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多是你,你不肖想人家姐姐,会发生那么多的事吗?”王元宝从心底里看不起于小宇,就算于小宇中了秀才那又怎么样,于家还不是穷成那样,吃不饱,穿不暖的,也不知道姐姐当初那根神经搭错了,竟然选择这个窝囊的家伙。
于小宇一听,只是扫了一眼王莲,并没有解释什么,但心底里对王家的人是更加憎恨了。
王莲对上于小宇的目光,就尴尬的撇开脸,对王元宝呵斥道:“他是你姐夫,你怎么可以这样?那陈燕已经嫁人了,过去的事就不要提了,把眼前的事情解决了再说,”当初都怪自己,一急,一气,要和离,结果和离没成功,却被元宝知道了,后来的事情就愈发不可收拾。
原本,他们在暗,事情还好点,对付陈家,也就小意思。可陈鱼知道后,她就明着跟你来,你根本玩不过,也不知道那丫头的脑子是什么做的,想的都是别人想不到的。
“事情是你闹出来的,要解决,你去,跟我无关,我不管了,大不了,我关了酒楼铺子,回家种田去,”王元宝心里本来就有火,看到王莲还帮衬着窝囊的于小宇,心里更抓狂,就直接甩手不干了。
“元宝,”王莲一听,急了,立刻站起来哄劝道:“你要回去了,咱村里的人肯定要笑话你……这陈鱼也就表面厉害,暗里的,她又没权势的,你说拿捏一下,还不简单吗?”人被逼急了,总会往歪处想,然后越走越深,走到没有回头路可走的绝境。
王元宝也是吓吓他姐的,这王家的产业在大码头做了那么多年,早有资质跟名气了,想扔掉,肯定是不舍得,谁会跟银子过不去,就黑着脸说:“你说的简单,我是想不出办法了,你想个出来解决一下,”
于小宇不动声色的坐在那里,见姐弟俩完全无视自己,两个人聊的不亦乐乎,越说越兴奋,也没个遮掩,都被于小宇收进心底。
“好,就这么办,”王元宝听了王莲的提议后,双手狠狠的拍了一下,双眼冒光,兴奋的说:“我派人去,到时候出了事,看陈鱼还笑不笑的出来!”
王莲见他那么激动,就赶紧拦住他说:“你别急,这事要好好商议,要是出了什么岔子,把我们都搭进去的话,就不值得了。”要是闹大了,他们一家人都得搭进去,可不是闹着玩的,还是小心一些好。
“我知道了,这事我自有分寸,”有办法了,人的心情也就好了。王元宝瞄了一眼正在闭目养神的于小宇,讽刺一句道:“姐夫,你靠着秀才的名头,成天在家扒拉着我姐得那点嫁妆,就不能出息点,想个挣钱的法子吗?”
不是他看于小宇不舒服,而是他真的让人欢喜不起来。成天用秀才的名头压人,饿死了还装清高,这样的人,最是恶心。就算他是纨绔,但他知道银子最重要,知道赚银子养家,不像于小宇似的,成天只想被人养,不想自己吃亏赚银子。
“你姐的嫁妆要是能扒拉出来,也是我的本事了!”于小宇没有生气,反倒讽刺的嘲弄着,然后看着王莲道:“我先回去了!”
来一次,被讥讽一次,下一次,他一定要让他们尝尝这种滋味。
看到于小宇出门的背影,王莲叹息了一声,看着王元宝道:“你何必呢?明知道他的性子,嘲讽了又怎么样?好歹,他是我两个孩子的爹,你不给他面子,就不能看在孩子的面上吗?”后悔,她有过,可孩子都有了,她能怎么办?
这一生,选错了,只能将就了。要是能回头,她一定重新选择,绝对不会选择这个男人。
“我懒得管你!”看到姐姐那窝囊无奈的样子,王元宝是真的要抓狂了。换成王莲没嫁之前的骄纵跟傲气,根本不会搭理于小宇这般窝囊没本事的男人,也不知道她当初到底怎么想的,祸害了自己,还害了孩子一辈子。
陈鱼完全没有想到王家兄妹会采取卑鄙的手段,等到她看到大码头上的生意一天好过一天,家里的人都忙的不可开交却脸上带着笑意的时候,自己心里也放心了下来。
陈老头的伤势已经无碍了,但大夫叮嘱了,说他毕竟年纪大,伤的重,以后不能下海干重活了,陈家人就一致决定让他在家休养着,三个儿子轮番养着……
看到这一幕,陈鱼心里比较欣慰,尤其是张氏的反应。看来,真的是手里有钱了,人才会变,变得大方,变得有理有礼。
一家人齐心,事情就会好办。
陈鱼彻底放开了两家的事情,把铺子跟番薯坊的事交给他们做,自己全心策划着圈海养殖的事。
白家。
“少夫人,鱼儿姑娘来了,”伺候陈燕的丫鬟红儿站在门口禀告着。
“鱼儿?”陈燕一听,双眼亮了一下,对身边的白悠岳道:“我去看看……”
“我陪你一起去,”说着,他就起身了,嘴里噼里啪啦的数落道:“你这个妹子太让不省心了,在这里开了铺子,做了那么久的生意都不来我们这里一下,你说她今天来,会是单纯的看你吗?”
对于陈鱼这个小姨子,白悠岳说不上什么想法,就是觉得这个小妮子太厉害了。
“呵呵……”陈燕听了他的抱怨,没有不满,反倒抿嘴轻笑起来,“你要觉得她有事,就问问呗,”
“肯定的!”白悠岳一边回答,一边牵着她的手往前面去了,完全不顾站在一旁偷偷瞧着自己的丫鬟。
陈鱼坐在白家客厅里,喝着茶,等待着陈鱼的出现。当她看到白悠岳握着陈燕的手慢慢走过来的时候,嘴角的笑意掩饰不住——陈燕真的没嫁错人。
“真是稀客,今天刮什么风,竟然让鱼儿姑娘光临寒舍?”白悠岳护着陈燕坐下后,一脸酸意的问道。
看到白悠岳那样子,鱼儿绷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哎唷,姐夫,你这样,我还真不习惯,”这白悠岳,酸得可真腐的。
“你还知道不习惯,”一下子,白悠岳就恢复了往日的样子,一脸恼恨的怒瞪她质问道:“你说说你,每天在大码头进进出出的,也不知道来我家看一眼你姐,是你诚心跟我们生分,对不对?”
面对白悠岳的怒火,陈鱼是哭笑不得。她总不能每天来铺子,每天就来白家一趟吧,这说出去,人家会怎么议论?但她知道白悠岳是好心的,所以苦着脸解释道:“姐夫,你别生气了,是我的错,以后啊,我多多来看看姐姐,这总可以了吧?”
“鱼儿,你别理他,他就是觉着我在家里没事,所以想让你来陪陪我,”陈燕拉着陈鱼的手,温柔的问:“家里怎么样,爹娘的身体都好吗?那俩小子是不是长大了?会说话了吗?”从出嫁后,除了回门,就是过年的时候一次。
“都好,都好,你放心,”瞅着陈燕那样子,陈鱼笑着回答着,心里却在腹诽着:好在当初爷爷受伤的事没告诉她,不然以她的性子,肯定要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