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妃,听说你不肯侍寝。”皇上站在紫木雕刻的厚重木门旁,看着里面一堆的仆人围着落月。
宫女小跑着来汇报。桃妃娘娘,不肯换衣,不肯上妆。清汤挂面,没有侍寝的意思,也没有侍寝的样子。
“我不是你的妃子,我做我应做的事。”落月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和皇上。始终,不肯让人为她,扑粉描红。
“所有的女人都不会拒绝朕的宠幸。”皇上没有管落月戒备的神色,走了过来,挥手退了旁边的宫女,“桃妃,你本可以妖媚酥骨。”
“我早已是虞天候的人。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日间那样的惑人,也全部,是为了他。”落月站起身来,平视着穿紫黑色龙袍的皇上。
“你错了。心可以是他的,但身子,却要是朕的。”那样的话未免让皇上太过生气,不管落月的挣扎,一把抱住了她,便往床上扔去。
“皇上,求您。”被压在身下,落月紧紧抓着衣襟,卑微的哀求。即使身不由己,一旦如此,再无颜面去见秦艽。
“晚了。”很温柔的回答,听在落月的耳里,却象死神的宣告。或者比那个恐怖。
“我给虞天候的,你一辈子也没有办法得到。”落月忽然笑了,很妩媚,很凄绝。她的笑,让皇上很容易想到她在虞天候怀里的温顺,而不是现在绝望的抵抗。
很少,或者说没有,没有人这样对过她。皇上说对了,身子是他的,所以他可以肆意留下一连串的於青和咬痕,可以让落月的眼泪和温热的血一起流淌。面对这样的屈辱和粗暴。至始至终,落月没有叫出一声,也没有求饶。狠狠咬着下唇,任由身上的伤嗜骨的痛。
“咬成这样,叫出来不更好吗?”皇上扶着落月的唇,轻轻启开咬在下唇上的贝齿。
“不要让我再恨你。”也许下一瞬间,落月会发现这是她说过最愚蠢的话,也许再一次机会,落月会选择沉默而不是这样无用的威胁。
“朕看你要清醒一点了。”皇上坐直了身子给自己套上外袍,回过身来抓着落月,“起来!”
“我起不来。”落月紧紧抓着绸被,掩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她是起不来了,那样的伤很屈辱也很难启齿。
“你真的要清醒了。”皇上什么也不管,拉着落月就往外面拖。
一路的血,混着落月无声的哽咽,再细腻的地板也能磨破她过分裸露的身体。新伤叠旧伤,已经痛到麻木。寝宫外,皇上扔下落月,看她单薄的身体冷到蜷缩。
仍然死死拽着绸被,落月不求也不闹,看着一路的血,微微缩了缩身子,如漆的长发拢过肩头,尽可能遮住裸露的皮肤。
外面的夜很冷,落月抱着双膝,任由夜风袭着后背。皇上站在后面静静看着她,在进宫之前,她应该已经什么都想到了。甘心情愿,倔强到这样的地步,很美的女子,却永远不会属于自己。
目光凛冽落在落月很明显的鞭痕上,长长细细,从锁骨到腰际,贯穿了整个玉背。
“谁干的?”皇上蹲下来,伸手去扶那条鞭伤。
“不要碰它!”落月反应几乎歇斯底里,用着仅存的气力,狠狠甩开了皇上放在她背上的手。那是属于秦艽的,她很久以前就属于秦艽了,另外的人,另外的触感,让她心疼地想起秦艽。
皇上什么也没说,站起了身走进了寝宫。紧闭的紫檀木门外是冷到麻木的落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