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青停下手交叉环抱着抬高下巴对罗忻洁说:“怎么看,你都在逞强呀,还想袭击我?小样儿!”为了表示轻蔑的深度他还加上了一句正宗北京腔调。
罗忻洁抱怨:“是你的折叠自行车太小了。”
“兄弟,折叠的自行车不就追求那个小吗?别人想要还得不到呢,你如果不行,为了安全起见我们还是推车走走好了。”
“别乱给我评定,想当年我可是骑自行车的高手。为了洗刷清白我要求比赛,看谁先到达前面的那座大楼前。”罗忻洁指着前方几百米处的一座大楼说。刘青也欣然答应,罗忻洁又以检查刘青有没有作弊为由走到刘青跟前,然后她用力踩了刘青的脚。随着刘青一声惨叫罗忻洁先起程了,“罗忻洁!你是邪恶的象征!”刘青咧着嘴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始追赶罗忻洁。
街道上两个青年人正骑着体积小巧的自行车奋力向前奔驰,还一百多米左右罗忻洁得意地回头张望,看刘青被甩在后面她得意地向他挥手。这时一辆黑色轿车不知为何闯了红灯,正转弯来到机车道上直冲向罗忻洁。刘青紧张地大喊:“忻洁!停下!”他忘了脚疼更奋力向前冲。可惜罗忻洁以为刘青大喊是因为不服气,她还抽出一只手来开心地对刘青大声说:“我们都邪恶!”
当罗忻洁终于把头转向前方时,已经疯狂的黑色轿车已经距离罗忻洁不到三米。罗忻洁情急之下车头一个大扭转,人和自行车本已快倒下不料黑色轿车还是撞到自行车,使得罗忻洁和自行车一起弹飞!巧的是刘青刚刚行驶到罗忻洁的身旁,于是他也受连累两人一起被弹到人行道上。
黑色轿车继续疯狂前奔,过路的人们停下脚步看刘青和罗忻洁的伤势。他们两人距离有两米多,刘青的脚还被撞到路边的一个小石墩上,在路人的拍打下他清醒了。刘青忍着疼痛拖着受重伤的脚到罗忻洁旁边,罗忻洁已经昏迷。她身上几处擦破了皮正流血,刘青一手抱着罗忻洁一手适度地拍打她的脸,此时他看到她的腿正源源不断地流下血。罗忻洁睁开眼睛模糊看见刘青,她身上没有多少疼痛但无力与困乏极了,她意识到自己出了车祸可能会离开人世。终于要离开了吗?一直盼望的事却为什么心里会有不舍?
罗忻洁非常吃力地对刘青说:“如果我没死,不要告诉我爸妈,如果,我死了,告诉欧文,我爱他。”像是说完遗言一般她的眼睛闭上了手也重重地垂下,留下刘青激动的大喊:“忻洁!”
救护车非常迅速地来到事故现场,护士对紧紧抱着罗忻洁不放的刘青说:“请把你女朋友放开,她还有生命的迹象。”护士的一句话让刘青虚脱下来,那刚才奋力哭喊罗忻洁的名字岂不是……
医生护士们辛苦地把泪眼婆娑的刘青扶上救护车,再把罗忻洁放上担架。救护车急救的声音快速消失了,就像他们快速来到一样。只是附近一带的老百姓们又多了一项茶余饭过的闲聊。
第二天下午还有几分钟就上课了,欧文在英语教室里拨打罗忻洁的手机不过一直没人接听。两节英语课结束,欧文立即跑出教室追上教授,当他试图说谎编造罗忻洁没有上课的原因时,一向严肃的教授叹气说:“我都知道了,最近罗忻洁还真是事多。希望她能早日康复。”教授的话让欧文疑惑难道罗忻洁事先打电话给教授,骗他自己生病了?欧文姑且问清楚好跟其他教授圆谎。“教授,忻洁她生病了?什么病?”
“你不知道?还以为你是来代替她请假。我接到从医院打来的电话,罗忻洁昨晚出了车祸现在正躺在医院。”
“啊?这么严重。”这个谎撒得有点过了吧,欧文边走边在心里寻思,搞不好是为了和刘青多玩几天才这么说。出车祸?欧文用鼻子闷哼一声嘀咕:“亏她想得出来。”
在食堂吃中午饭的时候欧文大口大口地吃饭,脑子里老是反复的回放刘青和罗忻洁说的相同的话“你太孩子气”。饭菜什么味道都没有了欧文的怒火不断上升,脑中闪过一副副刘青与罗忻洁游玩、嬉戏幻像,欧文把筷子用力拍在桌子上。正准备离开食堂时他的手机响起,欧文忿忿地盯着显示上陌生的号码心情不好不想接,但手指还是按了接听键。“喂!”欧文的声音低沉语气不是疑问而是感叹。
“语气真不友善。”电话那头便是让欧文极其不爽的人的声音。欧文没兴趣与他有过多交流,用重重地鼻音问:“恩?”这个刘青难道是打电话来显耀的?向自己汇报他和罗忻洁正在哪哪疯狂?
“唉,我底气也不足就不跟你闹着玩了,现在快来医院吧我和忻洁都出车祸了。”刘青的声音听起来的确没什么精神。
“真的?”欧文紧张起来,认真的问。那头刘青也极其认真的回答:“真的。我的腿断了忻洁比我严重,我们在市人民医院。”
欧文挂掉电话,不管事情到底是真是假欧文感到事态严重,他急匆匆地赶到市人民医院。
欧文通过询问护士了解罗忻洁和刘青在哪间病房,罗忻洁还处于昏迷状态。欧文静静站着凝视罗忻洁,心里复杂到极点原地沉思几分钟后欧文让护士给罗忻洁换一间单人病房,他知道她不喜欢人多的固定空间。
“流产?”此时欧文半张着嘴,手停在半空中。为罗忻洁换好病房后乘她没醒,欧文找到负责罗忻洁病情的医生了解罗忻洁的情况。没想到得到的是这个让他吃惊的事实。
“那请问您,她,孩子几个月了?”欧文恢复理智现在他有很多东西需要知道。
“应该是三个月左右。胎儿的手指和脚趾已清晰可见胎盘的脐带也有长到一定的长度,胎儿的性器官也已经形成。”
“我知道了,谢谢你啊医生。”欧文感觉前方的路被全是大型的球型炸弹拦住了,路还是要走但不知道哪些可以触碰可以移开,搞不好一个炸弹爆炸他便会被炸得粉身碎骨。
欧文满腹心事地再次罗忻洁的病房,她还没有醒来。之前几个月她种种不对劲的行为再次浮出脑海,其实事实是那么显而易见,特别是他们去美国时忻洁严重的妊娠反应……“低血压加上感冒?”哼,现在听起来是多么拙劣的谎话,欧文讥笑自己的愚钝。留下几声叹息欧文便离开去找刘青的病房。刘青不知什么时候换的单间病房,和罗忻洁的病房在同一层并不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