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境门？”
“就是连接人间界与魔界的通道哦，缘心。”
“也就是说你们威胁那个所谓的守门人了吗…真是乱暴啊。”
“没、没办法嘛！因为担心主人会不会被肮脏的人类所玷污…一时情急才这样的……”
菲奥奈涨红了个脸赶忙解释，可能是不想被缘心认为自己是个只会暴力的粗鲁的人。但是菲奥奈口中的肮脏人类……不就是在说缘心么？缘心现在的感觉就像是一个巴掌打来一个巴掌扇去，下下扇在自己脸上，明明不是针对自己可就是躲不掉。
“契约召唤的恶魔，他们来到人间界的方式是由人类用魔力开启链接人间界与魔界的通道，恶魔再用自己的魔力渡过通道。过程中，两边所消耗的能量是完全对等的，也因为对等的原因，人类无法强制要求恶魔做事情，恶魔可以根据自己的判断来决定是否介入人类的纷争。嘛，一般都会义无反顾的参与，毕竟恶魔也不需要管对方的是非纠结，既然是契约对象的敌人，那么就麻利的结束掉对方吞噬对方的灵魂就好。”
贝露早就猜出自己这几个家臣的不安分程度，没有让她们继续自曝，而是加快解释的流程。
“你这么平淡的说出来…好恐怖啊，贝露。”
“我只是在阐述事实罢了。人类的金钱、美色、权利，这些对恶魔来说完全没有魅力。基本所有的恶魔都是为了吞噬人类的灵魂才和人类签订契约，帮他们以物理消灭敌人。哦，顺便一提，人类的灵魂在人间界的动物里是最美味的。”
“所以说你不要这么平静的说出来啊！话说最美味？！你难道吃过吗！还有人类真的有灵魂吗！这还真是了不得的事实啊！”
太多额外且不需要的信息量刺激着缘心的脑细胞，缘心感觉自己今天已经死了不少的脑细胞，又是被请去喝咖啡，又是被斯伯纳克的威压所震到，现在又要被迫承认灵魂论的存在。看来，就差自己去旅行社问问有没有魔界七日游的旅行套餐了。
“不，我倒是没吃过，不过书里是这么写的。”
“你的样子好像很想吃哦？！拜托快停下，你的表情好恐怖！”
“总之，人类以签订契约的方式召唤恶魔时，无论是魔力的消耗还是操控手段上都非常轻松。因为是和自己水平接近的恶魔，而且对方还支付了来到人间界一半的魔力，魔力的流出上极为稀少。而且恶魔拥有自己的意识，也不需要花费更多的精力与魔力来掌控他们，这就是契约召唤的好处。”
“可是斯伯纳克不是这样召唤的吧？”
“没错。高等恶魔的召唤已经不是讨论与人类平等不平等的情况了，他们的存在对人类来说就不是一个次元的。所以，召唤高等恶魔必须需要复数的人类一起与恶魔签订契约，并且献上大量的魔力以及贡品，这样才能召唤出来。过去也不是没有人类召唤魔神级别的恶魔的情况，不过对人类来说消耗太大了呢，尤其是贡品上。”
“那个…虽然很不情愿，而且我觉得结果肯定会很不好。但是姑且问一下，所谓的贡品是什么？”
“人类的灵魂哦。”
“果然是啊！”
“当然也不止是人类的灵魂，牛羊鸡鸭也有。不过，果然对于恶魔来说人类的灵魂是必须的，最少也需要六百六十六个人类才能召唤出魔神级别的恶魔哦。”
“怪不得消耗大啊！这可是六百多条人命啊！”
“有些恶魔会强调贡品的人类必须是小男孩哦。”
“我才没有在意恶魔的性癖啊！”
“就是这样，越为强力的恶魔所需要的贡品等等就越多，尤其是魔力上。魔神对于人类来说基本和神明无异，是极为尊贵的，所以也不能让魔神来支付另一半的通行人间界的魔力。一百多个魔法师齐心协力召唤出魔神的时候，恐怕他们已经累到虚脱了。”
“一百多个魔法师才能召唤魔神？！可、可是那个女孩只靠一己之力就召唤出来了啊！”
“终于了解问题的关键了？所以说被召唤出的斯伯纳克老头子不是完全体的状态，而且以召唤师的魔力量来看，最多提供斯伯纳克这老头自由活动十分钟的能量。当然，要是他一下子就用出大招，可能还没等释放完，加剧消耗的能量就不足以斯伯纳克保留实体化的程度了。到时候会被强制送还到魔界吧。”
“但是但是，果然还是很奇怪吧？贝露姐！你说那个怪老头是被什么强制召唤过来的，塞拉做的卡牌能够操控魔神吗？那不是和贝露姐是同一个级别的恶魔吗？”
“一般来说是肯定不可能操控的。所以我才会说，斯伯纳克是情愿来到人间界的。没错…斯伯纳克应该保留了自己的完全个人意识，并没有降伏于召唤师。但是这种情况……究竟是为什么我也不清楚，一般的高等恶魔要是发现被人类随意召唤到人间界，恐怕会瞬间把对方撕成碎片再吞掉他的灵魂吧？而斯伯纳克不仅没有这么做…还把自己军团的力量借给了那个女孩，真是不可思议。”
“原来是这样吗？不过塞拉，你还真给了兰儿一张好卡呢！”
“我也不知道会这样哦，小乌鸦。”
“才不是乌鸦呢！”
“要是知道会这样…我或许不会把达玛丝交给兰儿。”
“哼哼，知道自己送出去一张超强力的卡牌后悔了吗？想要自己独占了？现在反悔可不行哦~”
“唉…乌鸦就是乌鸦，真是轻松。”
“什么嘛！”
“不是想要独占达玛丝，也不是因为达玛丝的能力太强才想要挽留……只是，达玛丝的能力太危险了。”
“危险？”
“塞拉说的没错，能够召唤出魔神这点实在是太危险了。虽然看起来斯伯纳克是情愿来到人间界，并且愿意把自己的力量借给那个女孩，但是这不代表斯伯纳克会无条件的服从她。”
“不服从…？”
“嗯，也就是说，就算斯伯纳克想要不分敌我的杀光所有人，那个女孩也拦不住他。”
“……”
怜儿瞪大眼睛犯难了，前一秒还在为挚友得到一张强大卡牌而炫耀的怜儿，这一秒看上去就有一点可稽了。
没错，就如贝露所说。契约召唤是以人类与恶魔对等的情况下才会出现的召唤方式，所以就算不受人类操控的恶魔暴走，召唤方的人类也能压制恶魔。契约召唤是一种保证，可是强制召唤不同，召唤出能够以自己的精神力与魔力操控的低级骷髅兵也就罢了，但是达玛丝此时召唤的是完全不受自己控制的恶魔魔神。就算斯伯纳克背信弃义干戈相倒，达玛丝也拿他毫无办法。
更何况，达玛丝对这么危险的斯伯纳克的第一个命令，是把汉尼拔包括在内的所有人，全部杀死。
“怎、怎么回事啊…大哥……”
“小贤？”
小贤推开了千秋的手，千秋因为担心小贤的头还会不会痛而轻摸了一下。蕾贝尔对小贤施加的治疗早已结束，小贤头上的肿包也几乎完全下去了，疼痛感应该已经消失才对。
“刚才就恶魔前恶魔后的…你们在说什么啊？什么贡品？什么灵魂？！”
小贤深深地沉下去头，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双肩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过气愤的原因，不停上下颤抖。说来也是，明明先前问起贝露她们的事情时，缘心百般不想谈起，别人甚至还帮助缘心扯开话题。可自从斯伯纳克出现到现在为止的短短时间内，缘心和他的伙伴们前前后后说了一大堆对于小贤来说太过莫名所以的事情。
一会儿不愿意提起，一会儿又擅自的讲个不停，不生气才奇怪。
“不、不是，小贤，你听我解释！”
缘心这才注意玩脱了，连忙挥手解释。谈论恶魔也好，商讨原因也罢，这群人因为平日间太过自由，完全处于了自我中心的模式，根本就没有记起来旁边还有小贤这么一个‘外人’在。
一时间被灌输像是恶魔、灵魂等等根本就是不科学的幻想的小贤，接受不了也是应该的。小贤眼前的这群家伙早就不能称之为‘正常人’了，他们的价值观已经完全的脱离了常人的本质。缘心他们的对话对小带来贤的冲击，恐怕是足够将从小到大积攒起来的‘常识’全部击溃的程度。
“不好意思，小贤。并不是有意想要瞒着你，只不过讲出来的话对你带来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
贝露右手抱住左手的手臂，视线向一边撇去，她也认识到自己的错，虽说是缘心挑起来的话题，可是自己喋喋不休的毫不考虑的就全讲出去，实在太不经大脑了。
“对、对啊！小贤，别生气，我们不是故意的！当然…小贤要是觉得我们太危险，也可以不用勉强自己，可以不管我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