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
好吵!掬雪顺手丢出一颗枕头,声音消失,很好!她继续睡。
呜呜呜——
第二波低泣声再接再厉。
掬雪将棉被盖住耳朵,不打算理会这扰人清梦的噪音,可是不行,这魔音仍然穿耳而过。
啪!
玉手掌中目标。
声音停了好一会儿,她终于可以安眠了。
呜呜呜——
声音越发凄楚。
到底谁在鸡猫子鬼叫!
掬雪霍地坐了起来,薄怒的小脸写满了愤怒,惺忪睡眼在看清坐在她床沿的人后怔了一下。
她从未见过如此委屈至极的暮无束——
含泪的大眼可怜兮兮的瞅著她,俊俏的脸上肿了半边,依稀像女子的掌印;一向倾倒众生的迷人红唇白齿,此刻正咬着她的棉被,一脸不知所措。
“你——”好奇怪的无束。
“雪儿!”暮无束倏地抱住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别——”别把眼泪哭在她身上啊!她暗叫,却不敢叫出声,只因这样的无束太不寻常了。平日见他,唇边总有一抹挥之不去的笑意,仿佛天塌下来也可以当被子盖般,永远会把日子过得自在轻松,可今日的他——
“我不活了,大哥会打死我的!呜——”无束一边吃着嫰乎乎的豆腐,一边更卖力的表演。
不活了就去死呗,干嘛哭天抢地?这又关他大哥何事?打死很痛的,只要他愿意,她可以马上提供上百种药让他无痛而终。
“雪儿,你一定舍不得我死对不对?”他无限委屈的看着她,大有你要敢舍得我就哭倒长城给你看之势。
掬雪认真想了想,点点头。他烧烤的手艺一级棒,死了可惜。
“可是,我快活不下去了。”抽抽鼻子,他自发自动的拿她的手帕擤了把鼻涕。
有人对他下毒?
这是她的直接反应。反手按住他的脉门,不像啊,心跳强健有力,他活个七老八十绝对没问题。
“为什么?”她终于开了尊口。
“这要从我离家说起,”他拭着眼角的泪水,开始陈述他的“血泪史”,“我是被大哥赶出来的,大哥自从娶了嫂嫂后就有异性没人性,视我这个快乐的单身汉为眼中钉,成天逼我娶亲。我不从,他就将我扫地出门,命令我找不到老婆就不准回家。我在外面流浪了一个多月,连老婆的影儿都没找着,后来,我就遇到了你......”
掬雪听得一头雾水,这里头也关她的事儿?
“原本我打算随便找个女子交差的,反正能让我回家就成,”他绝不提他一年在家时间不过三个月,平常到处乱跑,勾三搭四,“可是、可昨晚你、你居然对我、对我......哇......我再也找不到老婆了,我好命苦啊......”
别以为一哭二闹三上吊是女人的专利,他暮无束照样可以将这门伟大的艺术发扬光大。
好像真的关她的事,她努力回想昨晚发生的一切,除了摸过他的裸身,她没干过伤天害理的事儿呀!
“为什么找不到?”
“因为男女授受不亲,”手指绞着掬雪的手帕,他低下头,俊脸上奇异的染上一抹红晕,羞道,“你昨夜不但看了我的身子,还、还摸了我,我、我已经是你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