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哲还是觉得这样送去给太后不够妥当,将茶配置好了之后交给了皇后,“娘娘,想必太后知道这茶是我配置而成的一定不会收下,那就劳烦皇后娘娘了!”
皇后一脸笑意,“云妹妹这样不好吧!岂不是做姐姐的抢了妹妹的功劳!”云哲浅浅一笑,说了句:“无妨!”
丰景初伤势好转之后,得到了那人的帮助,武功突飞猛进,相比较之前又上升了一个层次。他一直在找机会,等待着时机,那枝珠钗已被摩挲的非常光滑了,每每拿出来看的时候,丰景初都觉得隐约间能看见歌雅柔一脸笑意的朝自己走来,走了很久却怎么都抓不住。一连几天那个人都没有来,丰景初想,也许是已经将自己忘了吧!这天傍晚,在院中静坐喝茶,忽然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丰景初全身都紧张了起来,一个黑影忽的一下闪过,转瞬来到了他的身后,一手举剑指着他的背,“别动!”丰景初听得出来他的声音,但是那声音嘶哑,有气无力,“你受伤了?”丰景初问道。
“是又如何?你......”
“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是个大夫!可以帮你处理上伤口。”丰景初还是能感到背后被一双灼烈的目光盯着,剑上依然杀气腾腾,“你救过我,我不会伤害你的更何况,身为大夫,治病救人本来就是天职。你要是真的不信我,大可以杀了我了事。”说完,丰景初感觉到背后站的人已经慢慢放松了下来,只听见哐的一声丰景初回头,他一手持剑支地,单腿跪下,胸前一大片已经被血浸染,黑布蒙住的眼睛却是那么炯炯有神,能看得出来,他的脸色已经很苍白了,额头上还有一层汗珠,“你的伤势不轻,需要尽快做处理。”丰景初不由分说走上前去扶他,他的身子一软倚在了丰景初的身上,丰景初心里很奇怪,近距离的接触他也能隐约嗅到一股淡淡的香味,不过此时也顾不得想那么多了,丰景初将他扶进屋内,准备好了东西就要为他解衣。他紧闭的双眼忽然睁开,紧紧的抓住了丰景初的手,丰景初无奈:“要不我怎么替你包扎?”他的眼底闪过一丝羞赧之色,丰景初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忽然感受到抓在自己手上的力度猛然松了下来,“你别固执了行吗?再不止血你就没命了!”那人终于不再抵制手垂了下去,丰景初揭去他的蒙面不禁愣了:他的面容清秀,虽然脸色唇色都很苍白,细细的眉眼,精巧的鼻子,怎么看都像是个女子。丰景初忽然有种感觉,当他将床上之人身上的衣物褪去之时肯定了他的想法----她是个女子!
丰景初的脸红了,可是自己死了活的非要给人家脱衣服的,怪不得人家会不好意思,还以为一个大男人还怕被别人看?她的剑伤没有伤到心脏但是也在胸口处,丰景初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了,一开始知道她是女的一下子就愣了,直直的瞅着不知道该干什么!“你看够了没有?要是你敢逾越,我就杀了你!”丰景初不语,默默的清理伤口,“你怎么不说话?不回答我?”床上的那人好像恢复了一点精神。
“我心里放不下别人,只是对于你的性别,一时之间接受不了这样的转变,一直以为你是男人!”
“我什么时候也没有告诉过你我是男的!是你自己笨!”
“你每次都站的那么远,还变了声音跟我说话,能看出来才奇怪呢!”
“你......”
丰景初觉得被自己知道了是女儿身之后,她更加无所顾忌,说话更加蛮横不讲理,以前只是刻薄,现在丰景初可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她昏昏沉沉的睡了很久,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挣扎着想要起身,摸了摸剑还在身边,心里踏实了不少。门吱的一声开了,一股清香飘了进来,丰景初看了看她,“醒了?应该能动吧!起来吃点东西吧!”搁下碗便上前扶她起身,她侧身一躲,自己挣扎着起来,却弄疼了伤口,忍不住“哎呀”一声。丰景初摇摇头,“说了不会害你的!怎么就是不信?脾气真是倔强!你就不能配合一点?”她狠狠的瞪了一丰景初一眼,“少罗嗦!”丰景初苦笑:“我可是大夫,麻烦你遵从医嘱!”她不再争辩,由他扶自己起身,将碗端到了她的面前。好在有一只手还能动,否则难不成要他喂自己吃饭?
“你救了我一次,咱们互不相欠!至于加入组织的事,我不勉强你!”
“组织?什么组织?”
她忽然抬头,冷冷的看着她,目光似一道利剑,“地府!”丰景初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你也是那里的人?”她不屑的瞟了他一眼,“我就是潋---离岸人”
丰景初兀的站起身来,“你为什么救我?”
“说了,你有利用的价值!我们地府从来不收一般的人!”
“那么那天的事,你们是不是......”
“地府的人是不会在自己家门前杀人的,地府是不见光不见血的地方!”
“那就是说,那天在山崖之下就是地府的所在之处?”
“你很聪明啊!可是你知道的太多了对你并没有好处!在地府里的人都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了,在这个世上不存在,会忘记以往的种种,只为地府效力。而你,恰好是我选的目标!不过很可惜,你救了我!出于我个人来说,你又一次选择的机会,你可以不加入!但是如果你泄露了任何有关地府的消息,必死无疑。”
忽然门口嗖的一声,一道明光闪过,然后就直挺挺的钉在了门框之上,潋走上前去拔了出来,脸色忽然变得很沉重,转身对丰景初说:“最近一些日子我可能不能再来了!你自己保重,下次再见的时候给我你的答复。”丰景初看了看她手中握着的暗器,像是火的形状却是一团墨黑色,在火团的中心一束鲜红的颜色跳出张牙舞爪,“这是冥焰的标记,召唤我回去。这次任务失败了,想必会受到惩罚......”她低声说道,“你准备药吧!只要我不死,就会来的!”
丰景初伫立着凝视着消失在自己视线中的她,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地府?离岸人?
从前听闻过一些有关地府的传言:地府是个奇怪的杀手组织,没人知道具体的方位,没人见过真正的首领。地府的首领是冥主,在下是玄冥与苍冥护法,护法之下是彼岸,离岸,弱水,沙曼使者,与护法齐名的是一位大祭司,除了冥主与护法没有人见过真面目,不知道是男是女,终日只在星祭坛之上活动,地府还有一位圣女,常年生活在清国与枫国交界处的瞩山之上,可是谁都没有想到地府的总坛居然是在清国境内,皇城郊外的悬崖之下。丰景初茫然,这是命运将自己推向这里吗?绝了自己在尘世上的所有留恋,只留给自己了自己一道通向地府之门吗?传说进入地府的人,都会被封住曾经的记忆,这是能活下来的代价,既然进入地府就与前尘往事一刀两断,自己已经是这个尘世的过往了。那么对于雅柔来说呢?自己可以今日地府逃避一生,可是真是等到百年之后呢?自己还有何面目去见她?虽然听潋的口气,她们的目标也是未家,可她与自己是不一样的,况且自己的敌人,自己的仇恨又怎么能指望着别人来替自己完成?丰景初不愿意再想下去,即使是做一缕孤魂也先要将这仇这恨一并算清!
潋果然有将近月余没有来,丰景初回忆起她当天离开时的表情和口气,好像是发生了很严重的事情,丰景初预感不好,觉得潋会受到伤害。深夜的时候,丰景初警惕的感受到了异常,一个身影闪入在门前晃了晃就要倒下,丰景初借着月光与来人身上的香味分辨出那人是潋,一个箭步上前抓住了她的手臂,她“啊”的低呼了一声,丰景初触电般缩回了手,她摇摇晃晃支撑不住倒在了丰景初的身上,浑浑噩噩,看着丰景初看了半天说了句:“身上有伤!”便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