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福晋,老夫人又让人送来上好的红参,还有燕窝。”翠珠捧了个礼盒进屋来笑道。
“放着吧!我一个人哪吃的了那么多啊!”宛馨抿嘴一笑,又自顾低头做绣活。一个红色的肚兜,用金色的丝线,细细的绣上一个“福”字。
“哪是您一个人吃呀,还有小世子呢!”翠珠又笑道,边打开礼盒取出几两燕窝,把剩下的另外用盒子装好。
老夫人原本就疼您,再加上现在又怀了小世子,还不掏心窝的疼您,王爷就更不用说了,整日眉开眼笑的,就没见王爷这么开心过。”翠珠又道。
宛馨闻言,心甜如蜜。是啊!有了这个孩子一切都不同了。什么叫“众星捧月”,也只有如此了吧!都说母以子贵,有了这个孩子,自己在额娘心中,德煊心中的地位就牢不可摧了。手中的绣活不觉停了下来,轻抚还甚是平坦的小腹,想着这里已经孕育着一个小小的生命,是她和德煊的孩子,嘴角荡起了笑意,却假意啐了一口道:“你就知道一定是个小世子?是个小郡主也不一定啊!”
翠珠伶俐怎能不知其心事,连声道:“当然是个小世子,李嬷嬷说了,按宫里的法子推算福晋您的年龄和怀孕的时间,怎么算都是个小世子,李嬷嬷说宫里的娘娘都按这个法子推算,很灵的。”
宛馨的笑意更深了。
与“芙蓉馆”的重要地位相比,“沁秋苑”就是被遗忘的角落了。这不,腊梅正红着眼,含着泪,委屈万分的回到“沁秋苑”。
香绮见了忙问道:“腊梅,你这是怎么了?有谁欺负你了吗?”
腊梅抽泣着说道:“侧福晋有了身孕就这么了不起吗?好歹咱们的主子还是正主呢?就这么势力眼,欺负人。”
香绮看了下屋内,怕格格听见了,忙暗示腊梅小声一点。自己也小声的说道:“怎么回事,你慢点儿说。”
腊梅擦了把眼泪又道:“我看格格病刚好些,想让膳房给格格熬碗‘人参桂肉’补补身子,可膳房的李嬷嬷不给熬,说是光伺候侧福晋就够她们忙了,没这闲工夫,你说气不气人。”
香绮心里暗道:这些个没品的奴才,总有你们哭的时候,狗眼看人低,不过这事是万不可让格格知晓的,不然格格又该伤心了。于是宽慰腊梅道:“算了,别跟她们计较,如今是咱们不得势,只能忍着点,格格这么好的一个人,就是老天爷也会帮她的,总有咱们扬眉吐气的时候。”
腊梅点点头,她相信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
香绮又道:“我记得格格的陪嫁里有两棵千年人参,我去取了来,你再用冰糖炖了也是很好的。”
雨梦佯装倚窗看书,香绮进来说拿了人参去熬汤,就只点了点头,并不去看她,生怕眼中流露出悲伤让她瞧见了。
宛馨有好消息了,德煊应该是很高兴的吧!是的,她看的出来。因为有太后的意旨,德煊不得不隔三差五的留宿“沁秋苑”,却在西书房安置了一张床榻。每次来虽都冷着个脸也不和她说话,一人独坐时却常常不自觉的偷笑,甚至都没发现她在偷偷的看他。
雨梦常常会想那天他温柔的喂她喝药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那样温柔的眼神里分明有着怜惜与疼爱,倘若那天宛馨没有晕倒而他也没有离开的话,他们之间又会怎样呢?总是在倘若,也许,或者......这样那样的揣测着,雨梦的精神就更加恍惚起来。
幸好,自那次病后,珞琳就常来“沁秋苑”。雨梦的藏书对她来说是颇具吸引力的,最让她兴奋的是在众多书籍里让她找到了一本棋谱,都是些奇局、怪局、难局的破解之法,雨梦见她喜欢便赠与她,反正自己都已看过了。珞琳如获至宝,每天研究起棋谱来,又见雨梦的棋艺比她那个臭美的二哥不知高出多少,心里甚是佩服,便央雨梦教她下棋。雨梦也很高兴珞琳能常来陪她,自是欣然授之。
这珞琳经得“高人”相授,棋艺是突飞猛进,心中不由得意起来。这一日见二哥和永熠表哥都在府里不曾出去,便到他们居住的“畅意居”去找二哥切磋切磋。
德礽和永熠正在谈论那日在“墨香斋”看到的一幅画。见珞琳又来找他下棋,头都大了。德礽最怕的就是陪珞琳下棋了,棋臭不说还老是反悔。你若说“落子无悔大丈夫”吧!她马上就接“我是小女子”,照悔不误。所以说什么也不肯下。
珞琳死缠硬磨,终于永熠看不过去了,笑道:“你若是不嫌表哥的棋臭,表哥就陪你下一盘。”
珞琳还是气不过二哥这么小瞧她就道:“行,不过要是你输给了我,二哥就得陪我下一盘,二哥,怎么样?”
德礽大笑起来,这个妹妹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永熠的棋可是比他高明多了,连他都下不过还想赢永熠的,真是肚子都要笑痛了。于是笑着喘着气道:“行,只要你能赢的了永熠我就陪你下一盘,不,以后你什么时候要下棋,二哥都随时奉陪。”
珞琳见他夸下海口,立即道:“一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谁若赖皮,谁就是小狗。”
德礽自顾喝他的茶,并不十分在意珞琳和永熠的对弈,珞琳虽说棋艺大有进步,可要想赢永熠还是比较困难,心里不由着急起来。趁德礽不注意拼命给永熠使眼色。永熠会心一笑,本来就有心成全,只是想看看珞琳的棋艺是否真的如德礽说的这般差劲,见她着急便故意买了个破绽。珞琳得意起来,笑道:“这次你可要输了。”
德礽大惊,连忙凑过来看,果真永熠已露败像。叫嚷了起来:“永熠,你是不是故意输给她的?那可太不地道了,不是要把我给害惨了吗?”
永熠拱手认输,坦然自若的说道:“珞琳的棋艺果然高明,表哥甘拜下风,德礽,你若不信自己来一试便知。”说罢起身让位。
珞琳得意洋洋,笑道:“二哥,该不会是想反悔了吧?还是不敢跟我下,怕输给我?”
德礽为之气竭,道:“我会输?下就下,谁怕谁?”
永熠在一旁不怀好意的笑着:德礽,只怕你这次是输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