玉,扶起自己半跪的身子……一想起就恶寒,苏宸决定还是躺着等画儿伺候自己。(=。=宸宸女儿,你不觉得自己最近越来越封建主义了?消失很久的花妈妈飘出来批斗一下,阶级立场要明确。)
等画儿下地后准备扶起苏宸的时候,轩辕霄嘴角挑着一抹桃花,“不用多礼了。”好吧,苏宸她现在依着的身子正舒坦,不要行礼了更好。
“反正是自家人,以后爱妃见到本王,若没在必要,就不要这般生疏客套了。”轩辕霄选了果盒里面欠得最多的那一种挑了一颗放到嘴里细细咀嚼,漂亮的眉尖细细地跳了一下。
倒是画儿心底明了不少,爷为了夫人似乎破例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