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飞机,刚睡醒的罗忻洁脚一踏足地面忽然又恶心想呕吐。飞机旅途十几个小时,期间罗忻洁只喝了柠檬汁和几片面包。又吐过几回过后身体已经没剩多少力气,欧文一手拿行李一手搀扶罗忻洁上计程车。
“不行,忻洁这次你一定要听我的,要去看医生!”在车上满是心疼的欧文义正辞严地说。“恩。”“呃?”欧文没想到她会答应得那么爽快,一时没反应得过来。
罗忻洁软趴趴地依靠着欧文揣度:这几天妊娠反应这么频繁,欧文这边只能算勉强被瞒过,再继续下去怀孕的事不言而谕了。要是因而破坏整个计划,那么所有涉及的人的人生或许就真的是再无重拾幸福的机会,而只能永远叹无奈。
毕竟折转人生的机会不会一而再而三的出现,特别在这些特别紧迫的时刻。
“唉!”罗忻洁越想越郁闷重重地叹气。“怎么了?”欧文问。“我想我是得了瞌睡病,现在又困了。”“不是吧,等下到酒店我们开好房再睡,有床睡得舒服。”欧文说完被罗忻洁一个粉拳打在胸口上,她说:“谁跟你开房啊,整天瞎说。等下到酒店你先下车我就到附近的医院去就诊,记住呀要两间房!没有多余的房间就要双人房,如果只剩单人房那就换酒店。从医院出来的时候我会给你打电话。”
“我陪你去医院不好吗?”欧文有点失望,他希望不管罗忻洁幸福或者悲伤的时候,身边都能有自己的陪伴。看病这种紧张的时候也不例外,陪在爱人身边向她传递他的爱。
罗忻洁捏欧文的脸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傻瓜,我只是一点小毛病哪用得着人陪。”
“好吧。”欧文也只好妥协,仔细盘算他也不“吃亏”,待会儿一到酒店他就直接开一间双人房。虽说是两张床但两人共处一室过夜,关系也算得上更进了一步。
晚上酒店613套房里,罗忻洁洗完澡出来欧文正在看电视。
“欧文,我洗好了你快去洗吧。”罗忻洁边用毛巾撮干头发边说。欧文却痴痴地盯着罗忻洁蹦出四个字:“出水芙蓉。”罗忻洁莞尔一笑,说:“别跟我贫嘴,快洗去。”罗忻洁脸上挂着笑容琢磨:欧文越来越爱耍嘴皮子,得找个机会跟他说说,这个习惯不好。
欧文拿好睡衣进浴室的前一刻,听到罗忻洁真诚地对他说了一句:“谢谢你,欧文。”欧文也很真诚地回答:“我收下你的感谢,因为我爱你。”
只有他们俩才明白罗忻洁的这句感谢包含了什么,只是包含了太多太多:有她对他这些日子所做的一切的感激,对他爱她的感激;还有里面存在着一丝歉意,对无法回报欧文的爱的歉意,或许更多。
由近的说,今天罗忻洁下飞机坐车直接先到医院。医生说她的症状是正常的妊娠反应。医生还告诉她妊娠反应现象严重,表示胎儿很健康。不过她的严重呕吐伴有脱水,所以就留院静脉滴注5~10%葡萄糖液及林格氏溶液。
“多吃新鲜水果,还可以吃些花生、核桃等酸性和干性食物,能刺激唾液、胃液分泌促进胃肠蠕动,增加食欲,使孕妇既能增加营养,又能抑制呕吐。”罗忻洁谨记医生教诲,只要能抑制呕吐就行。
打点滴时间会很长,避免欧文担心罗忻洁就打电话汇报自己打点滴的情况,没想到欧文急忙赶到医院。让罗忻洁又是一阵感动。“医生说有点低血糖,加上情绪过度紧张和一点小感冒所以才会产生呕吐和食欲不振。打个点滴再回去休养几天就好了。”罗忻洁这么对欧文解释的,欧文也如罗忻洁所预料她的话他照单全收地相信。一个下午也因有欧文的陪伴,打点滴的过程少了一分凄凉与无聊多了一分轻松与愉悦。
罗忻洁不知不觉地站在了窗边凝望夜静,不知不觉地回想起和纪暮在三亚的种种甜蜜,不知不觉地又轻抚小腹对纪暮的思念源源不断……
忽然有人从背后抱住罗忻洁,她欣喜地脱口而出:“纪暮!”不料回头时却是欧文的面孔。抱着她的手明显的颤抖了一下却没有放开。“对不起。”罗忻洁道歉。
“还没忘记他?”
“一份刻苦铭心若说忘掉就能忘掉,无疑是件可喜可贺的事。”
“你没忘记可以理解,但为什么还要去想他?”
“两者之间有差别吗?”欧文的问题让罗忻洁有些呲之以鼻。
欧文放开罗忻洁,双手跟着话而比画。“为什么不尝试着接受另一段感情?就把自己当成没有恋爱一样去爱不行吗?”记得好象一位名人说过“去爱吧,像不曾受过一次伤一样”类似的话。
“分别才几个月的时间就爱上别人,那只能说明两个问题。一,不是真正爱之前的恋人;二,不是真正爱现在的恋人。”
“你怎么会有这种思想?短期之内爱上别人就是对之前的爱情否定?这是哪门子的理论?难道爱的程度是以他沉浸在悲痛中时间的长短来评定吗?”
“从某个角落来说是这样。”罗忻洁仍固执己见。
“不,你是不对的。但,现在我们要结束这个话题,不要再说了。”欧文频频做禁止的手势,再听罗忻洁的缪论,恐怕明天中华日报就会登出《某男子在美国某酒店因与女友交流时气急败坏不慎气绝生亡》的报道。
欧文又坐在床上看电视,他瞥一眼罗忻洁她也在看电视。“今天不是很累吗,怎么不早点睡?”欧文问。罗忻洁轻扯自己的头发说:“喏,没干。”
“哦。”欧文继续盯着电视。许久,罗忻洁的声音响起:“欧文,跟我说说你的初恋吧。”“呃?”欧文坐卧不安,猜测罗忻洁不会想借他的初恋来逼他“认同”她刚才荒谬的想法吧。见欧文踌躇不回答罗忻洁打趣问:“该不会我就是你的初恋吧。”
“当然不是!”欧文立即否认,他问:“你干吗想知道?”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好奇。也想多了解你。”罗忻洁付之一笑。
欧文琢磨或许是他想太多了,罗忻洁想多了解他也是好的开始。于是欧文就关掉电视把他的初恋开始娓娓道来:“我的初恋是在高中,女朋友是邻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