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石见此情形,急忙伸手将他扶住,回头向辛桓骂道:“你再胡说八道,莫怪我对你无礼!”辛桓却冷笑一声:“谢寨主损了千把兄弟,却得美人垂青,可真是一条仗义的好汉。哈哈,好笑、好笑……我倒要看看姑娘怎么对我无礼?”话音未落,只听林风呵呵笑道:“是么?”辛桓直觉眼前寒光闪烁,大惊之下,急忙后退,抬眼看时林风已退到原地,举剑至口,缓缓吹落剑上几缕毛发,望着辛桓笑道:“阁下生的獐头鼠目,十分令人生厌,本少爷替你剃了这一对胡须,本意是替你修整面容,不曾想更加难看!”说着连连叹气摇头不已。
辛桓但觉唇上发凉,伸手一摸,果然两道鼠须已被林风削去,心中大惊,一时呆在当地。众人也是不由自主退开几步,那辛桓距林风足有十步,没想到却被他举剑便削去了胡须,身法之快,出剑之准,皆令人瞠目结舌。这要是林风有意伤他,只怕辛桓早已人头落地了。想到此处,众人哪敢再行饶舌,均起退缩之意。却听韦不争说道:“我师父说事不过三,你们却如此逼迫林大哥,再要这样,只怕我也会忍不住出手打人!”说着在地下看了几眼,捡起一块拳大的石头来,忽然对着自己额头狠狠砸了下来。
林风宝石俱是吃了一惊,却听啪得一声,那石头在韦不争额头上撞得粉碎,众人都是大吃一惊,这才想起韦不争是古极道人之徒。宝石不由暗暗发笑,林风却是又好笑有诧异,这韦不争平日尽挨打不还手,今日却难得有这般气概。
韦不争挥动衣袖,拍去额上石屑,说道:“我师父说我的脑袋还不够硬,但寻常的刀剑却是伤不了的,你们要是不信的话,便可上来试试!”说着挺胸伸脖,静候众人上前。熊彪那一日在冀州城外,令手下连砍韦不争几刀,他竟然毫发无损,这时不由叫道:“这小子说的倒是实话!……”话甫出口,急忙伸手掩住大嘴,心下好生后悔,如此一来众人岂不是更不敢上前捉拿林风了么?
众人心中此时暗思,这林风本来就是罗北斗传人,方才露了一手,纵使不及铁阎罗毒辣,却也不是易于之辈。谢飞虽被辛桓以言语激的神思不属,然他是谭紫云的徒弟,更是江湖上大大有名的好汉,却是不能伤害于他的。这韦不争和宝石却眼见一力护定林风,二人一个是海老先生的千金,一个是古极道长的弟子,任凭其中任何一人,在场众人哪一个又能惹得起?何况他们自身又身手不弱,动起手来,即使这数百人齐心协力,也怕会死伤众多,何况大家各有各的算盘。想到此处,一时众人都脚步松动,暗暗向后退去。
眼见如此,燕宇英心中暗喜,他方欲说话,那辛桓被林风削去胡子,这般羞辱却如何能忍得下,当下高声叫道:“难道在场的都是没胆量的灰孙子么?……”话音未落,只听有人骂道:“你他娘的才是灰孙子!”四只手掌朝他身子两侧击来,辛桓急忙躲开,口中叫骂,身子起处,左右腿箭弹向二人踢出,正是弹腿门的镇门绝技。
众人一时大感可笑,林风等人自是发笑不止。抬眼看时,攻向辛桓之人却是那沧州双鬼。二人方才一上场即被铁阎罗打下,自是大失颜面、满腹怒火,听了宋凯和辛桓挑拨,便向林风围了过来。可后来眼见无法对林风下手,辛桓口中又絮絮叨叨,竟然骂在场众人是没胆量的灰孙子,当下一肚子火便发到辛桓头上,举手向他打去。辛桓本想激将众人,不曾想弄巧成拙,一时心中又气又恨,抬腿和二人斗到一处。众人中明理之人摇头后退,早有百十人自觉无趣,径自不辞而别了。有些好事之人却聚拢上来,观看三人打斗。
燕宇英摇头发笑,起身跃到三人当中,双手起处,将三人招数一一接下。三人只觉身子巨震,不由齐齐后退。燕宇英叫道:“三位如此行径,不怕大家笑话么?”那辛桓呆了一呆,看了沧州双鬼一眼,“呸”的一口唾沫吐到地上,朝燕宇英一拱手,回身便走。沧州双鬼大怒,起身便追,却被燕宇英伸手拦住。