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晴,你回府后,切莫与任何人提起我在庵中之事,免的额娘担心,现在阿玛和德煊还未回朝,我还不能露面,就让他们以为我死了吧,这样反倒是更安全。你找机会去大哥还有永熠那探听一下,看看他们有什么反应,再帮我打探一下香绮的状况,这丫头一定上心死了……我还需在庵中住上一阵子,是这里的师太和师傅们救了我,我无以为报,雨晴,你改日送也些香油钱来,这庵里的尼师们日子过的挺清苦的,我想帮帮她们……雨晴,姐姐的事就全赖你辛苦奔波了。”雨梦一一吩咐道。
“姐姐,雨晴记下了,明儿个我就派贴心的人儿给你送些平常的换洗衣物和银两来,你在庵中放心养好身体,山下的事就交给我吧!”说罢,雨晴拭了眼泪依依不舍别了雨梦,下山去了。
于是,在景颐、永熠、德礽他们的聚会里又多出一个人来,那就是雨晴。
景颐也很是纳闷,雨晴是如何察觉出他的怪异……怪异,雨晴就是这么说他来着。又道是女人的直觉,也许吧!雨晴的细腻虽不如雨梦,但说敏锐,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了。既然瞒不住她,又熬不过她的软磨硬缠,就只好让她参与进来。
这日,景颐、永熠、岳晟还有雨晴又在永熠的府里碰面。
多日地寻访,打捞都毫无结果,雨梦就像从这个人间蒸发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让景颐和永熠他们越来越沮丧,个个垂头丧气。
雨晴看着心里就憋的慌,可是姐姐一再叮咛,不可泄露了消息,只能婉转安慰道:“我们越是找不到,就说明姐姐还活着的可能性越大,你们想,姐姐若是不在了,那尸身也早该浮出水面了,可咱们沿湖十几里都寻了个遍都不见踪影,这怎么可能呢?唯一的解释,就是姐姐还在人世,说不定被好心人救了,也许她有自己的主意,自己的打算,也许她认为现在还不是回来的最佳时机……”
“雨晴分析的很有道理,不管是什么原因,我决不放弃,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永熠布满红丝的眼里透着一份决然,似信心,却更是悲壮。
雨晴见了心里揪成团,女人的直觉告诉她,永熠对姐姐用情有多深,怕是无法衡量的,这么优秀的一个男子,这样默默地付出他的感情,心甘情愿,不求回报,不能不让人为之动容了,此生若能寻得这样一位知己,足已!
“对,我们继续寻访,决不放弃。”景颐点头道。
“我问过珞琳了,她说她是接到一封信,才知道永熠和雨梦会面的地点的,现在想来,确实是中了别人的圈套,让人当剑使了,那人就是要利用珞琳对退婚一事耿耿于怀,利用她对永熠的感情来制造误会和假象,汗!可怜的珞琳……”岳晟摇头叹道,又瞟了永熠一眼,眼里有些许埋怨。这么久以来,珞琳就没有开心过,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她,那明媚娇嗔的笑容就深深地吸引了他,从此深陷而不能自拔。明明知道她的心里不会有他,但他依然愿意在她身边,哪怕是扮演小丑,只要能博她一笑,看着她每日自苦,日渐消瘦,他真的很心痛。
“这就是了,早就有人在布局,所以梦儿的担心是对的,只是不知道敌人会阴狠到这个地步,梦儿终究还是太善良了。我也查到一些线索,那杜太医虽然医术高明,却有个不良嗜好——喜欢女人,京城各大妓院都有他的相好,前不久他还为‘翠红阁‘的头牌赛牡丹赎了身,娶回家做妾了,听说可是花了大把银子的,按太医院的俸禄,还不够他到处逍遥的花销,他哪来这么一大笔钱替赛牡丹赎身?这实在可疑。”景颐道。
雨晴听大哥说什么妓院、相好的,脸颊泛红,虽然她不太清楚这些,但也知道这决不是什么好地方。
永熠见她窘样,忙扯开话题问道:“那景颐兄有没查到他的银子是哪来的?”
“查了,虽然还不能确定他的银子从何而来,却查到他近来跟工部侍郎佟图赖有过几次往来,这就更不寻常了。”景颐定定地看着大家,答案呼之欲出了。
“这工部侍郎是宛馨的阿玛,如果说阿玛帮自己的女儿争名夺位,这理由可就太充分了,我敢断定这设局之人就是宛馨。”永熠很肯定地说道,雨梦之前就说过她对宛馨的担忧,再说宛馨的阴险和手段他们也是见识过的。
岳晟直摇头:“这人真是不可貌相,看她一副温婉贤淑,优雅端庄的样子,可心肠却这么狠毒。”
“话虽如此,但总还是缺乏证据,再说,我们还不知道老夫人在其中扮演的又是什么角色,她也是被利用的?还是一同参与了?听德礽说现在香绮在老夫人身边当差,也不方便去找她问话,她是此案的关键,为了不打草惊蛇,我们现在只有按兵不动,等德煊回来让他自己去揭开答案,还雨梦一个公道,倘若他是个狼心狗肺之人……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景颐握紧拳头重重地捶在了门柱上,他实在是压抑的苦闷之极。
“不会的,德煊(姐夫)不是那样的人。”永熠和雨晴异口同声说道。话音一落,二人尴尬地对望了一眼,这样的默契让雨晴的心怦怦直跳,脸儿红的像苹果,更显得娇媚动人。永熠见这神态,不觉痴迷了,眼前这人儿活脱脱就是一个雨梦,但又好象不是,她的眼底不见了那份忧郁,她的笑是明媚的,如阳光般驱散心中的阴霾,不,这不是雨梦,雨梦的眼是汪幽幽的潭水,泛着淡淡的忧伤,让人心醉……他只是太想念雨梦了,黯然收回目光,心里又如刀绞般的难过起来。
“永熠!永熠!”德礽边喊着旋风般跑了进来:“有好消息,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