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主的神情非常清醒,他看上去完全不像一个疯子,几乎与我在楼下看到的那个疯子完全两样。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本来打算与他再次较量一番,把他制服,但现在,出现在我面前的事情确实让我措手不及。
这时,我看见店主的手在口袋里寻找起来。找了一会,他停了下来,抬起头,对着我和珠珠叫:“我的手机呢?你们把我的手机放到什么地方去了?”
“没有人拿你的手机。”珠珠冷冰冰地说。
店主盯着珠珠看:“你是谁?我见过那个年轻人。”他用手指了指我,“但我从来没见过你。”
“你见过我许多次,不过,你忘记了。”珠珠依旧是那付模样。
“珠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问。
店主打断了我的话,“你们能不能解释一下,我为什么在这里?我的手机到哪里去了。”说着,他挣扎着想站起身来,但是,也许珠珠刚才的那一击确实不轻,所以,他没能站起来。
“你的手机我们没拿。如果你要用手机,我可以把我的借给你。”我说。
店主用怀疑的眼神看了我一眼。
我把手机拿了出来,准备递给他,但是珠珠一把把手机抢了过去。
“别把手机给他,他想报警。”珠珠说。
店主目瞪口呆地看着珠珠,看他那表情,说明珠珠说对了。
“报警?”我说,“可我什么事情都没做啊。”
“你们绑架了我,还说什么事情都没做?!”
这时,我看了一眼珠珠,想在她那里找到一些答案,不过,我发现她现在正用眼睛狠狠地瞪着店主。说实话,看到珠珠现在的这种样子,我一点儿也不喜欢。她没必要对店主怒目相对,因为店主看上去好像确实很无辜。也许,今天下午,店主确实有点不太正常,而现在,他已经清醒了。我想到了一些精神病人,那些精神病人只是在发病的时候才会作出离奇的事情,而平时,他们也和正常人一样。不过,现在,看着珠珠的样子,我感到珠珠有些过分。同时,我也不喜欢看到她现在的模样。看上去,她的样子有些怪异,让人感到很不舒服。看到她现在的模样,不知不觉,我的心里升起一些混沌的感觉。于是,我转过脸去,不再看她。然而,就在我转过脸,目光再次回到店主身上的那一刻,我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我眼前的店主仍然坐在地上,但是,他已慢慢地没有了刚才讲话时的锐气。他的目光渐渐地变得迷离起来,他的神情也在慢慢地改变。最后,店主的神态越变越痴迷,没过多久,他就又变成了下午我见到的那个人。他流着口水,喉咙里发着一些小小的怪声。
这时,我感到有些紧张。这么说,现在,店主一定又开始发病了。
果然,我眼前的店主竟然慢慢地站了起来。站起来后,他就朝我和珠珠走了过来,嘴里一边说:“小偷!快拿钱来!”
我把珠珠拉到身后,挡在店主面前。
“下午我就把钱给你了,但你把它撕碎了,怎么还来要钱。”
“钱!”店主瞪着眼睛看着我,我看着他的口水从嘴角边慢慢地往下流着,心里泛起一阵恶心的感觉。
我在口袋里仔细摸索起来,最后找到了十元钱,我把钱放在店主眼前,但同时时刻提防着他再次把钱撕碎。
店主有些颤抖的手伸了过来,就在他快到接住前的那一瞬,我手中的钱被一只手飞快地拿走了。
我转过头来,珠珠已经站在了我的身边,她的手里正拿着那十元钱。
店主愤怒的眼睛朝珠珠看去,珠珠亦勇敢地迎接他的目光。他们就这样对视着。四周没有一点声音,我紧张地看着他们对视的眼睛,既感到好笑,有感到担忧,这时,时间仿佛静止了。
我就这样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目光的较量,直到最后,店主终于蔫了。
他嘴里发出了更多咕隆的声音,慢慢地低下了头。看上去,像一个听话的孩子。
“以后,我决不允许你作出这样的事情。”珠珠对店主怒喝。
店主乖乖地低着头,两只手的手指拧绞着,就像一个做了错事的孩子在接受主人的训斥。
“现在,你给我出去。立刻出去!”珠珠声音不大,但是,却让人感到很有分量。
店主真的一摇一晃地走到门口,用颤巍巍的手拉开了门,消失在门后。
我惊讶万分地看着珠珠。
“珠珠,他为什么听你的?!”我问。
“因为,现在他的智商只有几个月孩子的智商那么大,我能控制这样的人。”珠珠说。
“可是,他醒来的时候是好端端的。”我再次声明。
“但他现在不是这样。”珠珠神色冷淡地说。
我惊愕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