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人说王妃什么呢?没有……红花来帮忙收盘子,王妃今天吃了很多呢,好久没有吃这么多的东西了,红花看到你这样真是开心。”红花强笑带过,开始顾左右而言他。
红花这欲盖弥彰的态度,已让我自己衡量出外界的传闻有多不堪,我自嘲一笑,心头并没有起太大的波动,早料到的,不是吗?现在还有什么好震惊的?
美眸轻转,虚无的视线望向远方——那个让我无限向往,虽然有冷冽的寒风,却是那么的自由自在的地方……
“红花……你知道外界对那些不守妇道,****的女子是怎么评论和惩戒的吗?”突然我轻问出这样一个没头脑的问题来,让红花根本就没有办法回答。
这不着头绪的问题还是让红花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当然能知道点啊,没有见过,还没有听说过啊,只是……”
“要是一个人什么都没有了,会变成什么样?要是一个女子什么都没有了,那么她就只有一条路了,不是吗?终究还是走到这一天了。”我依然缥缈地看向那唯一与外界联系的小小气窗,就连温柔的语音也淡得像飘向空中。
“嗯……王妃……你的问题红花实在是回答不上来,而且太悲伤了。”红花点头,微拧起眉,怎么回事?想不通我这个时候问这些事做什么?这样的我让她有点害怕。
空洞的眼神让人读不出思绪,我越发沉默了,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远方……
若自己有一天会变成一无所有,还是人人口中相传的那个人尽可夫的****女子,会是怎么样?从前从不曾想过的问题,看来以后我有的是时候可以好好想想了,即使最后会失了他的心,我还会去做吗?
为什么这样的不相信我?就因为这样的误会,我们竟然走到了这样一步,看来还是了解太少,信任太少啊……
答案是无庸置疑的,我面容深深的浮现一抹苦笑,笑自己愚傻的执着,即使他伤我伤到了身心俱碎的地步,我依然是宁可牺牲自己的性命,也不愿见他受到伤害。
而他呢?和那些负心的男子相比,他又如何?脑中浮现他冷冽的眸神,我已无法再给自己任何奢望,如何比呢?那些男子至少还深爱过被他们抛弃掉的女子,他却是连心都不曾停留在我身上啊……
“你比我幸福啊,是那么的无忧无虑……”我望这那一小片亮处轻道,对着那凄清的天空。
“王妃?王妃你怎么了?不要吓红花啊,你刚刚的神情真的……”红花迟疑低唤,看来是我刚刚喃喃自语的失神模样让她更加害怕。
“不要担心我,我没有事,只是心中充满了惆怅罢了,再无其他了……”我轻轻一笑,翻身往床榻的另一边卧躺着,再也不看一下红花担忧的神情。
望着那纤细孤寂的背影,红花只觉心酸得想哭,她咬咬牙,忍住那股冲动,帮我把落止肩膀的锦被网上拉了一下,使得锦被温暖的覆在我的身上,现在却怎么也不能温暖我的心了……
红花看到我背过去的身子,就算是她帮我覆盖上柔软无比的锦被,却还是能感受到我身子的冰冷和轻颤,让她再也不忍心看下去的转身离开。
而我就在红花悄然离开,而且再次响起了门外那落锁的声响,我用锦被蒙住了我的头,我害怕极了……更怕那无边无际的孤寂和痛楚,我无声的任凭那晶莹的泪珠滑落眼眶,左后快速隐没在那柔软的锦被中……
原先那个让我无比难堪的宴会厅里,依然是歌声舞影的情景……
云王爷状似慵懒地斜倚软榻,那俊邪面容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即使是怀中花魁凤仙的娇腻细语也没能动摇他,望向底下舞妓的视线深沉,宛如冷潭般深不见底。
对……云王爷他听了红花的话,抑制不住他心底的那抹担心,还是来到了这个囚禁我的别院,但是他却没有马上去我所在的寝宫,居然连看我一眼都觉得麻烦吧,宁愿来到那个热闹非凡的宴会厅堂。
他终于毁了我的娘家和我在乎的人和在乎我的人,把柳老爷从睥睨众人的高处打落到无容身之所的地步,被我背叛刺出的千疮百孔和被我耍弄的愤恨终于得以了结,云王爷他该狂喜、该如释重负,可为何他依然心情沉郁,像心头压了块大石,紧迫得近乎窒息?
是因为被囚禁在寝宫的我吗?一思及此,目光转沉,云王爷原本冷凝的表情更加阴鸷。
在被我气极的那日,他召来了早已将一切部署妥当的侍从,带着柳老爷官商勾结的证据,只等他一声令下,作恶多年的柳老爷将会尝到产业毁于一旦,众叛亲离的滋味,尤其是那些看中他钱财的小妾们……
但当云王爷在面对等候命令的侍从时,眼前却出现了我那双哀戚眼眸,只不过是“动手”简单二字,他竟说不出口,这失常让他心凛,他极力地想将这扰人的思绪消抹,却挥之不去,而益发鲜明的,是我先前同样在这间宴会厅堂跌倒在地的身影。
或许是他想再让恶贯满盈的柳老爷多尝尝颠沛流离的滋味,让那竟然拥住我的宇落尝尝什么是生不如死,什么叫什么人是他不能碰触的。
“王爷……您都不看凤仙一眼,王爷……”凤仙微嗔,含娇带媚地斜睨了云王爷一眼,轻画过他胸前的指尖挑逗的意味比指责多。
云王爷不动声色地敛回心神,扬起一抹邪笑:“底下舞得卖力,不看岂不白辛苦了她们?”“若爷喜欢看,凤仙改天跳一段新舞让云王爷瞧瞧。”花魁凤仙瘫软在云王爷胸前,柔腻笑道,若非她真喜欢上这邪魅男子,休想要现今正是当红花魁的她对人如此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