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承一个转身，手执长剑朝着巨龙的胸口位置猛刺过去，却被云泽飞出的折扇挡了挡，巨龙乘势逃脱：“你到底是帮哪头的？”南承怒吼道。
云泽躲开凤羽的利爪道：“这些龙族皆属仙界。如今洛痕得到龙珠，控制了龙族，龙族不过暂时迷失心性。可我们若是尽数斩杀龙族，龙族便会遭受灭族之灾。”
“那是你们的事。他们现在要杀老子，老子就必须以杀止杀！”南承红着眼睛道。
云泽心下着急，却被身后的巨龙缠住。
千羽扑腾着火翅躲开巨龙的长尾，身后却被羽雀挡住，那羽雀未及触到千羽，便猛地一个后仰，摔飞出去。原是琉光幻出藤蔓将其制服。千羽掀起幻火将琉光左后方的长龙掀飞。琉光与千羽相视一笑，默契非常。
“凭你一人之力，又能救得了多少？”洛痕道。
我扯了扯嘴角：“能救多少是多少。”继续施法于凡尘。昆仑镜幻出的洪水淹没了凡尘，我只得以一己之力，将那洪水引入四海。只是正如洛痕之言，六十亿凡尘，凭我一人之力，我又能救得了多少？
“你还是如当初一般天真。”洛痕分外可惜道，“我真不想杀你。可你挡在了前面，就必须得死。”
我顿了顿，忽然想起一事道：“就像清舞吗？”
洛痕一怔，有些恼怒：“你说什么？”
洛痕的异样证实了我的猜想，我似漫不经心道：“你要放出血族始祖，只有通过冥界界炎石。冥王的界炎石，只有九尾白狐之心才可化解。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你竟然可以杀害清舞。清舞为了你，抛弃了一切，可你却只是利用她，利用她对你的一片真心！未达目的，不折手段，卑鄙无耻。你与那些你所痛恨的伪君子又有何不同？”
“住口！”洛痕怒极，欺近身来，便是此时，我冲小白使了个眼色，小白极为迅速地一口咬掉洛痕别在腰间的凤翎。我顺势一让，躲过洛痕的袭击。
那凤翎在小白口中被咬为两半，小白冲我眨眨眼睛，示意自己的无辜。我亦耸耸肩，表示自己亦是无辜。
失了凤翎，洛痕对羽族的压制便不存在。羽族皆停下了攻击，振翅离去。众人的压力顿减。
洛痕因我之言，几近癫狂。其身下的绿龙却挣扎着要袭击小白，我忙幻出利刃，一刀将其斩为两段。只是那垂下的龙头似有熟悉的气息飘散，仿佛终是得到解脱一般，轻松惬意。
“羽族只需毁掉凤翎，便可化解。”云泽与南承道，“只是龙族却不可毁掉龙珠。龙珠乃是四海升平的镇海之宝，不可轻易折损。”
“那该如何是好？”
“镇压龙族除非西天灵山胜境，如来佛祖跟前的大鹏鸟。只是西天离此境十万八千里。怕是还未请来大鹏鸟，三界早已……”云泽叹道。
南承亦感慨叹息。
“还有一法。”云泽眼睛一亮，望着西方之境道。
南承愕然。
“龙神再现。”云泽道。
南承摇首：“不可能。龙神自几万年前应劫而羽化。龙族便再未出现龙神。老子才不信。”
“一切皆有可能。”云泽笑了笑，言罢，西方之境上，传来细细龙吟，此龙吟并无杀气，却震撼龙心。似是踏遍千山万水，隔着万年的光阴而来。须臾，一条光洁如白练的白龙逶迤而来，伴随着阵阵龙吟。白龙所过之处，血红色的阴霾散去，露出久不见的澄明与万丈霞光。
“龙神吟。”
那白龙舞姿绰约，眼若流光，温雅婉转，竟叫我一眼认出了那白龙，竟是弱不禁风的拓跋雨若！
不曾想，拓跋雨若竟是龙神再世！
原本迷了心智的龙族们皆为之一愣。这声音他们已然上万年未曾闻过，然而今日却有幸闻得一回。有些上了年纪的龙族竟激动地流下了泪来。年轻一辈的虽不知发生了何事，却本能地追随着这龙吟之声，屈服在庞大的气息之下，迷失的神智渐渐恢复。白龙召唤着龙族，她迷失了自己的子民，逐渐找回了自己的归宿。龙族在白龙的带领下，浩浩荡荡离去。
“他……怎么了？”赶上来的云泽与南承有些诧异。
我回过神来见着洛痕的光景，亦有些诧异。
洛痕箕坐于地，低垂着高傲的头颅，面露痛苦，眼眸竟是黑色！
“杀……”洛痕喃喃道，“杀……”
“难道落得如此境地，你依旧不肯放弃？”云泽道。
“老子看他是无药可救了。”南承道。
洛痕紧紧抓着心口，面色惨白，眼色忽红忽黑，闪烁不定。
“阿洛。”
“谁？谁在说话？”南承惊道。
我闻得那声音，惊得险些站不稳：“清舞？是清舞！”清舞为何在洛痕的身体里说话？
“杀……”洛痕似是拼尽了气力，终于说了句完整的话，“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