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奇缘临渊羡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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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奇遇榕树

夙彦君那厮不是说于重霖宫外再设两层仙罩么?怎的这只死兔子又跑过来偷吃我的萝卜白菜?

我一撩裙子,怒气冲冲地追上了那只四处乱串的身影。广寒宫的捣药仙君——就是那只死兔子,不知广寒仙子为何又将他放出来了?唔,定是今日太上老君的道法会。那广寒仙子想是也来赴会,这只死兔子趁机跑出来了捣蛋。我那一溜水灵水灵的萝卜白菜,真是难逃兔口。

虽则,我也喜欢捣蛋这个活动。然,倘若捣得这个蛋是自身的话却又另当别论了。

我深吸一口气,撒蹄狂奔,却始终追不上那抹影子。从一十二天一直追到一十三天,脚底一不留神,竟被自身的裙摆绊了一跤,这一跤摔得我那叫一个头晕眼花,眼冒金星。我亲切地贴在凉凉的地面上,抬眼,呵,那捣药仙君真是跑的比兔子还快,竟没影了!唔,他就是只死兔子!

我垂眼,望着近在咫尺的地面,都怪夙彦君那厮,也不晓得是不是有那传说中的特殊癖好,偏偏不肯让我穿男装,非得命琉璃仙子将我身上裹得一层又一层的长裙,这飘飘地却是很有仙气,然,却是中看不中用的。比方说,现在追个偷萝卜白菜的贼都这般不顶事。

我叹口气。

咦,这土怎么是这个颜色?

我疑惑的将眼前的土地望着。这天界大多是宫室殿宇,亭台楼阁,皆以青石铺面。偶尔栽着一些花草树木,却也是与人间土地一般颜色。怎的这土······竟是红色的?戳一戳,没甚不同。

我爬起。放眼瞭望,唔,这视野很是宽阔,一眼望去,竟是啥都没有。只有重重叠叠地仙气飘渺,模糊难辨。地上皆是红色,像是血染一般。不远处好似有个大坑,我提着裙子奔过去,噫,好大的坑。好似天地发怒,一拳砸下而成。再仔细瞅瞅,与其说这是个坑,倒不如说是干涸的湖泊。只是这天界到处仙气缭绕,即便是种些个萝卜白菜,也比别处长得水灵。怎会有干涸的河床?

我趴在高处,伸出手摸了摸河床,果真是干的。

“嗯?回来了?”一声苍老的问声在我身后响起。这声音的主人好似许久不曾开口说话,声音如破锣一般。我一愣,回头,吓得头皮发麻。这这······平白无故地怎的冒出一棵大榕树来?这大榕树足有几人合抱那般粗,看来已是有些年头了。那粗壮的树干俨然一个苍老的老者模样。

“你你你······”我将那老榕树望着,“是个甚?”

“怎的是你?”那老榕树一脸惊讶,“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语气惊诧,带着一树的榕树叶哗哗乱颤。

我望着自说自话的老榕树,莫不是长得年头久了,老糊涂了?

“你叫什么名字?”老榕树问道。

“青弋。”我略微平复了心情,淡定道。虽则我不是很想回答他,然,我很是担忧,若是惹恼了这个老榕树,他直接拿树干砸死我,我岂不是很冤枉?

“唔,不是她,不是她。”老榕树又开始自说自话了。

我整整衣襟:“那什么,你继续说,我不打扰了,呵呵。”

老榕树却是眼睛一眯:“你与影姬是甚关系,为何与她长得一摸一样?”

我刚要离去的身影一顿,这句话如咒语一般将我定住。影姬?一模一样?莫不是与我的身世有关?忙跑过去,凑在那粗壮的树干前问道:“你说谁?”

那老榕树皱着个眉:“你不认识影姬?”

我摇头。

“原以为她回来了,我才现出形,原来不是她。”老榕树似乎很失望,却有一副意料之中的摸样:“也是,她不会回来了。不会回来了。再也不会了。”

我心里琢磨着这老榕树活了这么些年,应该知晓许多事情,兴许还能知晓当年仙鹤将我捎回昆仑虚的内情,此番于我倒也是一番机缘。忙又凑近了些道:“老榕树,你且告诉我,影姬是何人?我与她是否长得一样?”

“不能说,不能说。”那老榕树闭着眼睛道。

我又循循问道:“为何不能说?”

“此乃有关三界天君的隐秘,实不能与人言说。”老榕树道。

我寻思着好似在哪里听过类似的话,唔,是了,月老!那月老无意之间提过这么一段,事后,任我百般旁敲侧击,他始终不肯多言一句。

我心中一喜,状似无意地问道:“莫不是与天君那段旷古烁今的痴情绝恋有关?”

老榕树似是一惊:“想不到你小小年纪,竟晓得这般多?”

我得意的一笑。

“确实如此。只是牵扯到天君轮回的秘密,是以天后下令,任何人不得再提起。”老榕树慢悠悠道,“我不能说。”

我失望。

“我倒是可以告诉你另一桩事。”老榕树道,“也算是你我的缘分。”

明明是没人与你闲嗑,你空虚寂寞无聊了呗,说得好似与我多大的恩情一般。我心里这么一想,面上却是作出尊老的模样。

“你不想知道,这方土地为何是红色的,这镜宸湖为何是干涸的?”老榕树抛出一个五光十色的大包袱,引得我十分感兴趣。

“想的想的,你且说说看。”

老榕树“哈哈哈”笑了两声,这一笑,真真是花枝乱颤,我眼瞅着十分担忧,他这般笑法,将那老胳膊老腿的笑得掉下来,可怎的是好。

“这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

唔,故事与八卦也是差不离的。我是最爱参加“八卦”这个活动的。

那老榕树清了清嗓子,与我道:“很久很久很久之前······”

老榕树讲完这个很久之前的故事,唏嘘了一番;

听完老榕树的这个很久之前的故事,我亦唏嘘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