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阿大听见侯爷的话时,惊了半晌,以为自己听错了."侯爷,属下没听错吧,去江南?现在入冬啊."
春夏的时候很多贵族都会去江南游玩,但冬季的时光,没听说过那个侯爷去江南.虽处南方,但江南湿气重,不比北方暖和.
"没错,阿大,你去准备一下,带上巴顿他们四个,用过早膳,晌午之前就出发."秦艽坐在前厅的太师椅上,吹着碗茶的热气,头也不抬的吩咐.
"是,属下遵命."阿大快步走出前厅.
似乎很久没提过容雅了,她那样娇惯的女子,从来不会知道有什么是她得不到的.昨夜,手下的亲信就报告二夫人已经离府了.笑得她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现在,丫鬟又来说侯爷一人在前厅,自从失踪回府后,侯爷一直和那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形影不离,好不容易有这样的机会,她当然不会放过.
婷婷袅袅地走过去,容雅的贵态已经融到她的血液中了.
秦艽看着她,这是皇上亲自的册婚,以前不觉得她那样让人嫌恶,即使自己的女人很多,也会去去她房中.可现在,有落月,就够了.想起落月,秦艽不自觉的笑了.
而这一笑,让容雅以为是对自己的宠爱.本如扶柳的身姿更加摇曳多情.一双缠过的金莲更显娇柔.
秦艽也察觉到了容雅的媚态,站起身就想从她身旁走过.这样的女人,让人恶心.
"侯爷,容儿有话对您说!"眼见秦艽要走过去,容雅顾不得自己身份的金贵,娇滴滴地对着秦艽急道.
秦艽慢慢转过身,看着她,"说吧."
"侯爷,容儿想对您说,"容雅缓缓走到秦艽面前,"您有时间也来来容儿房里看看容儿吧."
"说完了?"秦艽依旧冷冷看着这个和康公主,见她轻轻的点头后,"说完了就让开."
秦艽急着带落月去用膳,昨晚她一夜没睡.今晨被自己逼着小寐一下,现在差不多时候了.
"侯爷,侯爷."容雅急了,转身去追秦艽,但三寸金莲如何赶的过秦艽的快步.转眼一声惊呼,容雅眼见要跌倒.
秦艽回身将她一捞,便带如怀中.即使不爱,也不能看人受难吧?
可这一幕,偏偏却被落月看见,她看见的是自己的心上人揽着其他的女子,而那个女子,柔媚端庄,含情脉脉地看者他.
容雅含情看着秦艽的时候,越过秦艽的肩,也看到了站在厅口的落月,戴着斗笠,赤着双足,肩上披着雪白的狐裘.丹凤眼一眨,伸出双手紧紧搂着秦艽的脖子.
落月在面纱后笑了,又一幅美景啊.秦艽啊秦艽,你到底有多少个女人,那么多女子,那么多风情,你怎么舍得花一辈子守着我习落月一人?眼前的画面刺得落月眼睛疼痛,轻轻倚着门框,任狐裘落在地上,任寒风吹起她的单薄的白衣.
听见后面轻微的响动,秦艽拉开容雅缠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转身看到了让他心痛的画面.寒风冷冽,他的落月就那样倚在门口,赤着的足动得有些发紫,雪白的狐裘散落在地,她就那样站着,不言一语.
"听我解释."秦艽的话还没说完,落月就转身跑了,散落了一地凌乱的脚印.
秦艽看着眼前的容雅,狠狠一瞪,吓得容雅缩在旁边.也不多说,追着落月的背影.
落月不顾后面秦艽的声音,头也不回地跑.她本不是这般的小女子,但现在,她就是不想看见秦艽,就是不想听他的声音.
秦艽在后面气得跺脚,天已经很冷了,她还赤着足在这冰冷的地上,还穿着单衣!但落月越跑越快,自己竟然一直没能追上.
转眼,落月奔到了侯府门口,她要静一下了.出去,出去,她只是这么想的.
侯府的大门口,阿大指挥着人准备出行的物品,自己正套着马车.忽然看见落月的站在面前,不由一惊,"小姐,马上就可以走了."
"阿大,拦住她."阿大回头看见侯爷一脸怒气地走来.
"小",话还在口中,却看见落月骑上了马,夺过马鞭,扬手就是一鞭.这马是千里的良骏,平时赶路也不用鞭催,这一扬鞭.一声长嘶,拔腿就跑起来.
"侯爷,小姐还会骑马?"阿大没看见过他们二人不愉快过,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她哪会骑什么马啊."秦艽也不多言语,夺过一匹马的缰绳就追.
落月不会骑马,她的雪兽不是这样的牲畜,她还不懂得训马.只是由它带着一阵狂奔.
前面的大路有着大列人马行进,前面的侍卫看着策马的白衣女子,拔剑出鞘,等着女子入了正常范围便,杀无赦!
前面的落月没有看出端倪,后面的秦艽却急出了冷汗.那是镇远大将军的阵式.
猛地一拍马背,秦艽翻身下马,由着一身轻功,踏到落月的马前.
右手抓着缰绳,紧紧绕了几圈,一个沉步,硬生生拉住了暴躁的马匹,路间的尘土也被陷进去几寸,而自己原先的马不受控制得向前,已经被镇远大将军的侍卫砍杀.
落月也不管前面是什么人的阵势,秦艽也不顾应该面见镇远将军.二个人就这样看着.
"下来."简单的二个字,秦艽的脸上已经没有表情,自己是太宠她了罢,竟落的自己从前厅一路追过来,后面那么多人看着,也顾不得虞天候的身份,为着她牵马.
一阵沉默,落月看着秦艽眼中越来越重的寒气,突然把马鞭扔给他,"你想抽我了吧."
秦艽也不接鞭,马鞭落在他身上后便掉在地上.
后面的侍卫已经认出来这时虞天候,收了剑,也不敢催他们让开,整好了队伍,静静看着.
秦艽也没有言语,上前将落月从马上横抱下来.解了外衫盖在她身上,地上太冷,就一直抱在怀里.
"秦侯爷."镇远将军已经下了马车,走到秦艽面前,打着招呼.刚才的一切,都已被他看在眼里.
"上官将军."秦艽抱着落月,微微倾身行礼,从上官芩的眼里,看到了笑意,但也不好发作,铁青着脸,"什么风把你吹过来了?"
"我到京城去拜见皇上,顺道过来看看你."上官芩应和着.
"折杀晚辈了,上官将军.随本侯回府吧."
"秦侯爷,要不要先把这个女子交给我的侍卫照顾.你随我做马车回府吧."上官芩有些不习惯看到秦艽将一个女子这样抱在怀里,这样英武的男子,不该如此儿女情长.
马前的侍卫听见上官芩的话,马上站到秦艽面前,伸手想去接落月.
"不必了.她只是个野丫头,不必麻烦将军的侍卫."秦艽婉拒了上官芩的好意.他可不想其他的男子抱落月.
"阿大,开路."秦艽回身对着赶过来的阿大吩咐完,便抱着落月走在前面了.
秦艽怎么了?上官芩看着他的背影不禁摇了摇头.
"落月,你呆在这里,不要出去.我见完上官芩以后马上回来."秦艽把落月放在床上,拿了棉被紧紧裹住.
落月闭着眼睛,随他缠着自己的青丝.
秦艽看着这样的落月,嘴唇狠狠地覆下,仿佛要碾碎她的唇,活活吃掉.落月睁大着眼睛,这样的秦艽,让自己有些害怕,贝齿轻启,落月咬上了秦艽的下唇,马上,尝到了咸腻的血腥.
秦艽抬头,舔着下唇,起身头也不回的走了.他不会再和落月解释什么了,如果她对自己是不信任,那么以后也会有很多的事,还会有更狠毒的离间,不相信他的爱,自己也无能为力.
老远就看见上官芩的侍卫守在门口,一见秦艽,齐身行礼,"秦侯爷."
前厅里,丫鬟仆人站了一堆,容雅雍容地坐在上席,以她长公主的身份同上官芩交谈着.
上官芩一眼就瞧见了秦艽下唇的血疤,皱了皱眉.没有说什么.
倒是容雅见了,从上座下来,拿着丝绢要去抚秦艽的唇,暧昧的姿势让满厅的人低下头.
"注意你的言行."秦艽背着手站在那里,动也没动,冷冷吐出这句话.
容雅听了,尴尬地红了脸,抬起的手,放也不是,扬也不是,停在那里.
秦艽侧了一下身,从容雅身边经过.仿佛多看她一眼,都是浪费.
"上官将军,让你久等了."秦艽入座,对着上官芩拱了拱手.
"不打紧.我坐一坐便要走,赶着去进京面圣."上官芩说着,一拍手,几个箱子被抬进来,"秦侯爷,还是如往日,我带了边疆的珍奇想要给你."
"谢上官兄,秦某还是如往日,将军请带走吧."秦艽笑了,上官芩每次来都会送几箱珍奇给他,孑然一身,再多的财富,惑人心思罢了.阿大对自己说过上官芩的心思,沉迷物欲.
"半年未见,秦侯爷你一点都没变."上官芩也笑了,不再勉强,命人抬出去.
几句寒暄之后,上官芩便起身离席,秦艽也不挽留.他们之间,一向都是这样.谁也不服谁,又谁也动不了谁.上官芩和秦艽都不是枭雄,但也不是善心善意的俗子.
"派人去查一下,那个女子的来历."上官芩走在路上,向着旁边的侍卫吩咐.
"侯爷,现在怎么办?上官芩看到了小姐."阿大对着正襟危坐的侯爷说.
"阿大,你去捏造一个身份,让他们去查."秦艽猜到了上官芩心中所想,"还有,准备好去江南,马上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