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雅回府的时候是满脸的失意,“阿大,对不起,我只是个弱女子。不能救侯爷。”
侯爷入宫已经二天了,一直没有回来,显然是被困了。外面不露声色,但明眼人都看出来了。虞天候府这些天,外面都被军队严密包围。里面的人进出也只是买菜做饭的仆人。而容雅也是进宫几次了,但都没有见到侯爷.
“侯爷啊,你要阿大怎么办才好?”阿大已经心急如焚,给无铭飞鸽传书,无铭说旋焰宫近期都没有什么动作,白虎门紧紧地看着他们。可以说只要管朝中的事了,但这里却是复杂多了。上官芩只是按兵不动,微妙的关联。
“萧青。”落月掀开垂帘,看着阿大。她一直很安静,没有象容雅一样痛哭,也不象聂萧青一样焦急。很宁静地看着事态的变化。
“小姐,我们拼死也会救出侯爷的。”
“皇宫守卫那么严,现在侯府外面也被人围着。你们冲动的话,只是送命罢了。”容雅看着落月出来,不着痕迹的笑了。
“那福晋说该怎么办呢?”落月也轻轻地笑了。
“姑娘,我虽然没见过你的容貌,但想必一定是倾城的。美丽的女子,总能来惑住别人的。”容雅的意思已经很明了.她要落月心甘情愿进宫。这也是她一直欺骗阿大他们的原因.困兽犹斗,如果硬来,秦艽的死士不知会弄到怎么样的满城风雨。虞天侯叛变的圣旨还没有昭告天下,上官芩还没有动他分毫。
“小姐,请你救救我们侯爷。”阿大当然也明白容雅的意思,她这样说,肯定丞相他们知道了落月的存在。他们这样做,在阿大想来,是为了牵制秦艽.秦艽对落月的情意,足够让秦艽一辈子听话。何况,这样的美人,也想抱的满怀。
落月没有说话,隔着白纱看着一身富贵的容雅。自己的白衣在她面前显得穷酸,赤着的足触在地板上有些冰冷。没有秦艽,自己,不过是个能随便任人摆布的玩偶。
“小姐,属下知道,进了宫小姐的清誉就会受损。但请想想侯爷对您的情意,为了侯爷,您就委屈一下吧。”阿大跪在落月脚下,攥着拳头说出这些话.他知道,侯爷要是知道,再也不会认自己。但为了侯爷,甘愿背负这样的愧疚。攥紧的拳头几乎要把指骨捏碎,咬着牙逼自己说出。他身上的血,都是为秦艽流的。
“萧青,我明白。”落月缓缓蹲下身,扶起阿大,“明天我就进宫。”
没有怨恨,没有希望。落月只是很平静地承受,容雅看着这样的落月,清欲到空无。一瞬间,容雅有点后悔,不知明天会有什么样的不可想。
那天早上,落月醒的很早。趴在窗口的时候外面还有月亮,北方的春天来的真晚,花还是含苞的。落月抱怨了一会,就起身走到梳妆台前。
上面是容雅送来的首饰,堆叠在一起,闪着富贵的光泽。轻轻的盘发,层层叠叠,头上插满了装饰。轻轻珉唇,抹着青黛,扑着香粉。口含朱丹,腰执流苏,耳著明月。照着外人的希望,落月把自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只是,还是赤足,脚上戴着脚环。
当落月推开房门走出去的时候,轻轻的苦笑,第一次如此精心地打扮,却不是为了自己的心上人。
容雅看着晨光下的落月,第一次看她不带白纱,早就想到会是个异常美丽的女子。但真正看到她时,还是深深的欣赏。她很美,却不是那张脸。
越艳西施终成土,吴妖小玉化作烟。自古太多美丽的女子,但终究红颜成枯骨。再美的容颜都会苍老。而落月的感觉,永远不在乎。
“萧青,等下侯爷一定会出宫。你要带他出城。”华丽的金顶大轿等在门口时,落月等着容雅已经坐进去,对着阿大说到,“我一定会让他出宫。”
阿大看着落月的背影,当轿帘落下来的时候才回过神来。自己,错了吗?
“姑娘,你知道你要去哪吗?”容雅看着落月的侧脸,轻笑着问到。她在为她报复即将得逞而热血沸腾。魔,真的是由心生的,而嫉妒和骄傲,是养料。
“你快乐吗?”落月偏过头来看着容雅,“玩弄别人快乐吗?”
容雅的笑,凝固在嘴角。这个皇族的公主,自小心计阴谋都是玩弄惯的,层层的心思没有人能这样一语道破。再看着落月的桃花眼,眼中不是讽刺,不是愤怒,而是平静。看不出任何的感情。
“既然你知道,为什么还来?”容雅颤抖地说,她不习惯那样的眼神。看不到那双眼里想的是什么,而自己,却被看得彻底。
“这是我的命,我不想逃。”落月不再看容雅,那样的人,竟然只要一道眼光就能吓到。坏事做多了,只会被自己吓到。
金顶雕花的轿子停住了,容雅先下轿。内殿里似乎正在歌舞升平,也难怪,今天是个大日子。
传信的太监进去禀报后,容雅便领着落月缓步走向内殿。里面传来歌乐的声音,容雅听着,脚步也轻快了很多,“姑娘,等下会有好戏看。”
“是啊,好戏。”落月应和着容雅的话,又向是在对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