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白频洲想不到的是白琳这次把欧文带来,她也因此得知事态严重。
“阿姨这,这里,够清雅。”欧文接过白频洲递来的茶杯说道。简单清雅,虽然是半夜看不大清楚全貌,但除了能闻到淡淡的沉香外还能闻到每一丝风带来的荷花的香气。坐白琳的车前来的路上,白琳就开始跟欧文说一些罗忻洁复杂的双亲关系。经过漫长的旅途奔波欧文终于看到传说中的罗忻洁的生母。
不愧是位隐居者,脸上都没什么岁月的痕迹。本来见到罗忻洁年轻的养父母就已经意外他们的年轻,(四十岁都不到)见到白琳就更加吃惊,三十六岁有个二十岁的女儿!后来才知道吴芗送不是白琳亲生的,他硬生生捏了把汗;这次见到白频洲,说得夸张些倒像罗忻洁的姐姐,看起来就像三十出头。
欧文不禁疑惑究竟白频洲经历了什么让她洗尽铅华,甘心过这种清贫淡雅的生活?而且是孤独一人。
“忻洁出什么事了?”白频洲的声音把欧文的思绪拉回,一想到罗忻洁欧文情绪又低沉下来。白琳说:“不久前忻洁见到纪暮的弟弟,心绪不宁最后消失了,在公寓留张纸条说去旅行,看来是和纪暮一起。怎么办?”
“纪暮不会留下也不会带忻洁走。”白频洲相当冷静不紧不慢的说。
“我们都知道,所以才担心他再把忻洁抛下以后忻洁心里承受不了,要是做出什么傻事这辈子说不定就毁了。”白琳用迫切的眼神盯着白频洲,不料白频洲安静地喝口茶,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恩?”白琳盯着白频洲,自己没听错吧白频洲向来都比自己着急罗忻洁,那么这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是什么意思?
“我想先知道欧文的想法。”白频洲冷静地看着欧文。
欧文开始有点踌躇不一会儿他理清情绪说:“我不了解纪暮,但我了解忻洁,看得出忻洁曾经非常非常爱纪暮,也曾经被纪暮伤得很深。忻洁也有努力把纪暮放下,前段时间我以为她可以放下纪暮接受我的时候,纪暮的弟弟出现好象还给了忻洁联系号码。我,我现在非常担心,要是忻洁再跟纪暮在一起,那么再要想放下那段感情得多艰难……”
“也因此你和忻洁有没有未来就更难确定,你会厌倦,到时候只会多一个受伤的人。所以,在没有受伤之前放弃忻洁,放弃吧。”
一语既出满坐皆惊,白琳吃惊地望着白频洲,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要是欧文离开忻洁,那就等于没有人把忻洁从泥潭里拉出来了!白频洲没有与白琳相视只是继续喝茶。姑且不管白频洲怎么想,虽说她说的也有道理,可欧文是什么想法呢?之前他都有放弃想过回加拿大,那么这次……
白琳转头盯着欧文,片刻终于听到欧文坚定的声音:“我不会放弃忻洁。之前有犹豫过,但或许我对忻洁的爱就像忻洁对纪暮的爱一样,不,应该更深。所以我不会放弃忻洁,绝对不会。哪怕她现在是和纪暮在一起哪怕她再被纪暮抛弃,我也会倾尽一生用自己的爱唤回忻洁的爱。”
白琳瞥到白频洲拿杯子的手抖了一下,看来是她多虑了。不管今后事情怎么发展,欧文的这句话对忻洁的未来起着决定性的作用。
白频洲放下杯子面带微笑说:“纪暮出现或许正是忻洁这些年对他痴迷的终结。这四年来忻洁活得像什么样子你比我更清楚。不如我们放开手让她自己面对,她早就不是小孩子知道轻重。”
“你的意思是说,放任不管?”
“管不了,要管的话该从哪里插手?现在他们在哪里我们都不知道。就算勉强找到他们或许都已成定局。总之只要欧文说的是真心话,那么欧文和忻洁的未来一定会渐渐明朗起来。”
白频洲凝视欧文接着握住他的手深情地问:“欧文,从今以后我把忻洁交给你,你是否愿意爱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她,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於她,直到离开世界?”
欧文还没有来得及回答,白频洲的泪水便滴到他的手上。当欧文说出“我愿意。”时白频洲再也压不住她那激动、沉痛的感情,放开欧文的手像个孩子一样扑到白琳的怀里哭泣,泪如泉涌。白琳轻轻上下抚摩白频洲的背,要是当年能抚平他们的伤口现在也就不会导致那么多人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