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汪达便接到报告说行动再次失败,赵长行的司机中枪身亡。“黑衣”也被警方射杀,他的手机被警方缴获,警方正在全力查找事件的主谋。他仰天歇斯提理地大笑起来,“此天之亡我,非战之罪也。”他并不知道霸王项羽在乌江自刎前曾经说过的这句话,但他确实开始恐惧和困惑了,难道上帝在和我作对吗?他有一种万般无奈的沮丧的感觉。
很快他便恢复了清醒,盘算着一旦警方发现了“黑衣”与香港方面的联系,他们必然会通知香港警方请求协助调查破案。他必需立刻离开香港回美国。
他约胜和在一个酒吧短暂见面后便回酒店收拾行李,然后一个人去了机场。
他要回美国去,到现在他已经完全从一个有清醒认识,理性判断的高知年轻人变成了一个愤怒在血中沸腾,充满仇恨的复仇者。
他在酒吧中请求胜和帮助他了解赵长行其他家人的情况。
汪达回到了美国,在机场迎接他的是苏珊。
他第一眼看到她是觉得她的肚子又大了一圈儿。
她第一眼看到他从海关出来时觉得他一下子老了十年,头发胡子都长了。当两人拥抱时苏珊高兴得一下子眼泪流出来了,她最近的情绪越发地不稳定,常常是一个小小的刺激便能激起她强烈的反应。
“你和宝宝都好?”
“都挺好的。”
“在东京转飞机时给你买了不少糖果和糕点,你一向很喜欢这些零食。”
“你想得真周到,我这一阵子特别爱吃零食。”她有一种被丈夫宠爱极其幸福的感觉。
两人挽着手甜甜蜜蜜地走去停车大楼,汪达开车拉着苏珊回家去了。
汪达回来没有多久的一个晚上,在家里他便接到一个噩耗——他的母亲在上街买菜的路上被汽车撞死了,而肇事的司机偏偏姓赵。当时他眼泪就涌出来了,他第一个反应就是——这是姓赵的指使人干的,是报复。
他痛苦地几乎要发疯了,认为自己的行动不但没有成功还害了母亲,他崩溃了。
恰好苏珊感到疲惫,早早地就上楼睡觉去了。汪达一个人在书房里经历了他一生最痛苦的时刻。
他质疑人生的意义,质疑上帝的公平,质疑在SH为他执行复仇计划的人是否认真地在为他效力,还是拿了钱不真心干事儿。
这一夜如此漫长,如此寂静,如此冥漠。
第二天汪达便参加了一个射击俱乐部,买了一把意大利的贝莱塔手枪。当然这一切都是秘密进行的,苏珊是绝对不会知道的。
从此之后这个击剑手便经常苦练射击本领,各种姿势的射击都练习。
他的枪法日益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