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萨,我和老伴听杰西说你非常喜欢小提琴,而且拉得很好。我们琢磨了半天想不好送你点儿什么礼物好,正好认识一位经营乐器行的朋友,他推荐了这把琴。对乐器我实在是外行,就知道它是一位意大利小提琴制作家的作品,希望你能喜欢。”
丽萨上来接过来,一看便知是法国BAM的琴盒,它的设计极为女性化。打开琴盒,一把浅棕红色的小提琴安安静静地睡在里面。盒子里面还有一张证书,她拿起来,’Daniele|Scolari‘丹尼尔·斯高拉利的名字令她眼睛顿时一亮。过去也曾经试过一把他制作的琴,她还清楚地记得当时情景。她试完琴之后,知道买不起便放下亲,琴商感叹到:“这把琴太配你了,你拉得真好。我不赚钱卖你都可以,真的。”但她知道她还是买不起。
现在一把相同的琴就在眼前,就要成为自己的啦,她的心砰砰直跳。她持琴在手,拿起琴弓,拉了几下,调了调音,然后摆好姿势,法国圣桑的《哈巴涅兹》旋律便从那漂亮的小提琴中飘出,大家鸦雀无声,聆听着她的演奏。
几分钟中的乐曲戛然而止,大家先是愣了一下,马上拍手叫好。赵长行是第一个被琴声征服的人,他完全可以听出丽萨这位哥大的法学博士在小提琴上曾经下过多大功夫,他喜欢刻苦努力的年轻人。有所努力,有所成就,不庸庸碌碌。这是他人生的座右铭。他喜欢上这个未来的儿媳妇,只是现在的年轻人对婚姻不像过去那样认真了。赵太太看到丽萨端庄秀美大方打心眼儿里喜欢她,恨不得马上问:“你什么时候和杰西结婚哪?我什么时候能抱孙子哪?”只是这话是绝对说不出口的。
琴本身的音色太棒了,丽萨激动得弯腰鞠躬给赵长行和太太。但她还是礼貌地说:“伯父,这么贵重的琴,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赵长行明白她的意思,说:“怎么办?好办,收下就好了。我帮过那位朋友的忙,所以他没有要我多少钱。”
杰西对小提琴没有观念,看丽萨激动的样子他也能猜出这把琴价格不菲。而且他从小提琴的声音上判断这是一把音色极佳的琴。
赵太太拉着丽萨的手说:“你拉得真好,这琴就应该属于你这样的演奏者。”
丽萨连连道谢。
四个人谢过崔师傅和崔太太上车回丽萨家。因为第二天赵长行夫妇要回国,所以他们将杰西和丽萨放下便回旅馆了。
丽萨看着赵长行的车开远了,对杰西说:“我看你爸爸对不是一般人,好像他神通广大呀。”
“我也不清楚,我从来没有留意我爸到底是同什么样的人来往。我在美国也不可能见到他生意上的朋友。”
丽萨在杰西父母走后一个人静静地思考了很久。
晚上她打电话给母亲,把杰西父母这两天的事情告诉了她。不想母亲的反应还是很激烈。
母亲严厉警告她:“你也不想想,什么人能在硅谷最贵的区随便找一套豪宅给你们白住,什么人能用低价卖一把大师制作的名琴。我看他背景大有名堂,说不定是什么黑道上的人物。一个能呼风唤雨的人肯定得罪过不少人。难怪有人想要杰西的命。我们是小民百姓,不想高攀什么富豪。更不要为同富豪在一起而搭上性命,不值得。。。。”谈话简直就没法继续,丽萨只好把电话挂断。她陷入了苦恼之中。
有所取必有所舍,那只给你东西的手会从你那里拿走什么?安全感?生命?她是一个极聪明的女性,想到这些自然而然。她从来没有认真想过如果嫁入豪门会怎么样?更没有想到杰西的家庭背景像迷一样诡秘。
“完美绝不是偶然的,它永远是强烈的意愿,真正的努力,和聪明的执行结合起来所促成的结果。它代表着在诸多可行办法中的明智选择。选择,不是碰运气,决定了你的命运。”
她知道亚里士多德的这段名言,也清醒地知道生活不会是完美的,但她认为现实生活中人们应该尽量追求它的美好。而选择是关键中的关键。上帝啊,为什么你将选择赋予人类?难道你把爱和危险捆绑在一起给了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