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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太后在行宫也得到了消息,轻轻叹了口气,“云家,还有这样的人在?”。只是她不知道,云哲在皇帝的心中已经无可替代。可是这样的伤是无论如何都填补不的。

“糟了!”太后心里一沉,若是让儿子知道自己给的药粉是防止受孕的,那么......

太后当日就动身从行宫浩浩荡荡回到了内城。燊君给太后请安,面无表情,想拼命挤出一点笑来都做不到。

“皇儿,怎么这些日子不见,变得这么憔悴?”

“我该怎么面对她?”

“她?”太后知道这个她所指的是谁,却故意装作不明白。

“云哲,云哲为我做了这么多,可是我,我除了伤害什么都没有给她......”

“皇儿,你乃一国之君,她只是一个女子而已,多封赏一些,多宠幸几回,她肯定不会......”

“够了!”燊君厉声喝道,“母后你根本就不明白。母后,你真的爱过一个人吗?你会很害怕失去吗?你不知道的,你不......”

“皇儿!”太后听见他的怒声愣了一下,随即清醒了说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

这时,小德子进来给太后请了安回到:“回皇上、太后,在掬心阁守着的人来说,云妃娘娘将膳房的内监全部遣回了御膳房。”

太后与皇帝心里都一惊,“母后,朕这次真的是再也找不回她了!”

“皇儿!”

“她是发现那些防止受孕的药了吧!”燊君苦笑,泪水隐约在眼圈里打转

“皇儿,你已经知道了?”

“当日母后让朕在孩子与她之间选择一个,朕就知道不会那么简单,只是,这也是我能保住她的唯一办法,否则她会死于哪种意外吧?母后”

“哀家也是为了整个国家着想”

“那母后你可曾为了皇儿想过?母后让我选一名云家女子进宫我选了,一年不让她侍寝,我听了,不让她生下孩子我做了,不想让她受孕,我假装不知道,”燊君冷笑一声,“可是母后,你可知道你所有做的一切都像是将皇儿的命一点点抽去一样。云哲不会再原谅我了!”

说罢起身离去,太后一人在那里。

“哲儿......”燊君试探的叫她的名字。进门就只感觉这里冷清,寒意阵阵,“怎么没有炉火?你们主子体寒,现在还虚弱着......”猛然看见她一袭白衣站在窗前看着梅花,心下一紧,慢慢走进。

“臣妾给皇上请安!”云哲听见他的声音,回过身来,跪了下去。

“哲儿!”他似乎有些惊喜,急忙扶起云哲,对上的是一双冰冷的眼眸,让他不禁打了个寒蝉。

“你听我解释好吗?”

“皇上自有皇上的道理,臣妾不敢担当解释。”她已然浅浅一笑,那笑容让燊君不寒而栗。

“云哲,不要这样,不要这样......”

他一把将她抱在怀中,好像要将她揉进身体里一样。

他疯了一样的在她身上索取,她的眼睛始终直直的看着上方,没有任何感情。

“云哲,不要,不要这样对我......”他的泪水流进了云哲的颈间,他在她耳边低声哽咽。

她无动于衷。

心,死了。

他穿好衣服回头看看躺在床上的云哲,“我该怎么办?”

这时候,飞燕进来了手里端着一碗药,“皇上,请让娘娘服药。”

“现在吃什么药?”

“避--孕”飞燕吐出这两个字

云哲起身端起了药就要喝,“不!不许喝!不要......”

燊君扬手打翻了药碗,紧紧的抱住云哲,“哲儿,不是你想的那样!真的不是......”

“再去端一碗”云哲冷冷的说道

“云哲!”燊君像是一只受了伤的野兽一样疯狂的吼住了她

“不要--逼我了!”他紧紧的咬着牙咯咯作响,“哲儿......”他一掌拍在面前的桌案上,桌案立刻塌了

“皇上也要一掌打死我吗?”

“哲儿.....不是你想得那样,真的不是那样,不是......”

“皇上,是与不是现在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皇上以后不用将这些事情放在心上了。”

燊君像逃似的离开了掬心阁,将自己关在御书殿任何人都不见。报应吗?来的真快啊!燊君忽然恨自己为什么要让云哲住在掬心阁,这像是一个命运的诅咒一样,自己的父皇是,而现在看来自己也是。

云哲坐在梅树下静静的喝茶,丰景初在一旁站着沉默不语,只是陪着她。在旁人眼里仿若一对神仙眷侣。只是这样的画面让燊君怒火难平。他停住了脚步,就站在原地看着他们,为什么?云哲,真的不能原谅我吗?让我拿什么来弥补都行。

“回御书殿。”燊君转身离去。

“云儿,你要这样跟他僵持一辈子吗?”

“我没有办法面对他,景初。”云哲心里很痛,怎么能面对?爱他吗?心里总是有点小小的期望,那是自己此生唯一的男人,没有选择。不爱?那为什么知道他为了自己做了那么多心里会觉得好甜?为什么自己会因为他受伤?也许,都是为了那个未出世的小生命吧?云哲知道那是太后的意思,却对于他失望之极。这样一个男人,掌控天下,指点江山,高高在上,可是,为了这些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舍弃?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能保护?云哲嘲笑自己,是自己把他想的太好了,帝王家中哪有真爱?只有无休止的欲望和权利让朝堂内廷争得你死我活。这原本就不是属于自己的地方吧,那晚,真是跳进了荷花池,至少也能带走一个清白的身躯,可是现在,“景初,我什么都没有了!”

丰景初望着云哲,眼中满是心疼,“云儿,我们可以......”

“景初,你忘了吗?我跟你说过的,我不可以走,伤害过我的人,我统统要他们还给我。”

云哲知道燊君对于她现在都是愧疚,只要让他一直活在愧疚里,什么都不用做就是惩罚。

“景初,我们要对付的人不止是华妃,还有太后。”云哲回眸一笑,千娇百媚,眼神却杀机四伏。

“云儿......这真的是你吗?”

新的一年就要到了,宫里开始准备新年的热闹掩盖了内廷里所有的不愉快。庆元宫中华妃传出了怀孕的喜讯,更是在这热闹上加了一道重彩。

云哲听到这个消息,脸上依然是浅浅的笑着,手中硬生生的掐断了一枝梅。“来的真是时候啊!”

除夕夜,宫中灯火通明。太后借家宴之名,要所有内廷的妃嫔都来赴宴一聚。云哲坐在一旁脸上始终都带着浅浅的笑容,不言不语。

“哲儿,你身体要是不舒服就先回去吧!”燊君一直在找话题,想要跟云哲说句话,至少对他做一个回应。

“劳皇上费心,太后设的家宴,臣妾自当作陪。”

“外面下雪了!”不知是谁叫了一声,众人都朝殿外望去,漆黑的夜空,飞扬的大雪。地面上已经白了一些,映着月光散着浅浅的颜色。

云哲微闭了一下眼睛,“快了!”

华妃精神奕奕,不住的打量着云哲。她的确不美,站在这宫中根本就没有优势。可是,为什么皇上对她却不一样?自己安慰自己,皇帝是不喜欢她的,可是在子嗣与她之间选择的是她,皇帝在意的还是她。不过那些都不重要了,起码知道她是不能跟自己相比的,更何况...她下意识的轻抚着肚子,腹中的生命才是以后她在这深宫中的依靠。自己已经想尽办法来保护腹中的孩子了,就连这次的家宴,都带的是自己宫中的厨子,所有的餐具和食物都不假他人之手。

冷不防的与云哲的目光相对,她依旧是淡淡的笑容,眼神里略带嘲讽。华妃心中一颤,后背袭来一阵莫名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