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地,她手中的帕子被一只忍无可忍的手夺了去。
赵婕妤打开帕子,瞧见里面的滴水莲,怒不可遏,一把将它抓起撕了个碎,尤觉得不解恨,扔在地上,以足尖碾成了泥,方才觉得气息稍定,以挑衅的眼神无比得意地看着这个屡次无视她的女子。
掬雪看看她,再看看地上明显已经当不了药的残花,不明白赵婕妤为何要抢她手中的花。喜欢拿花当地毯踩,可以自己去采,这园子里花又不是只有她手上这棵。
算了,懒得与她计较,再采一朵吧。
她手伸向另一朵滴水莲——
捷“手”先登的赵婕妤再次将抢到手的花揉碎碾泥。
第三朵......
揉碎!
第四朵......
再碾!
掬雪停住手,赵婕妤好像很喜欢摧残花儿,似乎都不怕这滴水莲上的毒液——
“手不麻吗?”难道她也是那种难得一见的百毒不侵体质?
“麻。”赵婕妤直觉地回了一句。消化完她话中之意后,下意识地举起手,瞪大眼睛,看着自己保养得体的一双柔荑红了大片,麻木异常。
“你——你给我下了毒?”她的手!皇上最喜欢摸的手!她、她快没知觉了。
“没带毒。”掬雪承认得有些不好意思。阿娘说学毒的人,毒不离身,可现下毒都被放在闺房了,她一时疏懒,忘记带在身边。
“还想狡辩!”她一定要教训她,针扎,火烤,在她妖精脸上划几刀,让她这辈子也休想勾引皇上——
掬雪摇头。明明是她自己给自己下的毒。
“来人,给我抓起来!看我怎么处置这个小贱人!”
一群人如狼似虎的正待动手,就听到一声低低的浅笑:
“看来咱错过了一场好戏呢!”
暮大美人巧笑倩兮的挽着一位气宇轩昂的少年走进了是非圈。
龙儿低头看看一地残红,点头认同:
“是蛮精彩的!”
“皇上!”
赵婕妤看到来人立即将有些狰狞的脸色抹去,换上委屈的神色扑入龙儿怀中。
“您可得为臣妾做主啊!”一张脸哭得梨花带水,好不可怜。
掬雪对这不可思议的变脸术有些惊叹,太厉害了,比阿娘那蹩脚的易容术强多了,老是掩不去天生的眉眼带笑,一下子就被人认出来了。这人,是刚刚那个抢她滴水莲抢得不亦乐乎的赵婕妤吗?
不过她没有细细去研究为何人家变脸如此迅速,因为她看到一双眼睛,一双促狭却温柔的眼睛。
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