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缇妈妈就在我面前,可是对于那个生养我的老妈却还是时常想念,在这里呆的时间越久,越能体会出她们并非同一个人。或许也正是因为如此,对于王元杰的仇恨,才一点点的自天赤身上剥离出来。
穿越这么多次,唯有这一次有个温暖的家!年夜饭,欢声笑语温馨漫漫,饭菜香气四溢,炉火旺盛,整个屋内暖烘烘的,华丽的新衣映衬着每一张笑脸,鞭炮声声,辞旧迎新。屋外纷飞的大雪轻轻飘洒宛若梦幻,欢舞着即将到来的新年!
慕容世家又是双喜临门,萦儿和惠儿也有喜,让缇妈妈合不拢嘴,但是,她却不再逼迫我和天雨。
或许,因为我那次死而复生,让她心中产生了心结,和四个杀手生活在一起,平静的生活难能可贵。在她看来一切随缘便是最好的,毕竟我是个“痴傻”之人,又福气的入朝为官,如果有身孕,定然会引起轩然大波!
两年过去,太平兴国四年,即公元979年,正月,寒冷刺骨的正月,这里的冬天纯净的像是南极,却也冷的让人无法忍受,大雪铺天盖地,我恨不能裹着被子!
就在这最冷的时候,御驾亲征北汉,赵德昭随行,当然我和李肖恩这样的亲随也一并跟着,天雨随后暗中跟随。潘美为北路都招讨制置使,率军围攻太原,令又分两路分别阻击从北面和东面增援的辽军。
宋军连战大捷,四月二十二日,赵光义率军至太原,集兵围城。五月初六北汉亡。至此,北宋统一战争以最后胜利告终,五代十国的分裂局面结束。
而赵光义因大捷心情更加振奋,决议乘胜攻辽,收复燕云十六州,九月至辽南京高粱河畔,攻城半月之久,将士们疲乏,粮草短缺,后援迟迟未到,守城的辽军则仍是不屈不挠。
几个领兵大将都上表建议退兵,赵光义则不肯放弃,“敌兵此时被困于井底,无粮无草,即使不战他们也会投降!”
可哪知今日刚开始攻城,辽军忽然来援,而且自左右同时赶来两军,令已经疲惫不堪的宋军将士慌恐不安,更无力再做抵挡,潘美建议分军撤退,主力掩后,赵光义不忍放弃最后的山芋,决议抗战到底。
不出两个一个半天将士死伤大半,他后悔不及,情急之下采用潘美的建议。却没想到辽军攻势勇猛,左右夹攻之下,宋军四散,而我和李肖恩跟随的群龙之首赵光义此时却落于大军之后,只剩几十人在跟随掩护。
夕阳下落时,我们抵达一处山谷深处休息。四周漆黑,虫鸣阵阵,夜鸦呜啼,境况甚是凄凉。我和赵光义在前面走,李肖恩在最后,回头看他却拉了很远,磨磨蹭蹭不知道在干什么。
许多将士都重伤严重,找了一处树林茂密的空地休息。我帮他们处理伤口,有几个失血过多,可他们仍是咬牙坚持,李肖恩让将士们将受伤过重的丢下,我气不过他的做法,只能用神力让他们恢复气血。
赵光义气急败坏,唯恐自己会丧命。我和李肖恩都明白,他在担心赵德昭会趁他不在,重又上演一次“黄袍加身”。
李肖恩道,“陛下放心,我们万死也要护送陛下逃出追击!”
“武功郡王为人正直,对陛下更是忠心耿耿,万不会作出对不起陛下的事!”我已经周身疲累不堪,无力管他们这些风马牛不相及,可见赵光义如此疑心重重,却又忍不住要帮赵德昭说上几句。
赵光义满身的霸气与锐气似乎都已丧尽,苦笑道,“为人正直,忠心耿耿?呵呵,缇澄,你尚年轻,对于权势也无欲无求。当权势来时,就如同中毒之人毒发一般,挡都挡不住,当年先皇即是如此,虽无心皇权,却压不住众将拥护,才黄袍加身!而德昭……”
我无语,对于权势我的确不了解。只是心中难免赵德昭袒护和心疼……
“如今储君之位悬空,德昭此次又随军亲征,乃是首选!”他神情惨淡,似乎已经看到了赵德昭黄袍加身的盛况。
“陛下不要在想了,为今之计是我们如何尽快赶上大军!”我转移话题,他越是这样说,我越是痛心,虽然明白紫微大帝不是此时的赵德昭,却还是压制不住气血的逆转,尤其是一连两天的逃命,更是无力凝神,身体顿时支撑不住,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一气之下,心生歹念,如果我在此时杀了他,赵德昭就不必死去,而历史也将改变……
却在这时,离我们不远处的地方忽然一个冲天炮,明亮的光束耀眼的闪耀在夜空。那好像是慕容组织特用的信号弹,以前天远对我说过的,千里只能定能看到,难道我们这里面有奸细?
我们虽是疾步赶路,可在这漫黑的丛林中根本就是瞎碰乱撞!不多久,周围的林中忽然出现几丛火炬,“陛下,我们被包围了!”李肖恩率先发觉。
他话音刚落,已经嗖嗖的飞来几只羽箭。“陛下!”黑暗中,却见赵光义的侧腰处已中箭,我放下刚才的心结,赶忙扶助他。
他自嘲的叹口气,忍痛道,“天意,朕这皇位难道已经到了尽头?”
李肖恩把刀给我,“缇澄,你带他们掩护,我背着陛下。”此时,他拍拍我的肩膀,我们已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只能力量拧于一处!
“好!”我接过他手里的刀,他迅速将赵光义拉上背,“弟兄们,保护陛下!”我实在不想做这苦差,却也只能硬着头皮接下,有几丛火炬已经越来越近,箭势也越来越密。
抵挡了一阵,几十个人已经剩下十几个,好在前面不远就是山谷的出口。辽军已经杀红了眼,紧逼不退,执意要至我们于死地。
我和剩下的十几个在奋力拼杀,却无奈辽军个个威猛,十几个人已经剩下五六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