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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第四十八章盛夏的果实

自从上次唱歌的表白之后,赵山涛每次见到关琳都是灰头土脸的,感觉尴尬万分,旁人也只能是心知肚明地冷眼旁观。

赵山涛是一个比较执着的人,却也是一个比较傻气的人,在无数次或明或暗的进攻无效后,他还是义无反顾地选择坚持。

关琳是一个文静的女孩,她不愿意伤害谁,也不主动接受谁,她坦然面对赵山涛的爱情攻势,对他始终不置可否。关于她的情感世界,我们了解得甚少,她一个人坚守在自己的爱情堡垒里,没有人能够知道她内心的真正秘密。

这种局面一直僵持着,直到有一天,一个男人到我们所里找关琳才打破。

那是深秋的一个下午,到了我们已经快要下班的时间,办公室里也不是太忙,大家都在闲聊着,准备着要下班。一个长得十分清秀的男子走进了我们的办公室,然后问正在门口打印的陈霞说是否有一个名叫关琳的女孩在此上班,陈霞回答是,然后问他有什么事?那个男子说我是她的朋友,刚从外地过来,想看看她。陈霞说那你等一会吧,她马上出来。

正在他们说话间,关琳从洗手间走了出来,当她目光扫视到那个陌生人身上时,顿时停步下来,一张俏脸微微地红了一下,不过很快又恢复正常,她用带着幽怨的神情盯了他一眼,然后就默然低头了。

那名男子显然已经发现了她,然后叫了一声关琳。关琳不带表情地走到前台,对他说声你等会,然后就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转身对陈霞交待了一下,就随着那名男子下楼了。

我们都惊愕于这个陌生男子的突然出现,不知道他在关琳的个人世界里是怎么的一个位置,而这样的出现又会有怎样的故事呢?我们不禁开始为赵山涛担忧了。只见赵山涛对如此的变故,有一种说不出的心酸,在我们的注视下默默地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

不管我们如何猜测,我们只是旁观者,只能等待着让时间来考验剧中人,结局总会在合适的时间里浮出水面的。

过了几天,关琳下班的时候约我去一个咖啡厅里坐坐,我知道谜底终于要解开了。

咖啡厅里的环境不错,我们在点了两杯卡布琪诺之后,就开始聊开了。主要是关琳在述说,她在讲关于她自己的故事,我做为她信任的一个朋友来倾听她的心声。

浩天,估计你们都在猜测那天来找我的那个男人是谁?其实你们猜得没错,他就是我以前的男朋友,名叫峰。

他是我们班的班长,也是我们班学习上的佼佼者。至于他的性格吗?给人一种高傲的感觉,听同学们说他从不会向任何人说对不起,就好像他的字典里没有这三个字一样。但我的同桌很荣幸.她是第一个听到他说对不起的人。他看上去有点冷酷,因此成为我班大多数女生的偶像。也许是因为他性格的关系他没有一个异性朋友,我在想如果他不是班长,也许他会连许多女生的名字都不会知道吧!可以说我和我的同桌很幸运成为了他初中生活最早的异性朋友。我和我的同桌红是同时从不同学校转过来的,我们一见如故,相见恨晚,所以选择了同桌。她个子不高,长着一张很孩子气的脸,一脸的天真,幼稚就像一个小学生一样可爱。很奇怪,他在为我们登记时对我们笑,我们也看着他发笑。

我和我的同桌因为兴趣相同,很快我们成了形影不离的知已。然而,我们也不可救药地几乎同时爱上了峰。通过我们和他不断的接触,我知道他喜欢是我。可是我的同桌红却一直没有发觉,仍然时时拉着我向他靠近,于是我们和他相处越来越多。和他相处越久,我对他也越来越喜欢,我喜欢看他笑,喜欢听他的声音,喜欢和他在一起讨论问题。每次都会因为观点不同而争得面红耳赤,这时都是我同桌来打圆场,他总会停下来,认可我的观点。这时我总会感觉很满足,一种被人宠爱的甜蜜。

后来,我和峰背着我的同桌开始交往,只能是偷偷地在一起,而且这种时间也相对很少,也正因为如此才变得甜蜜无比,珍贵无比,在一起的日子确实是我们最快乐的时光。

我们三个人的关系开始变得尴尬起来,我心里很矛盾,一边是自己最好的朋友知已,一边是自己喜欢的初恋情人,不管我如何选择,总会伤害到自己。就这样,我们的地下恋情维持了将近一年,红还是在别人的告知下知道了我们的事。

当红听到消息来质问我时,我清醒了,我知道不能再这继续下去了,何况当时已经快要毕业,最终我选择了与他分手。他一直在追问我为什么?我对他说:“因为红比我更加爱你,她为了你可以不顾一切,何况你舍得离开武汉吗?”

快毕业了,大家都为自己的出路着想,因为红的父亲在武汉是很有实力背景的人,所以她已经为峰找了一份令人羡慕的工作。而峰在这个时候也开始显现自己懦弱的一面,他无法拒绝红的要求,何况红真的是全心全意地爱着他,在残酷的现实面前,他也主动地接受了红的爱意。男人在事业与爱情之间选择的时候,往往会倾向于前者,所以我主动地提出了分手,因为我不想成为他的羁绊,也不想成为分手是最后得到消息的人。

一瞬间,我失去了我最好的朋友和最爱的人,于是我选择了离开伤心地,只身来到北京。如果不是他主动来找我,我想我是不会再见到他的。

他从远远的城市赶来,带着一身的疲惫。他说他还爱我,可是我知道他这次不是来娶我的,他就是来看看我生活得好不好,快不快乐?

我深深地望着他,明明是带着恨不得望进他骨头里的那份思念,可是我居然用着那拒人千里之外的语气,说:“不是说好了吗?毕业了,就别再来找我?”他的眼神明显地黯然让我有一丝悔意,这样的悔意浮现在眼中,出卖了我。

他还是老样子没有变,我尽量维持着我的平静,可是这一切在他突然拥我在怀里之后,崩塌。闻到那熟悉的味道,我没有办法再让自己伪装的冷漠继续下去,是的,我为什么不承认呢,我一直想念的就是这一切,就是这样的笑,这样的味道,这样的怀抱。我想到了地老天荒,可是这很奢侈,他已经与红结婚了,我们之间有了一道谁也无法跨越的鸿沟。

理智让我克制了自己的情感的冲动,在与他共享一顿晚餐后,我们就此别过。

第二天,当他踏上回家的列车,看着他的脸,我知道那也许是我眼中他最后的影像了,他的眼中闪动着什么,是不舍还是心痛?我们就这样默然相对,车终于要开了,我的泪水随着车子缓缓地开动慢慢流下,终于模糊了那熟悉的一切,渐渐的终于不见了,这一刻,那种愈来愈烈的痛几乎让我不能呼吸。这样的伤我不能再承受,所以如果我们不能在一起,我们的选择只能是不再相见,那样就没有离别,长痛不如短痛。

可是他还是来了,带着他千山万水的思念。谁都没有去注意,一场悲剧,如同我们的爱情。这样的伤我还是再次承受了,又一次的消失在彼此的视线中。可是,这一次的离别不会再有相聚的日子了,说过了再见,其实就是再也不见。从今以后,在各自的城市生活着,无论他娶,还是我嫁,都变成了和对方毫不相干的事。

站台上,我在想,这一切是不是都是我的臆想,他到底来没来过呢?

如果没来,那么围绕在我身边的味道,那么熟悉,是谁的?

听着眼前这个受伤的女子用平淡的语调说出这个让人深思的故事,我知道她的内心真的很痛,那是一种痛到骨子的伤害。同时也很佩服她的果断与决绝,这是一个让人肃然起敬的女子,也是一个惹人无限怜爱的女子。

我不知道如何去慰藉这颗受伤的心灵,也许她只是想找个人倾诉,而我是她认为合适的听众,现在故事说完,她的心也会好受一点。于是我们就这样默默地坐着,听着咖啡厅飘出莫文尉用沙哑的嗓音唱出的《盛夏的果实》:

也许放弃

才能靠近你

不再见你

你才会把我记起

时间累积

这盛夏的果实

回忆里寂寞的香气

我要试着离开你

不要再想你

虽然这并不是我本意

你曾说过

会永远爱我

也许承诺

不过因为没把握

别用沉默

再去掩饰什么

当结果是那么赤裸裸

以为你会说什么

才会离开我

你只是转过头

不看我

不要刻意说

你还爱我

当看尽潮起潮落

只要你记得我

你曾说过

会永远爱我

也许承诺

不过证明没把握

不用难过

不用掩饰什么

当结果是那么赤裸裸

其实不用说什么

才能离开我

起码那些经过

属于我

也许放弃

才能靠近你

不再见你

你才会把我记起

时间累积

这剩下的果实

回忆里爱情的香气

我以为不露痕迹

思念却满溢

或许这代表我的心

如果你会梦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