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拧眉,他怎么知道我是慕容大王?“德芳,知恩图报不是要这样报的!”他这根本就是趁火打劫!
“你可以用仙术将我打死。”他靠近过来,一只手已经抚上我的腰,像是又回到了皇宫回廊的初见……
可此时,赵德昭却再也不会从他身后出现阻止这一切……我抬手掰住他的下巴,这张脸与另一张略有相仿的脸重合,这微笑竟也如此想象,凑上前,两人气息交融的那一刻,匆匆在他脸上印下一吻,迅速后退,甩门离开。
一阵激烈的气血逆流,胸口窒闷的难受,刚下了阁楼,一口鲜血已经喷出。芊玉从身后跟上来扶住我,她一直没有离开过。“四小姐,你没事吧?”
我拿了丝帕擦了擦嘴角,慌忙凝神克制心中的痛楚,努力扬起一抹微笑,“没事,老毛病了!”
“玫儿?”天雨从前院走来,看到我这样子,赶忙奔过来,“怎么回事?”说着温柔的从我手中抽过丝帕,给我擦拭嘴角残留的血渍。
身侧的芊玉则凝眉沉郁的看着天雨,眼眸中落寞泛滥成灾。而阁楼的窗口上,赵德芳正在冷冷的注视这一切,感觉到我的目光,他负气的转过身去……老天,这又是什么玩笑?
“天雨,你找我什么事?”我握住他仍在忙碌的手。
“噢,天远接了个大单子,说天波府的杨将军家订了一匹绸缎,他让我帮忙送过去,我正要过来跟你说一声呢!”
“我陪你一起去吧,也有段日子没出门了,你带我出去玩玩。”我挽起他的手臂,随着他一起向前院走。
他跟我走了几步,却转过身,对芊玉微笑,“噢,芊玉,你在这住的还习惯吗?刚才多谢你照顾玫儿!”是关心吗?我猜测着天雨面上的表情,不想对他用读心术,我相信他。
芊玉却红了脸,水眸带笑,一眨不眨的盯着天雨,“四爷客气了,这里一切都好,照顾四小姐是奴婢应该做的。”
天雨听她的话一皱眉,“四小姐?我不是吩咐过你们称四夫人的吗?”
我对芊玉道,“你去忙吧。”然后拉着天雨,解释,“四夫人听起来很老,真是成了三姐口中的黄脸婆了,四小姐年轻,呵呵!”我微微侧身,看到芊玉还依依不舍的站在那里看着天雨。暗恋,真的有这样难舍难分吗?
天波府黑门高匾,气势宏大,我和天雨经过通报之后,带着绸缎对列一齐入内。
迎接我们的是杨夫人,端庄典雅中透着一股温婉的柔媚和难掩的英气,虽已四十多岁却仍是风韵犹存,容光照人,这就是传说中的佘赛花,今日一见名不虚传!
她开口带笑,让人忍不住亲近,却又敬畏于口中的疏离,“呵呵,二位也是令人赏心悦目啊,你们慕容家的几对,都是京城里数得上的郎才女貌,五公子更是令人敬仰……”
双眉微颦,随即又微笑,“你们慕容家的绸缎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听说前些日子三皇子还订了一大匹,呵呵,我们家这正巧刚搬到这院里不多久,也来不及去挑选货色,直接就让你们给送来了,嗯,的确不错!”
我微微一笑,道,“杨夫人过奖了。”三皇子——赵元侃?他订绸缎做什么?是为了照顾慕容世家的生意吗?
她仔细看着绸缎,让下人搬走,又吩咐了管家去帐房拿银票。我们正要收钱走人,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子疾步进入院中,身穿盔甲,虎背熊腰,铜色面庞,肃穆冷硬,步步有力沉稳,气势慑人,“夫人,我回来了!”声音洪亮如钟。
后面还跟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同样是一身的盔甲。面庞英俊,眉目与脸型却并不像他父亲那样粗犷,而是很像杨夫人,俊美中不乏文雅与英气,打量人的眼神同杨夫人一样具有透射里,更多了几分执掌一切的霸气。
杨夫人赶忙迎接,“老爷回来了,昭儿今日表现如何?”原来后面的男子是杨延昭!
“哈哈哈……不错,不错,再过两年,我这把老骨头都不能动了,昭儿今日赢了我两场!”杨继业的一笑,让整个天波府都震荡起来。
杨延昭谦逊的一笑,没多说话。“父亲……咦?这二位是……”他看了看天雨,目光便移到我身上,毫不客气的打量着。我一向都喜欢看赏心悦目的帅哥,便也看着他。见他一直盯着我,杨继业也注意到我们。
天雨忙道,“在下是慕容世家的老四,这位是内人!”他简单的介绍,随后对杨夫人道,“夫人,若是没什么吩咐,在下告辞!”
杨继业和杨夫人又对我们寒暄挽留一阵,便将我们送到门口。
自杨延昭的打量开始,天雨的手放在我的腰上一直没有松开过,“好了,这都在车上了,你还不放心?”我拍开他的手。
他黑着脸不说话,我转了话题,调侃道,“天雨,你救回来的芊玉姑娘,似乎对你别有意思!”
“什么别有意思?”他不解的看着我。
“你别装傻,别有意思的意思就是,她喜欢你!”
“那又如何?”他的眼神中闪过一抹不安,却接着被独有的邪气掩盖。
“你不表示一下?”我挑眉看着他。
“表示什么?”
“比如说,对她好一点,或者是成亲……”我的话没说完,他就欺过来吻住我的双唇,霸道深沉,似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潭要将我淹没,那一刹忽然又想起了紫微大帝,我惊慌失措的推开他。
他怒气冲冲的看了我一眼,似乎是觉察到什么,又像是在掩盖什么,二话没说,掀帘跳下马车。对于他突然的变化,我大惑不解,“天雨,天雨……”
我也跟着跳下去,让车夫自己回家。只是几句话而已,他到底那根筋搭错了?转眼天雨却已经不见了踪影。
“天雨……”大街上人潮涌动,我正在一个十字路口,刚才只顾了叮嘱车夫,却未见天雨往哪个方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