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梦惊讶,怎么德礽和永熠也在这。立时局促不安起来。
珞琳拉着雨梦进了屋,笑着说道:“雨梦你不用奇怪他们两个怎么会在这里。其实今天是我们三人一心要把你约出来好好聚一聚的。你放心,我们把一切都安排好了,二哥和表哥故意把下人都支开了,小喜和雁儿都是我贴心的人,没关系的。”
德礽接着道:“是啊!咱们几个早就商量好了,要请你过来聚一聚。你看我特意去“天香楼”准备了一桌酒菜,不过不知道你爱吃些什么,就胡乱买了,你将就着吃些,快过来坐下吧!”说罢,移开两张椅子请珞琳和雨梦坐下。
雨梦被动的入坐,还是一脸的茫然。太不可思意了,他们刻意的安排,竟是为了自己。
永熠在雨梦对面坐下,真诚的说道:“常听珞琳谈起你,虽然大家住在一个府里,可见面的机会少之又少,今日相邀,只想让你知道,这个府里并非人人都将你视为仇敌,如同陌路,至少还有我们几个非常愿意和你做朋友。”
德礽赞同的点头。
雨梦拼命睁大眼睛,她知道泪已在眼中翻滚。德礽的热情,永熠的真诚,再看珞琳也收起了笑,认真的说道:“雨梦,不管咱们两家有什么恩怨,我只记得小时候咱们的感情有多好,一处玩,一处睡,在我心里一直当你是朋友,希望你在这个家里能快乐些。”
雨梦第一次知道感动的泪远比伤心的泪来的更汹涌,不能再隐忍,也无法隐忍,任凭泪水尽情的流淌。
德礽见雨梦泪流不止,心慌道:“怎么哭了呢?原想让你高兴高兴,反将你弄哭了,珞琳,你快劝劝她呀!”
珞琳帮忙拭泪,劝道:“快别哭了,再哭下去,二哥买的烤乳鸽可就要变成冻乳鸽了。”
雨梦“噗嗤”一笑,带着泪道:“我是太感动了,太感激了,我以为你们也是恨我的,对我应该是惟恐避之不及,没想到,你们不仅不恨我,还愿意和我做朋友,还肯为我费心思......,我......我真害怕自己会不会是在做梦。”
看她受宠若惊,不可置信的样子,永熠心都痛了。她是那么柔弱、无助,那么渴望友情,这种最平常不过的交往在她心里那都是遥不可及的梦,是一种奢望。于是一番热切,激动的话语便不由自主的从喉咙溢出:“不,这不是梦,只要你愿意,我们可以经常安排这样的聚会,请你记得,不论如何,我们都会帮助你的。”
德礽和珞琳也是郑重的点头。雨梦泪眼闪亮闪亮,那是心底装载不下的幸福与喜悦,感动与感谢。雨梦笑了,笑容如花般的绽放,德礽痴了,永熠醉了,珞琳也呆了......
开了坛上好的女儿红,小喜给大家斟满酒杯。珞琳起身举杯道:“为了今天的聚会”,德礽接着道:“为了我们的友谊”,永熠意味深长的看着雨梦道:“为了每个人心中的希望”,雨梦心里闪过一丝别样的感觉,是什么?说不上来,举起酒杯道:“为了幸福常在,为了快乐永恒,干杯!”
自从入府来,雨梦好久都不曾有这么好的味口,“天香楼”的烤乳鸽是自己最爱吃的了,可惜有点凉了,便道:“在家时,哥哥曾经带我去过‘天香楼’,这烤乳鸽刚出炉时才叫香呢!”
珞琳好奇的问:“你跟你哥去‘天香楼’吃饭?你是女的,那怎么可以啊?”
雨梦脸一红,自己不小心说漏了嘴,不好意思小声道:“我......女扮男装去的。”
“二哥,你都不带我去,下次我也女扮男装跟你去。”珞琳瞪着德礽很不服气,撅着嘴又道:“雨梦的哥哥都会带她去,你却每次都嫌我烦。”
德礽哭笑不得:“连这你也要和雨梦比啊,好好好,下次带你去,带你去好好吃一顿。”
珞琳笑了起来,说:“这还差不多,不过我还要再去一个地方。”
德礽瞪大了眼:“你也太得寸进尺了吧!要让额娘和大哥知道我不仅带你去‘天香楼’吃饭,还带你去别的地方,我铁定是要挨骂了。”看珞琳的嘴又翘了起来,德礽无奈道:“算我怕了你了,说吧,去哪?”
“‘墨香斋’,不是只有你和表哥喜欢字画,我也很喜欢的,也想去见识一下京城最有名的书画馆。”珞琳道。
雨梦一听是“墨香斋”,自己以前也是常去的,还是女扮男装,不过可不能再说了,不然他们该以为自己太不循规蹈矩了。低头喝着汤。
“哎!永熠,你不是去‘墨香斋’淘了宝贝要送给雨梦的吗?快拿出来啊!”德礽提醒着永熠。
永熠有些不好意思,放下酒杯,去取了来,一个长长的匣子。走到雨梦身边局促的说道:“是前些日子看到的一幅画,觉的你也许会喜欢,就求了来,没别的意思,算是见面礼吧!”
雨梦又一次感到惊愕,见面礼?一幅画?一时间不知是该收下还是该拒绝。
珞琳一把接了过去,好奇的说:“看看是什么画?”
永熠正待阻止,珞琳已将画展开。
雨梦立时惊呆了,“芭蕉图”!竟是自己画的“芭蕉图”,永熠怎么会买到它的,记得是自己送给了“墨香斋”的吴伯伯的呀!
“好一幅‘芭蕉图’,构图巧妙,用墨自如,特别是阔笔写意的焦叶用墨浓淡和阴阳向背颇为讲究.将春日芭蕉欲舒尤卷的神韵描绘的淋漓尽致,果真是一幅好画。”珞琳由衷的赞道。
德礽也凑了过来细看此画,见一旁的题字便念道:
绿玉舒卷似无神,雨打芭蕉别样声。
莫道此身无硬骨,芳心不染世间尘。
又看落款为:芭蕉客。德礽亦赞道“果真是画也好,诗也妙,这芭蕉客不知是何人,哎!永熠,你可曾问过这芭蕉客是何许人。”
永熠叹道:“问了,吴老板不肯说,见我实在爱极也不曾收取分文,只道此画只赠与识画之人,当初这芭蕉客便是这样说的。”又转向雨梦问道:“你可愿收下呢?”
雨梦不语,默默接过画来,这画转了一圈又回到自己手中,这也算是一种缘份吧!吴伯伯能将画赠与他,想必他是费了许多心思的,自己还能拒绝吗?将画紧紧贴在胸口。
永熠就这样痴痴的望着她,她能了解此中之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