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蜘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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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心弦正坐在电脑前面,电脑上的荧屏一闪一闪地。在屏幕上,是一个灰色的星球,星球被划分了很多个小块,作者瞪大了眼睛,想分辨出上面的国家是不是地球上的国家,但是,他没分辨出来。不过,在这个星球上,每块地方都有它的标志。心弦被一块插着羽毛的标志吸引了。

身边还摆着张浩的故事,龙心弦正为张浩的故事而头疼。然而,这串羽毛却激起了他的灵感。

于是,各位,下面的故事开始了:

在生产工作岗位上,我的努力使我终究得到了回报。前断日子,一些对于小师傅来说比较困难的产品被我生产出来之后,却被莫名其妙地降低了工时。那些有些羡慕甚至崇拜我的年轻人也都随着班组里的老师傅的态度,收回了热情的目光,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而锐利的眼神,不光如此,甚至有好事者会有意无意地走到我的机器旁,把我机器上的某个易碎物件不小心弄到地上。当我拉住他时,他却油腔滑调地说声对不起。不过,我没把这些事情放在心上。没过多久,一件事情稍稍改变了我相对较悖的命运。

由于我所工作的工厂是军工企业,因此,企业的产品就和国防事业紧紧地联系了起来。

本来倒也是太平盛事年代,不用太担心会突然爆发战争之类的事情。人类就是这样,第一次世界大战和第二次时界大战给这个世界留下了无比深刻的惨烈的印象,不管是战败国,还是战胜国都是如此。因此,被战争摧毁后的世界,人类强烈要求着和平。所以,在二战后的这几十年里,世界空前无有地走向了和平。不过,这和平都是相对的。我所处的位于地球南部的国家也是这样。许多年的和平给人们带来了安居乐业的生活,因此,国防事业对人们来说也变成了一个相对抽象的概念。然而,就在几天前,位于我国边缘的一个类似酋长国的小国,从他们酋长的羽毛箭里发明出了一种新型的导弹,这酋长小国用这枚炮弹做实验,不小心砸在了和我国相邻的边界线上,把几个隔离标志炸得粉碎。

于是国防就像一根被拉紧了的弦一样,让人们紧张了起来。

兵器工业部连夜发出命令,增加武器的生产量,不仅如此,还把前些日子研制出的一种新型产品也列入了生产任务。并且要求几天之内将这种新产品生产出来。

于是,工厂开始了生产比武竞赛,而竞赛内容就是这种最新研制出的产品当中的一个至关重要的光学透射镜。工厂要求在生产线上的每个工人都必须参加这一竞赛,因此,我也成了竞赛中的一员。

轰轰烈烈的劳动竞赛说举行就立刻举行了。在生产过程中,几乎每个人都感到了压力。这种棱镜非常薄,极易变形。不仅薄,棱镜的长和宽悬殊还非常大。因此,这几乎难倒了在生产线上的每个人。不仅是刚进厂不久的小师傅,连老师傅也一筹莫展。眼看三天过去了,除了几个人把手中的棱镜不小心弄碎弄裂了被剔除出现场之外,几乎没有一个人取得一些进展。领导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于是,连夜召开紧急会议,抬高奖励幅度。把原定的一等奖五千元提高到两万元。

消息颁布时,生产班组里的人们沸腾了起来,不过他们很快又都搭拉了脑袋,蔫了。每个人都在想,这两万元钱,对大家来说也许只是遥不可及的美梦。不过,有了这样的激励,总比没有要好。于是,所有人再次调整好心态,投入了全副的努力中去。

我看着眼前在机器前晃动的玻璃棱镜,看着它在机器上被研磨粉研磨得“吱嘎、吱嘎”地叫着。前几天,在我手里弄出去的一些较难的棱镜慢慢地出现在了我的眼前。压力、温度、研磨济的浓度、铁笔摆动的速度、机器的转速等等等等,这所有的因素,只要稍稍变动其中一个因素,哪怕发生一点极其微小的变化,都会引起这种棱镜的表面面形发生强烈的变化。因此,在生产过程中,你需要小心,异常地小心,找到感觉,把所有的因素配合起来,找到那一刚好到位的感觉。前几天在生产过程中出现的一些问题慢慢地浮现在了我的脑海里。所有的事物都是想通的,所有的规律也都是可以相互借鉴,所有的道路都通向罗马。就这样,当比赛进入到第五天的时候,我拿着自己认为似乎该合格的产品送到检验员手中的时候,我的大脑几乎已经没有太多的感觉了。

在我把自己的产品送上后没过几分钟,一位老师傅也送上了他的产品。

很快,全厂管理生产的重量级人物全都围在了两块玻璃棱镜旁边。

说实话,对于我送上去的那块产品,我自己也没有太大的信心,当检验员和所有领导围成一圈的时候,我时刻准备着再把它拿回去重新生产。

没想到,一个小时之后,检验结果出来了。我和老师傅生产出的棱镜都达到了图纸的要求。

在接下来的几天,我在工厂里的日子几乎就是从地狱一下子到了天堂。我几乎成了一个轰动全厂的人物。出现在我身边的目光再也不是冷漠,而是羡慕,甚至崇拜。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我的命运似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样的变化使得我几乎难以接受。当我出现在工厂里的时候,总会看到羡慕的眼神,那眼神就仿佛在说,“这个年轻人,真厉害啊。”平时几乎从来没有人主动和我说上两句话,而突然,总会有人没话找话地上来搭讪,似乎和我说了两句话就会沾上喜气似的。

从来没有突然站在这引人注目的风头浪尖之上,我感到有些不知所措,有时甚至想找个地洞专进去。

不过,这件事情带给我的最实惠的利益倒不是这个,而是那一万元钱。由于我和那位老师傅几乎同时将产品生产了出来,因此,两万元的奖金我们便一人一万地分了。当站在全厂大会上,接受荣誉奖证和这笔奖金的时候,我不小心将那奖证给掉到了主席台下面,而手里却紧紧地抓住了那一万元钱,然后,把钱严严实实地装进了口袋。

钱是好东西啊,有了钱,你就不用捏着鼻子做人;有了钱,你就可以将自己打扮成阳春白雪,彻底摆脱社会底层的命运;有了钱,你就可以去做隆鼻手术,烫枯了头发,不会英语也是假洋鬼子;有了钱,我就不会还不起那个司机的医药费;有了钱,那个司机也就不会想法设法地靠歪门邪道想赚我这样一个没钱人的钱而丢掉性命;有了钱,不要珠珠为我烧饭,我也能找几个厨师活下去。所以,当我手中拿着那一万元钱站在主席台上目光涣散的时候,竟然不知道我那荣誉证书已经飘呀飘呀,飘到了台下。直到有人提醒我,尊敬异常地把那张荣誉之纸送在我手中的时候,我神情飘忽地把它像一张钞票似的塞进了我那放着钱的口袋里。

就这样,我在工厂里从未有过地飘红了一阵子。那几天里,几千人的大厂,似乎所有人一夜间便都认识了我。

不过,没过多久,有官方消息传来,原来前一阵子,我国临国的酋长国发射出来的那枚导弹实在是误打误撞击中了国界的标志。那一天,酋长国的酋长心情不好,没把帽子戴正了,他身边手下的那些大臣、官员们也就不知怎么地让那天要试发的导弹也偏离了原来的航线。此事已经考证,原来确实是虚惊异常,于是,所有人再次放下了已经绷紧的那根弦。

和平的日子还要按照和平的方式去过,于是,人们的生活再次步入了日常的轨道。

就如同世界风云的变换一样,在我的身边,人们的热情也风风火火地变化万千。

不出一个月,甚至还没过几个星期,那些几乎在一夜间就认识我的人突然在几夜过后全都再次变成了陌生人。我感觉自己仿佛被一下子抛到了天上,但是,突然,又不带降落伞地猛地摔在了地上。

那几天里的风云变幻几乎使我一贯强健的心脏的跳动要失去控制。

等我完全清醒的时候,我发现所有人都不再认识我了,一个月过后,我的奖金依然是全班组倒数第一。

不过,虽然回到了从前,但是,那阵在我平静的事业生涯里犹如被一枚炮弹击中似的几日的生活对我来说毕竟还是有些影响的。

那影响就是,在我出了风头之后的几日里,晓薇的父亲到生产主管那里的时间就更频繁了,而且每次呆得时间也更长。又一次,小周还被生产主管叫进了办公室。我不知道晓薇的父亲会对小周说些什么。只知道小周在里面一坐就是很久,等她出来的时候,她的眼睛上面还挂着泪,她用那带着泪的眼睛毫无顾忌地怨恨地看着我。

看到这样的目光,我的心犹如被灼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