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人似乎并不想与高风多说什么,高风、慧林忽然讲和罢斗,他显得有些意外,当高风走过来时,他只吩咐了一句“照顾好云藏和藏艳”,便一阵风似的消失不见。
高风问了花家二人关于灰衣人的事情,花云藏摇头不知,花藏艳云里雾外的一阵吹嘘,什么“爷爷最要好的朋友之一”、“轻功天下第一,侠义武林第二”、“如何英雄了得,见美必救”说了一大堆,终究何门何派何方人士却说不出来,高风听了,只得陪着苦笑,心中暗暗纳罕。
次日中午,终于到了九朝之都洛阳。
洛阳地处中原,四面环山,东靠嵩山,西依秦岭,南对伏牛,北临太行,境内河流密布,黄河、长江蜿蜒其间,如此甲于天下形势之地,焉有不成自古兵家所必争之理?
天地间,多少英雄豪杰于此功就名成?多少帝王将相却也在此处陨落?
此时的洛阳对高风而言,不仅是一种向往,而且是一种欲罢不能的牵挂,那向往牵挂之中偏又带着些神秘。神秘背后掩藏什么?高风说不出来,但他知道,那神秘一定存在——那就像是少女的乳房,谁都知道她一定存在,可是真的要将她揭露却又很难,那当然要等待合适有缘之人。
翠竹庄位居城北,高风、花家二人乘马车到达庄院外时,老庄主花仰鹤在儿子花敬海和管家花冲的陪同下已迎接出来,花仰鹤虽然六十之龄,精神却好,红光满面,一双眸子瞧着一对孙儿之时孕满笑意,瞧着高风时虽也在笑,却已勉强许多。
花云藏、花藏艳同时叫着“爷爷、爹爹”的声中,已纵出车子,飞奔过去。
高风在花仰鹤面前不远处恭恭敬敬跪拜说道:“风儿见过伯父,一别十多年,伯父可一切都好?”
花仰鹤伸手扶起,微笑道:“起来吧,我一切都好。”
高风起身,正待相问,花藏艳已抢先说道:“爷爷,小姑呢?”
花仰鹤道:“你小姑在东院碧绿水塘,你现在就带高风去见面吧。”
高风心中激动,又待跪下相谢,花仰鹤伸手拦住,道:“不必多礼了,这些年来,是我难为了你们,快去吧。”
高风不再多说,也不等与花家之人一同进庄,便随同花藏艳穿廊过道向东院过去。
东院宽阔,穿过一片竹林,是座假山,绕过假山,果然有片荷塘,时值春暮夏初,荷叶满塘,亭亭如盖,荷花含苞,清香浮动,塘上有亭,亭边侧坐一女,身形婀娜,体态动人,正俯身凝望池水,似在向水中游鱼轻声低诉着青春易逝、人生苦短。
那水中游鱼似也被她美貌所迷,情怀所感,竟有几尾浮出水面,始终不愿离开。
将至凉亭,花藏艳向高风悄声道:“小姑就在前面,你一个人过去吧,我该去见妈妈了。”挤着眼睛,扮个鬼脸,转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