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将他弄回房间出来,就见缇妈妈将一套红衣服塞给我,“你三个姐姐的嫁衣都绣好了,你却什么都没做,若不是我见天雨还好端端的,真以为你要逃婚呢!好了,试试嫁衣,明儿早起,别误了时辰!”
“好,多谢妈!”我嘿嘿的笑着。
“唉!谢什么,有人娶你我就应该烧高香了,你爹爹在天有灵也应该瞑目了!”她一边说着,一边转身回屋去了。
第二日,大院里张灯结彩,没有亲朋好友,没有热闹的婚宴,只有新人三对半!怎么会三对半呢?我也不知道,而且,我还很无辜,抽抽噎噎,凄凄惨惨!
“我就说嘛,不要强迫,不要强迫,现在好了,慕容天雨根本就嫌弃我是个疯子!昨晚上还和我聊得好好的,原来是缓兵之计!我这可丢人丢大了……呜呜……”我冤啊,我恨啊……
三个姐姐与姐夫一身吉服都在安慰我,又是擦泪,又是着急。缇妈妈脸色铁青,坐在正椅上气的一声不吭,我还真担心她会气出个三长两短!
“这天雨也真是的,不想娶就算了,也不说一声就离开了!”天远怪罪的意味很重,像是要将他大卸八块。
“算了,我们拜堂,不管他们了!”慕容天赤急着和惠儿双宿双栖呢!
天雷也不想等,“也好,等拜了堂,再把他抓回来就得了!”
缇妈妈终于答应,“好,玫儿,你脱了吉服,给你三个姐姐做伴娘吧!”
“是!”我站起来,脱了吉服,像是丢了个套在身上的大魔咒,哈哈哈……慕容天雨,谢谢你的逃跑!
一个大包袱丢掉了,另一个问题却不能丢,同样我也不能因为这个问题,丢掉摆在面前的母女亲情!所以,我建议一家人入京定居,我要女扮男装进京参加秋试。这个问题得到三个姐夫的积极响应。
因为他们需要一个卧底在朝内,可以勘察宫内的情况,又不会被人怀疑,但是他们这个目的没有当着三个姐姐和缇妈妈的面直说,只是一个劲儿的夸赞我,“这个主意好,趁年轻多做些事情,很好!”
通过这番经历,我也看清,在这个异世界,要依靠赵德昭,赵德芳,甚至是任何的情感纠葛作为寻找线索的出路,太过危险!
没有紫微大帝的情感就像悬崖,幸福与快乐就像飘于悬崖下的迷雾与云层,看得见,要得到却是毁灭!还不如保持沉默,认真履行自己的职责!
缇妈妈见三个男士答应,也便没什么意见,她总是宠我,恨不能能满足的所有事情都答应我,但是,除了嫁给天雨这件事不会依我之外。我只能祈祷上天不要再让我碰到他!
于是,我们开始举家搬迁,这次我不再用神力,而是由着三个姐夫忙里忙外,自己窝在车里背读四书五经,虽然一次神力可以牢记所有内容,在众人面前却还是要装装样子,要不然一次考到头几名定然会让他们大吃一惊。
慕容兄弟们都是有钱的主儿,银票一抓一大把,我们的赏赐的黄金白银、珠宝首饰没怎么动过。于是,我们有了一套比先前更华丽宏大的京城豪宅,据说这还是曾经的一个富商住过的。
大门前两个大石狮子,气势非凡,新做的朱红大门铆钉铮亮如金,门上鎏金的匾额“慕容世家”,这院子里分前后院,院内房子都是两层小楼,亭台水榭,花园廊坊,一样不少。三四栋小楼紧凑相连,花园深处还有一个小别院,那自然是给我这个新的慕容公子住的!
慕容家的五公子,慕容缇澄,名字是不怎么样,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提成”,不过缇妈妈非要坚持如此,我们都只能勉为其难。
话说这慕容缇澄,是个一身蓝锦衣的翩翩美少年,眉目俊秀,气质非凡,此时正立于宠臣王继恩的府邸“恩泽府”门前,将一封缇妈妈的亲笔信交给府上的看门人。
片刻,王大叔一身居家便服,疾步出门迎接,面容慈祥,微笑亲和。我赶忙一鞠躬,“侄儿缇澄,特来给叔父请安!”
“呵呵,好,好!”他见了我自然笑的合不拢嘴,一进园中便拉着我问东问西,三个姐姐如何,缇妈妈可好,他无儿无女,若是我能入朝为官,他就相当于是了却一桩憾事,还要同缇妈妈提议要收我为义女。
而我没想到的却是,在他富丽堂皇的正堂中,竟还有一个我曾见过的人,在品茶——李肖恩,那个去郡王府搜查的人!
他看到我也是一愣,直到王继恩开口介绍,“肖恩,这是为父的亲侄子慕容缇澄,今年要参加京考的!缇澄,这位是我义子,也算是你的兄长,李肖恩,现在是御前四品带刀护卫,锦衣卫右军统领。”
我赶忙客气的一拱手,“缇澄见过大哥!”
“呵呵,好!义父,想不到我竟能有一位如此俊俏的堂弟,不过我倒是看着有些眼熟。”李肖恩围着我转了一圈,目光锐利如刀“嗯,越看越像!”
语毕,在我肩膀上重重的拍了一下,差点将我的肩胛骨拍碎,我忍住龇牙咧嘴的冲动,暗中咬住牙根忍痛。“呵呵,天下之大,相像之人多不胜数,大哥阅人无数,难免会看到相像的!”
“好了,肖恩,你不要总是对每个人都怀疑。缇澄,肖恩乃是习性使然,你莫要放在心上!”王大叔似乎也看出了些什么,这些人都是跟在皇帝身边的,自然察言观色的能力超乎常人。
考试在皇宫举行,由大皇子赵元佐,三皇子赵元侃,武功郡王赵德昭监考,殿外还围了一众锦衣卫。
赵元佐一字横眉,拧着一股霸气,面容清俊,周身贵气逼人。赵元侃则柔和很多,笑容亲和,剑眉微扬,平易近人。两人虽同样的俊美,却是不同的感觉,前者是一场暴雨,后者则是一阵清风!
赵德昭则仍是平日的疏离而冷漠,反而是他那种疏离的气势,才像是毒药,令人忌惮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