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这么看着他,他不动,我也不动。
时间就在这里沉默了将近五分钟,我的腿有点麻了,我想试试他的腿是不是也麻了。我就走过去,踹了他一脚。没反应,所以我又补了一脚。还是没反应!我想,糟了,他是不是死了。
那时候我还从没见过身边的人死去,所以心里面害怕得感觉心脏要跳出来了,我吞了口口水,企图把到嗓子眼的小心脏给吞回去。我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等也等了,踢也踢了,他还是没动静。
无能为力后,我只能哭。哭的撕心裂肺,如果我面前有长城,我想我能把长城给哭倒。哭了不到两分钟,我觉得有点渴了,就跑回房间了喝了口水,然后继续哭。又过了几分钟,我发现只是哭有点无聊,就把笨笨拿出来打开,调到最大的声音,一下子我就觉得不孤单了。
正哭着,许深就醒了过来,他揉了揉后脑勺,呻吟了一声就坐起来了,感觉挺像现在电影里面放的僵尸从棺材里面“复活”的样子。
“耳朵都快聋了,真的。”这是他醒来对我说的第一句话,透着无奈。
“你没事啦?”我把脑袋凑到他的后脑勺看了看,没有流血,还好还好……
“我没事,只是一下子撞得头晕,加上你真的吵得我头好疼,不想醒来。”他说话的时候柔柔的,缓缓地,比我还淑女。他还是坐在地上,我把我1.41的身子蹲下去抬头看他,近一点,近一点,再近一点。
原来,许深挺好看的,只是那倒胃口的老花眼镜和乱糟糟的衣服让我的注意力跑偏了。
许深的眼睛不大,可是睫毛要比一般的女孩子还要长,勾人的很。他的皮肤没有因为常年在乡下生活而变黑,反而是带有点病态的白色,嘴巴薄薄的,传言嘴皮薄的人薄情,我还不知道他薄不薄情,但是至少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就刻薄得像刀子。只是,他沉默的时候比那个年纪的男孩子多了几分深沉。
我就是在这一场闹剧之后,和许深成为了朋友。不是因为我觉得我欠他的,所以我要讨好他跟他玩,只是我需要一个朋友,而他恰好符合我选择朋友的要求。
一是,好看。二是,有缺陷。三是,他也需要我。
我那么小就懂得了估量自己的价值,去换取等同的价值。
就从那一天开始,我和许深形影不离。他会趁龚叔走后把碗里的鸡腿夹给我;他会把零用钱买来的零食都拿给我吃;他会在晚上带我出门去散步,因为那时候虽然我身高不高,可是体重却严重失衡,活脱脱一个矮冬瓜,圆咕隆咚的。我每次在吃饱之后就要担心许深的营养问题,在下顿饭之前又忘得一干二净,看着他没几两肉的身体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我再看看自己满身的肥肉,罪恶感就油然而生,我富得流油,他瘦的像猴。
日子就这样顺风顺水的过着,天天吃好喝好玩好的生活总不能长久的延续下去,在暑假的尾巴上,我们各自都要迎接新的校园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