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于许深独自出门没有带上我的行为,怀恨了很多天。即使他说是外面太晒我又赖床,怕我受累所以没带着我。借口很好,很励志。
直到开学前一个星期,他拿着个漂亮的粉红色书包敲开我的房门,我才真心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熊抱。
越接近开学,我越发不想出门。外面的热闹只是别人的,我什么都没有。
许深不是我的,他送的新书包却永远成了我的。我拿的心安理得,我没问过他的钱从哪里来,也没问过他怎么对别人解释送我书包这回事。我不关心这些,我只关心我们能“名正言顺”和好这一件事。
我需要的不是书包,也不是其他什么东西。我想要的是许深的释怀,是一个能让我们友情重新开始的绳索。
这些天我很孤单,他也是。在炎热的夏天,我们都需要温暖。
为什么我拿的心安理得?
在我怀恨他的那几天,发生了一件让我至今都觉得受辱的事情,“罪魁祸首”无疑就是他。
那天本来是艳阳高照的好天气,不知怎的突然下起了大雨,自从我对许深耍起小脾气的那天开始,我就不再愿意和他一起出门了。他一个人去图书馆里看书,直到中午龚叔淋着雨回家给我们送饭他都还没回来。龚叔担心他淋雨感冒打算去图书馆接他,可是酒店那边又打电话过来催了。酒店的生意总是和天气的好坏密切相关。
话说吃别人的嘴软,拿别人的手短,我天天都在吃别人的,拿别人的,所以长成了个矮冬瓜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了。
“龚叔,别着急,我打伞去接他就好。”我非常懂事的回到房间拿了伞,然后把钥匙挂在脖子上,就打算出门去接那个书呆子。
“你?可以么?姑娘,我不放心你出门呀,万一出点事咋办?”龚叔皱着眉头走来走去,手里紧握着手机,我知道又有电话过来催他了。
“哎呀,龚叔,放心啦,我认识路,接了他,我们马上回来,也不远。”说着我就直接拉着龚叔走出门。
直到陪我过了马路,千叮咛万嘱咐,龚叔才回头朝酒店方向跑去。我突然觉得,做大人挺不容易的,也不知道究竟图什么。
走了不到三百米,到公交亭。正午时候的公交亭居然没人,我收起了大伞,坐在长凳上摇晃着两条腿哼着许深喜欢的《澎湖湾》等车来。
车过去好几辆,可都不是我等的。这时,一个抱着婴儿的阿姨和一个打扮时兴的阿姨赶着一辆公交车过来。正好是我要搭乘的109路,我也赶忙起身上了公交车。
因为是大雨天,公交车上人挤人,一上车就有人给那个抱孩子的阿姨让了座。车上坐着的多数是刚刚下补习班的小学生,满满当当的,我随着那个时髦的阿姨慢慢挤进去,到车中间终于站稳了。
过了不一会儿,我发现有一双手伸向时髦阿姨挽着的手提包。我刚想叫出声,旁边的两个二十多岁的女生就瞪着我,其中一个还扯住我的衣服,警告我不要乱说话。
当时被吓得冷汗都出来了,不知道该怎么办,老师说过要见义勇为,但是也说过不要轻举妄动,一切安全为上。
我抓住扶杆的一双手比我的双腿早一步开始发抖,在心里不停地对自己说,快了快了,就快到了,马上就可以下车了。
当我看到后车门打开的时候,我想马上冲下车,可是刚刚行窃后的三个人和其他的乘客都争着下车,车厢又滑,我只能等他们下车后再迈步。
事情往往不遂人愿,我正要下车,那个阿姨一声惊呼,条件反射性的我赶快跳下了车。我努力的跑,后面有人在追,一个不小心,我就滑倒了。摔跤后我顾不得疼痛爬起来,继续跑,一身的泥水。我一边跑一边哭,泥巴都吸进了嘴里。
结果我还是被抓到了,追我的人从那个阿姨发展到路人,我寡不敌众。
阿姨发现包下面破了洞之后,第一反应就是站在她身后的我,不管我怎么解释,她都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