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赵若菲这么一劝，寒露心里略微好受了些。说来奇怪，原以为殿下会对贺兰挽伊有所不同，却没有想到去“漪澜殿”的次数也屈指可数。
寒露这才擦干眼泪，略微打起了精神。她深知在东宫，自己只有牢牢傍住赵若菲这棵大树，才得以生存。
“姐姐方才是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了吗？”
“你怎么知道？”赵若菲抬眸问道。
寒露心下窃喜，自幼便是做婢女的，最擅长的莫过于察言观色了，主子的喜怒哀乐她若不能一眼识别，那可怎么混呢？
“妾身之前见姐姐进门时面带愁容，便想着不知是何人惹姐姐生气了？”
赵若菲眉目紧锁，想起了刚才“百花亭”中发生的事，摆手道：“还是你贴心，那些个惹人厌的人，不提也罢。”
寒露眼珠一转，便道：“既然那些人碍眼的紧，那姐姐眼不见为净，也莫要心烦了。”
赵若菲又摇头叹道：“看不看，她就在那边，还时不时出现在你面前，但你却偏偏还拿她没辙。”
寒露轻声问道：“姐姐说的可是兰侧妃？”
赵若菲轻叹，默认了。片刻后，越想越心有不甘，说道：“本宫与她也许是八字不合，初见她那次便将本宫心爱的玉雕抢走，之后，本宫费煞心神为父皇筹备寿宴，但最后的风头却还是被她独独占去。明知殿下要许她侧妃一位，本宫却也无可奈何，还要陪着笑脸到‘未央宫’去，亲自求母后答允以博贤名。你知道本宫平生最痛恨什么？本宫最恨的就是有人不自量力要跟本宫争抢。自小，还没有一个人能强过本宫。”
寒露讪讪奉承道：“那是自然，姐姐是何人？岂是那些寻常女子能比？”
赵若菲笑笑，方才在“百花亭”中所受的闷气在寒露这里得到了很大的缓解。
二人又聊了片刻，寒露道：“姐姐，其实近来宫里流传了一件事，恰好是关于兰侧妃的。只是妾侍不知当不当讲？”
一听事关贺兰挽伊，赵若菲顿时兴致高涨，“什么当不当讲？本宫又不是外人，你尽管讲就是了。”
“妾身有个远房堂姐在司鉴处任职，她说兰侧妃大婚翌日呈上来的绢帕有点古怪，莫不是……”
司鉴处的那帮老嬷嬷一个个都是人精，一辈子都在与象征女子贞洁的绢帕打交道，既然她们觉得绢帕上的血迹有古怪，那一定是察觉到了什么才会怀疑的。
难道贺兰挽伊并非处子？那么绢帕上的血迹不就是有作假的嫌疑？
只是，一旦这是真的，轻则打入永巷，永世不得翻身，重则就是死罪一条。
赵若菲一扫之前的不悦，一下子精神抖擞起来。
“无风不起浪，为何老嬷嬷们不怀疑本宫？却唯独对她有质疑呢？”
寒露道：“想想也是，兰侧妃原本就是南煜国的太子妃，与太子洛轩是拜过堂、行过礼的。后来南煜战败，兰侧妃又辗转北祁，听闻在庆功宴上，还曾自告奋勇的要委身腾王爷呢。再后来又在西秦一住就是两年，与西秦皇帝也有过纠葛。如此一来二往，想不让人怀疑也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