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我去就成。”他和掬雪商量过了,一定要把人全数带离忘情岛,“我就不信,自家女儿成亲,为娘的能不管不问!”
忘情岛?若真能忘情,又何必执着于“忘情”二字。他的岳母根本是欲盖弥彰。
“要我做什么?”能不离开盼儿身边自然是最好。
“大哥,小弟的婚事自然要摆脱你啦,越快越好,最好我一回来就能当新郎官。”无束贼兮兮的拍着老大的肩膀,摆明不会让他太闲。
“这事你不用担心,我会操办的。”而且操办的“惊天动地”!
暮无拘勾起一抹诡异的笑,要他办事,小弟得先算计好后果。
无束从来就不会忽略他家大哥的笑容,只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就看谁笑到最后了。想算计他,嘿嘿!
暮家兄弟相视而笑。
入冬的第一场早雪下的人措手不及。
这原本无关暮无束的事,可掬雪难得坚持想出外赏雪,未免未婚妻遭人觊觎,他硬是将前往忘情岛的行程往后推了推,陪她来到扬州著名的望月湖畔。
掬雪从未见过雪,孤岛上四季如春,根本下不了雪,而阿娘却在她的名中加了个“雪”字,引起了她对雪的向往。
掬雪这名字是父亲取的,这是阿娘唯一一次告诉她关于父亲的事。若再想细问,阿娘就开始端出“我是老大”的架子来压她。心中的疑问得不到答案,久而久之,她便养成了沉默淡然的性子。到后来阿娘发现她开始越来越沉默,无论如何逗她逼她,也改不了已然养成的性格时,为时已晚。
闻君有他心,拉杂烧摧之。
烧摧之,当风扬其衣。
从今而后,勿复相思,心思与君绝。
有一次阿娘念到这几句诗在偷偷的流泪,所以她猜父亲就是诗中的负心郎。此后她再也不问关于父亲的事,只是对雪的向往一直未变。
雪下得不大,却足以让万物披上一层银装,冰天雪地的望月湖畔,只有三三两两的行人。现在不是赏雪的最佳时期,一些富家子弟、文人骚客便很少前来,远处几个孩童在玩耍嬉戏,雪是他们的最佳玩具,欢笑声给冬日注入了几分生气……
呼出一口气,掬雪搓搓冰冷的小手,无束将她娇小的身躯裹在怀中,将她的小手放入自己怀中取暖。
“叫你多穿件衣裳你不听,你看现在,冻着了是不?”无束开始念碎碎经,“入冬了,宜穿些深色的大衣,虽然你穿白色是迷死人的好看,但也不能为了好看而不要温度啊……”
“饿了。”轻轻两个字打断他的唠叨,掬雪无辜的摸摸空空的肚皮。
“小馋鬼,真怀疑你怎么老吃不胖?”无束无奈地拍拍她通红的小脸,这么喂她还是长不了肉,“走,我带你去吃川味汤。”冬天吃热辣辣的川味汤再合适不过了。
掬雪眷恋地看着漫天飞舞的雪花,摇摇头,摆明了不想走路。
无束深知她的劣根性,看看四周,应该没什么危险。
“那我去买,我知道附近有辣鸡翅卖。”
“嗯。”
一件大氅包裹住她的娇小,他在她唇上轻啄一下:
“你站在这儿,别走开,我马上回来。”
说完,奔入雪中,转眼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