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前来亲自招待,面上谄媚之色外溢,看到我就像是看到一箱金光灿灿的财宝。
“玫小姐,今儿想吃点什么?您那个靠窗的位子我一直给您留着呢,呵呵……”他说着带我们去我初来时坐的位子,贼溜溜的眼睛瞟到了耶律休哥身上,“哎呀,这位爷真是仪表堂堂,相貌非凡呐,与小姐您可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话语滔滔不绝,面上的赘肉活蹦乱跳的颤抖,他刮的那些有钱人的油水都跑到脸上来了。
耶律休哥被他这样一说,心情大好,“呵呵,把你们最好吃的都端上来。”
“哎,好!玫小姐是我们的常客,她喜欢吃什么我张和贵清清楚楚呢,来二位稍作,饭菜马上端来!”说着还亲自帮我拉开椅子。
真是巧!我刚坐下,就见杨延昭正从耶律休哥后面的桌子站起来,“呦,四夫人,这今儿有空来了?我还在这守株待兔等着你吃完霸王餐跳窗子呢!”
这家伙总算是抓住我的小辫子了!“呵呵,今时不同往日,我又跟了贵公子,用不着跳窗子!”
他嘿嘿笑着,坐到我们的席位,打量着耶律休哥,耶律休哥也打量着他。两人目光相遇,宛若打太极一般,目光戒备又深邃,来回旋了几圈。不过还好,这战场上的死对头,面对面却互不相识。
“呵呵,四夫人,怎么这恩泽府也养不起你了?不给我们介绍认识?”杨延昭继续调侃。
我尴尬一笑,“哦……呵呵,你们认识不认识也没多大意义,给你们介绍了,只怕这和贵酒楼的张老板再也不让我来吃了!”
“玫儿,你和他很熟?”耶律休哥不再看他,而是越过桌子拉住了我的手,示威一般的看着杨延昭。
“嗯,是很熟悉,从我那白吃白喝了不少日子呢,对吧,玫儿?”他把四夫人改成了玫儿,和耶律休哥开始较劲。
我赶忙站起来,对张和贵喊了一嗓子,“张老板,这饭菜怎么还不来?”张和贵答应着去催促饭菜,我再坐下来,心境也平息了不少,“好了,你们也知道我朋友不少,延昭你刚才若没吃饱的话,与我们再一起吃点吧!休哥你不会介意吧!”
“延昭?”“休哥?”两人异口同声却是喊得对方的名字。“杨延昭!”“耶律休哥!”
我拍拍额头,暗咒自己多嘴。“好了,耶律休哥是给我做狐皮大衣的耶律休哥,杨延昭就是大将军杨继业的儿子,我离家出走在他家住了八天,都是他照顾我!”
说完我长叹了一口气。“我之所以不给你们介绍是怕你们打起来,但是既然大家有缘坐在这里,不如好好吃一顿饭,仗是在战场上打的,不是在饭桌上打的!”
两人都不再说话,耶律休哥拿起茶杯看向窗外,杨延昭则握着拳头,而周围的人看着我们窃窃私语,看大戏般的专注。桌子开始晃动,我低头一看,下面早已开始对垒,四只脚已经打起来。
意念闪动,两人都被同时布了结界,虽然谁也碰不到谁,两人却还是努力的靠近,桌子晃动的更厉害。“休哥,你好不容易来一趟,就不能安安静静的陪我一下吗?”我声音甜美,频频对他放电。这一招果然管用,桌子停止了。
饭菜端上来,我不管他们开始吃,“嗯,真不错,休哥你还不尝尝?这和贵酒楼的饭菜在京城可是一绝呢!”说着,我给他夹菜,拿起酒壶,给他斟满。
“好,我听玫儿的。今日与杨兄难得一见,一醉方休如何?”耶律休哥很爽快。
“延昭,休哥对我很好,他是我的贵客,今儿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来,我们干一杯!这样才对,见面是朋友,战场才是敌人!呵呵……”
白天刚喝了酒,晚上耶律休哥这家伙就开始穿上夜行衣,我安排他住在棋院的客房,本想晚饭后找他聊天,却没想到他提着弯刀就跃上了屋顶。身形矫健,宛若一只黑鹰。
飞身跟上,远远的看到屋顶上还有一个黑衣人,两人没有说话,只是一点头,便朝着天波府的方向去了。看来耶律休哥是打算瞒着我私自去刺杀,而那个人是谁?
我一路随行跟着他,却没想到慕容组织来了这么多人?在天波府的屋顶上早已埋伏了七八个黑影,都举着腰牌一晃,便开始抽弯刀。
而屋下,杨夫人正由丫鬟陪着向卧房走去,还不忘吩咐着,“一会儿你去嘱咐少爷,让他不要熬夜,早点歇息。”
“是夫人。”小丫鬟往后院走去。
眼见几个人就要跳下屋顶,我意念闪动,连同耶律休哥,他们都消失了身影,“大晚上应该回去好好睡觉才对!”
“是啊,大晚上的应该好好睡觉才对,玫儿你却在此做什么?”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脚下一滑,身体下坠,杨延昭是从哪冒出来的?他迅速伸手拉住我,巧劲一拧,我已经落入他怀里。
挣扎着要推开他,他却抱的更紧,“莫不是担心我被耶律休哥杀死,特来保护我的吧?”
我失笑,“你错了,我是来保护你老爹的,他比你魅力更大!”
“哈哈哈……”他朗声大笑,随即松开了我。“你这移情别恋未免太快了些!”
我拧身腾飞与空中,“这就不管你的事了,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回到棋院时,天雨不知何时又守在了门口,我无奈的看了他一眼,便绕过去,只当他是石像。
推开房门,却见芊玉揽着孩子坐在桌旁,面容憔悴消瘦,眼神比三年前更加沉郁,像是落了霜的枯柳一般,痴情之人总容易受伤,也容易衰老。
两岁的女儿很可爱,继承了父母外貌上的优点,水眸如幻,肌肤如雪,一看就是个美人胚子。
我没说话直接出了房间去敲耶律休哥的门,“休哥,我今晚要在你屋里睡了。”他开门,像是早已预料到似的,让我进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