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庭讯的第三天时,轮到辩方证人出庭了。法庭传唤了两个辩方证人之后,理查森律师要求法官传唤苏珊作为证人以证明汪达是一个见义勇为,不惜冒着生命危险救人的好青年。事前理查森已经了解到苏珊产后精神失常,但考虑到近来她的情况大大好转,而且不准备让她在证人席上呆很久,只需要她回答几个关键问题就可以了,最终他还是决定让她出庭作证的利大于弊,因为她是遇抢劫被救的当事人,她的证词会是字字千钧,会给陪审团留下磨灭不了的印象。
当苏珊出现在法庭时,人们悄然无声,屏住呼吸注视着这位美丽的女孩儿。虽然刚刚生产不久,她的脸依然秀美,只是稍稍比以前饱满了一点儿,脸色苍白了许多,眼神儿没有了灵气,她进来时略显紧张。当她的眼光和杰西的碰到一起时,她的嘴微微张了张,而后将目光移开。
杰西对她已经没有什么好感了,但总是不明白为什么上帝会让如此美丽的女人这么世俗。
理查森开始了对苏珊的发问:“。。。。当那个黑人劫匪抗起你跑向黑暗处时发生了什么?”
“一辆车飞驰过来,汪达跳出车来冲向那个黑人,黑人把我扔到地上,面对着汪达。”
“黑人手里有没有凶器?”
“他手里拿着一把刀。”
“面对尖刀,汪达退缩了没有?”
“没有,他很勇敢。。。”
苏珊激动地回述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显而易见陪审团员们个个全神贯注地在倾听这个英雄救美的故事。气氛对汪达极为有利。说到最后她的声音都在颤抖。
理查森问完下去了,轮到德道斯坦律师提问了,现在德道斯坦的目的就是要陪审团对苏珊的话打折扣。
她来到苏珊目前,冰冷地问道:“你和汪达是怎么认识的?”
“在一个叫栗池的人家里认识的。”
“栗池是你什么人?”
苏珊迟疑了一下说:“他是我的前男友。”
“栗池是否是家财万贯的人?”女律师问。
“我反对,此问题同本案无关。”理查森律师插话。
“栗池是那天晚上的当事人,我的问题与本案有直接关系。”
“反对无效。”法官发话。
女律师继续对苏珊说:“请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是的,他家很有钱。”
“威尔森·舒尔茨是什么人?”
苏珊明显紧张起来,她曾经严重地伤害过这位前男友的感情,致使他在刚刚分手后再各大网站上大骂苏珊背信弃义,唯利是图。
“他是我前男朋友。”她又在颤抖。
“他家是否也是极为富有?”
“是的。”
“汪达是否也是家财万贯哪?”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是的汪达很富有。”
“你自己和你家里很富有吗?”
“不是,我们是很一般家庭。”
“德道斯坦女士,你到底想要说明什么,直截了当一点儿。”法官有些不耐烦了。
“好了,你怎么能证明汪达同匪徒搏斗是像你所描绘的那样?匪徒很可能是看有人来了被吓跑了。是吗?”
女律师敢这样问苏珊那是因为她事前做了充分的功课。她知道汪达和苏珊的关系,而且访问了汤姆有关那天晚上发生的案件。汤姆实话实说,告诉女律师汪达是先下车冲过去的,他自己在车里给911打电话,由于夜黑,路边的走道上有树木遮盖光亮,没有看清楚汪达和劫匪之间发生的事情。
“我讲的都是实话,不信你可以问我们的朋友汤姆。”苏珊愤怒了,她感到有一团黑云要将她淹没。
“我已经问过汤姆了。汤姆说他没有看见汪达和匪徒的搏斗。”说着女律师从自己的桌子上拿起一张纸,高高举起。“这就是汤姆的证词,上面有他的签字。他说他根本没有看见汪达和匪徒的搏斗。除了汤姆和汪达还有其他目击证人吗?”
“你。。”苏珊几乎要晕过去了。女律师明明在告诉陪审团汪达英勇地同歹徒搏斗是她编造的,匪徒是被吓跑的。
“你所有的男朋友都是富有人家的子弟,对于你而言追逐财富比诚实更重要。是吗?”
这句话让苏珊彻底崩溃,精神突然爆失常。她哈哈大笑,指着女律师说:“你胡说八道,我的男朋友也有不富有的。”她又指着杰西说:“他就是我的前男朋友,他不富有。”苏珊还以为杰西象以前一样是一个普通的工程师哪。
“啊。”
“哎?”
“噫?”
法庭上一片哗然,谁也没有料到有这样的结果。案情很可能复杂化了,人们自然会想到会不会是情杀呢?
最震惊的是丽萨,她吃惊地看着杰西用眼神问:“这是真的。”杰西难为地点点头默认了。
“啪、啪、啪”法官的法槌声响起:“肃静、肃静!”
大家安静了,然而苏珊发病了。她臆想着汪达被判死刑,她自己也将死去。刚刚出生的女儿被丢在地上没有人照管。她一生中好像只认识了杰西一个好人。她大叫:“杰西卡,我的女儿,也是你的女儿。你救救她。。。。”
法庭里顿时大乱,所有人都用吃惊的眼神看着杰西,杰西惊得目瞪口呆,两眼直直地盯着苏珊。而丽萨完全承受不了了,急急地离开了法庭。
法官一看形势不对,示意庭警将苏珊带走,宣布休庭。苏珊被拉走时又哭又闹,法庭中听证的人们一片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