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上一阵轻微的痛,原来是他拿筷子敲的,还玩笑道,“仙女的魅力就是不一般,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晕倒,这不是我在齐王宫里说的话吗?他这又是何时跟踪我的?那日我在齐王宫里换衣服,不会也被他看光光了吧?我——打!他抱头鼠窜,笑声盈满整个偏殿。
次日一早,三成就来报,说秦王妃又出宫了,听说是去城郊。我旋身奔了去。
这陵墓可真够大的,半环形的矮墙内是高大的墓碑和石桌,墓碑上“齐王李元吉知己艾玫之墓”,嘿嘿嘿……不要说看到自己的坟墓不是滋味,看到别人在自己的墓前失声痛哭更不是滋味!只相处几年的秦王妃就能难过成这样,真不知道那抚养我二十多年的老妈能伤心成什么样子!
秦王妃一身鹅黄的锦衣,身姿曼妙绝伦,面上却失去了初见她时的那种坚强与沉稳,憔悴难掩。她贴身随行的宫女蹲在那里烧着大把大把的纸钱,那漫天飞舞的纸灰,飘飘荡荡,亦像是带了哀伤,吟唱着一个宫苑女子的无奈!
“妹妹你在那边可有想念姐姐吗?你走得坦然,却又为何与齐王纠缠不清?你知道三弟整日闷闷不乐吗?你真的好狠心,竟舍得丢下姐姐,丢下三弟,就这样撒手人寰!”
花枝轻颤,神伤难止,“你可知道你这一走,他的心也跟着你走了吗?”说的是李世民?
她哭的像个孩子,满腹的委屈都发泄出来,“自你走了之后,他连着几日把自己关在书房,那画像挂满了整个书房。起初我以为是哪个王公千金,却没想到他在梦里尽是喊得你的名字!妹妹,你听的见吗?”
“我不能装作不知,更不忍见他伤心,千辛万苦寻了和你那画上的相貌一模一样的女子,却没想到他只当泄愤!他是我最爱的人,我曾经引以为傲的夫君,却没想到会变成这样!妹妹,你明白他爱你多深吗?你明白姐姐的苦衷吗?姐姐知道你心里的苦,你那样冰雪聪明,满身灵气,你的心却祈求平静,不要怨恨姐姐来打扰你,姐姐只是无处倾诉……”她一双眼睛已经肿成了桃子,却还是泪流不止。
烧纸钱的小宫女,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主子,这样会哭坏身子的,姑娘若在天有灵,看到您这样伤心,心里也会不安的!”
听着她的倾诉,也跟着伤心,如果这情真是注定的,为何老天又如此安排,牵扯无辜。
我一挥袖那燃烧的纸钱都熄灭,所有的纸灰都飞向空中,化成几个大字,展现在她们面前,“姐姐独一无二,勿须伤神!”
秦王妃激动而震惊的看着那几个字又是哭又是笑,小宫女则惊讶的喊,“主子,姑娘显灵了,姑娘显灵了!”鹅黄的华服轻摆,她已经走向马车,嘴里还嗫嚅着,“妹妹没有丢下我,妹妹没有丢下我……”
秦王妃在遇到显灵的事第二日便在皇宫中传开了,我趴在碧纱窗上,听着景逸宫的宫女太监们窃窃私语的议论着,“玫姑娘这会儿好好的呢,她那陵墓上怎会有鬼魂显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