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天山顶的紫灵芝,百年才出一棵;这是南海黑明珠,每千颗南珠才能寻出一颗黑明珠来,像是这般大小的,恐怕世上仅此一颗……”
掬雪看着罗夜魂有如献宝般的奉上一堆珍宝,轻挑双眉以对。
昨日在她这里碰了毒针之后,搁下一句妄言,这会儿像没事儿一般,,此刻更像是刻意在讨好她,这人的脸皮之厚,估计也就只有无束才可堪一比。
他是不是没有人拒绝过他,才这般自以为是?难道她脸上的冷淡之色不足以吓退他?通常她这副表情的时候,无束都会宁愿躲在一边玩手指也不敢靠近她。
看来她只能开动尊口了,虽然她并不是很想动口:
“不喜欢。”
当下,换罗夜魂挑眉:
“是么?”他手一抬,示意下人将这些世人眼中的稀世珍宝撤了下去,,再一个眼神,一个胖墩墩,身着一件红褂子,浑身洋溢着喜气的喜婆子捧着一件白色的衣裳与白色的凤冠上前,“这是我特地找了全天下最好的绣娘为你做的嫁衣,你看看,喜不喜欢?”
他捧上那一顶巧夺天工的白冠,放置在她面前,她愣了愣,有些奇怪的乜了他一眼,嫁衣不该都像她身上这一件一般红艳么,怎么会有人将白色当作嫁衣的颜色给自己的新娘?
像是能看懂她眼中之意,罗夜魂双手一摊,道:
“我觉得白色更适合你。”
就因为适合她,所以他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为她做出一件世上独一无二的白色嫁衣?这人简直就是个疯子!
一旁捧着嫁衣的喜婆子扭着肥硕的身躯,夸张地帮腔道:
“是啊,你看咱王爷多疼你,特地寻了北海天蚕丝织成了这件嫁衣,姑娘,这可是别人羡慕也羡慕不来的哦,穿上试试吧。”
“不要。”她还是喜欢身上这一件无束送来的嫁衣,所以这些日子她几乎一直都穿着它,不肯换上任何一件罗夜魂为她准备的衣裳。
“哎呀,小姑娘身在福中不知福哦,我们王爷要才有才,要貌么……”喜婆子突然看看鬼面遮脸的罗夜魂,心中也有些不定,“应该也是有的,所以啊,我们无厌城的姑娘都想嫁给王爷呢,前几****跟那些爱慕王爷的姑娘们说起王爷要娶亲了,哎哟哟,那眼泪啊,简直就要把无厌城给淹没了……”
“闭嘴!”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喝断了喜婆的连篇废话。罗夜魂与掬雪互看一眼,为了这难得的默契。实在是因为喜婆子像是刻意拔高的声音,刺耳得想让人毒哑她。
喜婆子委屈的扁扁嘴:
“老婆子说的是实话嘛,而且老婆子本来就是靠一张嘴吃饭啊,闭了嘴还要不要活了……”
“信不信我现在就割了你舌头?”罗夜魂在她抱怨的时候冷冷地加了一句,吓得喜婆子立即捂住嘴,努力摇头。
“不信?”罗夜魂冷笑。
“唔唔……”努力捂住嘴巴的喜婆子立即改成点头,继而又觉得点头就是在指她确定她不信她的话,又马上摇头,摇到一半又觉得不对劲,还是点头,一时间又是摇头又是点头……
罗夜魂正要发作,眼角的余光却看见掬雪略微勾起的唇角,美得像是雪山上初绽的优昙花,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她笑,虽然这笑意浅得几不可见,在发觉他看着她的时候,更是迅速地收回了笑容,但是这已经足够了,所以他决定放过这个有些大胆的喜婆子。
他难得温柔的哄着掬雪:
“换上嫁衣,听话。”
听话?他这是在哄自家的小狗么?她凭什么要听他的话?
掬雪坐在一旁,不想理他,让罗夜魂方才的好心情立即阴郁下来。正要发作,却被喜婆子一通抢白:
“哎呀,王爷,这就是您的不对了,你一直都在这里,就算是新娘子想换也不好意思啊,而且新娘子的嫁衣是不能在成婚前被新郎瞧见的,不吉利,就算是您不觉得什么,您也要顾忌顾忌新娘子的感受是吧……”感觉警报已过的喜婆子又开始了一箩筐的话匣子。而且自动自发的打开了房门,“所以啊,王爷您还是出去吧,这里有我就成,我保证把新娘子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罗夜魂从未想到,有一天会被一个声音难听废话连篇的喜婆子命令,继而被赶出房门,所以当他被莫名其妙的推出房门,而房门在他面前“砰——”地被关上的时候,他开始觉得这个天下是不是已经易主了,居然有这么胆大包天的婆子,敢将他赶出门。
他愣在门口好半响,想转身推开门给喜婆子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却想起掬雪唇角那一抹浅笑……抬起的手放下,莞尔一笑,转身离去。
房中,独余下掬雪与胖墩墩的喜婆子两两相对,一阵默然之后,掬雪发觉喜婆子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虽然她经常被一些登徒子盯着瞧,但是被一个年过半百的喜婆子这般直勾勾的看着还是第一遭,这让她觉得有些不自在的怪异。
“你……”她想开口说些什么,下一刻,却给这个胖胖的喜婆子一把抱住:
“小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