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好痛,为什么要让我再承受一次?我不要这么痛啊,这样的痛是我现在的身体承受不住的,一旁的众人,还有包括这是第一次亲眼见到宇落医治我的侍卫们,个个都不忍再看的别开眼去。
就连已经见过一次这样情形的管事们,还是不忍再看一次,可是所有人都知道,这苦我却必须承受,因为这是解开蛊毒的必经过程。
痛苦是因为我身体内所有的鲜血都快要流光了,而宇落却好像根本就不觉的够的一瞬不瞬的盯着我流着最后一点的鲜红。
这样毫无动作的严肃样子,让众人更是忧心和着急起来,因为我喷出的鲜血已经是一个人所能流出鲜血的极限了,而且根本就不知道宇落一开始在我口中喂入了什么药丸,让我觉得我现在体内情盅盅虫的躁动。
而宇落这样做,就是想催动我体内的盅虫,从而达到来牵引他体内盅虫的效果,只有这样才能真正做到引动宇落身体里的情蛊,加上我此时释出鲜血的诱惑,会让情蛊活动力更加旺盛,使得宇落可以寻出蛊虫的踪迹,以便将其逼出体外。
身为饵,血为诱,这样的驱除情盅盅虫方式,本就是要尝尽痛楚,只是我因为先前已经被红娘催动盅虫活跃过,而且身体在这之前又呕出太多的鲜血。
所以,蛊毒诱发胸口痉挛收缩,使我此时更加的无法顺畅呼吸,我正承受着如凌迟般的痛苦,但是为了不使宇落和卿分心,我紧咬着唇不愿叫出声,就算口中泛满浓烈的血腥味都不自知。
宇落还是像以前一样,他的身子也盘坐在我身前的床榻之上,眼睛再次蒙上黑布,这还是我的意思,唯恐他看到我受苦而分心失败,看不到四周情况,让他更能专心驱蛊。
虽然目不能视,但宇落和卿,包括在场的众人都仍能听到细微低喘的申吟,听的还在运功调息的卿心疼不已,而宇落靠我这么近,当然最能体会我的痛苦,而且还有情盅深深影响着我们双方。
这样下去,我们两个谁也撑不下去,因为此时宇落的脸上也出现了不寻常的红晕,眼神也开始越发的涣散和迷离,所以,更是急着想将蛊虫逼出以结束我的痛苦,可是情蛊藏于血脉深处,驱之极为费力,他已用上所有的内力,可是仍然不见效果。
这样的无奈心情使得宇落更加焦急不已,他知道先前的我早已被情盅折磨的很是体弱,面对这么大的痛楚,我根本就支撑不了多久,拖得越久越危险,就怕超过我的极限会出意外,到时他要如何向众人交代呢?他一颗心悬在半空中,坐立难安,心里直求神保佑。
“宇落神医,你不要紧吧?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好像眼神也很不对劲,这到底是怎么了?王妃的情况怎么样?为什么脸也是这么的酡红?”云海万分焦急的询问道,示意他看向我。
接着,就在云海说完以后,我的脸色迅速转变着,此时已是面色灰白,星眸半合,气息奄奄无力再挣动,那情形连不懂医术的人都看得出我的情形有多不好。
宇落当然也看到了,马上再喂我吃下那充满莲花清香的药丸,而且这次喂入了我一大把,然后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他再逼不出蛊虫,只怕真要赔上我一条命了。
这时,听得宇落低喝一声,所有内力聚于一点,迅速的也划开他的左右,如我先前一般,宇落此时割的更深,血更加的喷洒出来,移到一旁已准备好的器皿中,先是暗红色,然后色泽渐淡,后来成为鲜红色,他将蛊虫全逼出体外,可是已经收不回内力,云海见状,马上联合几个内力身后的手下,先点了宇落止血的穴位,再次帮他调稳气息。
而宇落拼了最后一点力气,用手指了指那个盛满他鲜血的器皿,终于在云星和云河输入内后逐渐转好的卿,见状马上推开云星和云河,万分着急的忙为我止血,再抉我坐起,接过侍卫端来宇落驱出的情蛊血,赶紧喂我喝下,再让我吞下两颗珍贵的药丸,稳住我的性命。
这时,宇落被卿扯下眼上黑布,虽然费了所有的内力,但气血循环却还是无碍,幸好他的身旁有云海和几个武功高手一直在帮他输进内力,终于使得太过疲累的宇落害怕的询问出声:“玉,玉颜,她怎么样了?”
“宇落,玉儿她……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她为何会变成这样?”卿欲阻止宇落的转头查看,但晚了一步,宇落已将此时的我虚弱情形都看入眼里。
他震愕的在想坐起身来,大掌更是微颤的想要抚摸我无血色的小脸,可是,先前的重伤和刚刚的消耗,已经让宇落根本就抬不起任何四肢了,终于可以松口气道:
“云王爷,在下跟玉颜此次催动蛊毒发作,消蚀我们太多的精神心力,才让玉颜和我耗弱至此,是在下估算有误,但是,结果还是好的,答应王爷你的事,我做到了。”宇落既安心也不逃避的担下责任。
我原本要沉入黑暗里,是卿的声音拉住我渐行渐远的脚步,撑住最后一丝力气,我她睁开眼睛,气弱低吟:“卿,卿……”
“玉儿,没事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现在好了,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身边了,玉儿,我的玉儿……”卿忍着心痛,柔声安抚。
我努力想扯开一抹笑颜道:“傻,瓜,卿,我一定会没事的,放,放心,别,别让宇落死。”还没有说完就再也坚持不下去的沉入无边无际的黑暗中,但是我知道我身边有卿,这样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